脱,脱衣?
江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让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当着他的面脱衣?陆燊说的是认真的?
男人立在床前,紧抿着唇,神情淡淡。
就这么用一张清冷的脸说着引人遐思旖.旎无比的话。
若是从前,初见他时,他拿剑悬在她喉咙口,那一副杀神的模样,就算说出再如何直白的床.第间话,她也不会觉得有多羞耻,压根就不会把心思往那处想。
可如今,她亲手帮过他,知道他有多嚣张,知道那张清冷的脸迷了情时有多欲,她无法不多想。
想到那画面,江月脸颊止不住地热,缩到床角,抱着膝盖,下巴搁在手背上,想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陆燊等了半晌,等来的是鹌鹑一般埋着脑袋的女人。
他眉头一拧,见她那一副怕他躲他的模样,心思一转,便知晓她又在胡思乱想。
心内莫名有些燥,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这女人,逼不得,强不得,碰不得,可偏偏,就这么入了他的眼。
二十多年来,他清心寡欲,自认对男女之事无感,没想到,竟栽在了她身上。
“你不愿给我,我不会强迫你。”
默了半晌,他说道。
江月抬起头,惊讶地望向男人,一双灵动的杏眸微微睁大,仿佛会说话。
“真的。”陆燊黑眸直视她,回答她心里的质疑。
男人眼神坦坦荡荡,毫无躲闪,一派坦诚,江月看进他清澈凤眸,竟觉得有些烫,自己先移开了视线。
“你,说到做到。”她到底补充了一句,身子眼见的放松下来。
他是大将军,没必要对她这个可掌生死的小丫鬟说谎。
只要男人守诺,做他通房,倒也无所谓,不过担了个虚名,又可接近他,便于攻略。
江月心里盘算着,面上便带了几分喜色,杏眼儿弯弯的,可见是开心了。
然而,还有一事没过呢。
“现在,可以脱衣了吧。”陆燊心里轻哼一声,不紧不慢地说了句。
怎又绕了回来?
江月抬眸飞快地瞥了男人一眼,小嘴儿嘟囔着,“你出去,我自己上药。”
陆燊怎肯?不能要她,小福利可不能少。
“方才瞥见,你背上也有不少红点,你自己能瞧见背后不成?”他一本正经地道,“我是好心帮你。”
“后背……我明日要春花替我上药便可。”
男人眼神危险一眯,她的背他都没见过,还想让旁人来?
就算是女的也不行。
男人一掀衣摆,坐到床上,就朝着她俯身而近,双指抬起她躲闪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我虽不会强迫你,可你既是我的通房,自不可与旁人交往过密,女的,也不行,可懂?”
一双黑眸幽深不见底,气势沉沉,霸道无比。
江月被迫仰视男人,对上他那染着浓浓占有欲的眸子,败下阵来。
这男人,太过霸道了。
若是她还是公主,若有人胆大包天同她说这样的话,早就拖出去发配边疆了。
可如今,她只是个小丫鬟。
反正,她来这里,也只是为了攻略他。
江月点了点头。
她乖顺,陆燊就满意了,松开她,背过身去,轻咳一声。
“你脱吧,我不看便是。”
他不是君子,可为了享受最终那甜美的果实,他愿意先蛰伏,就不信,他不能让这小丫头心甘情愿给他。
身后淅淅索索的衣料摩擦声慢慢传来,陆燊望着桌上那盏昏黄的烛火,倏地口干舌燥。
一直没传来她喊好的声音,他蓦地起身,几个大步到桌前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下,稍缓了缓燥热,方才低哑着嗓子问道:
“怎么还没好。”
“……好了。”
女人细弱蚊蝇的声音传来,话音还未完全落下,陆燊便等不及般转过了头,入目的是少女单薄的背,蝴蝶骨儿轻颤,肌肤白腻剔透,点点红印混在其中,那红印极小,隔远了甚至瞧不清,他一步步走近,望着乖顺地伏在云丝锦被上的女人,眼神幽深难测。
拧开细瓷瓶儿,指尖沾着药,俯身而下。
月儿含羞躲进云层,夏风调皮嬉闹,吹得昏黄烛光一摇一晃,男人高大的影子罩在女人身上,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