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水眸犹如地震坍塌般地颤了颤,沈言渺不敢相信地连连摇头,整张小脸刹那间一片灰白,有鲜血沿着唇角流下。
凄惨又妖冶。
“不可能,不可能……”
沈言渺依旧固执地不肯相信,她不相信靳承寒会这么对她,靳承寒没道理这么对她的。
蓦地,沈言渺像是疯了一样用尽全力拼命将男人推开,头发连着头皮好像就这么生生被人扯下来一样,疼得她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沈言渺却不管不顾地将男人掉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飞快地将那一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这一次电话倒是很快就被人接通了。
“靳承寒,救我,快来救我!”
沈言渺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牢牢抱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迫不及待地就开口,可惜对面却始终一片不知道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承寒哥哥……嗯……你慢一点……”
林之夏柔媚入骨的娇喘声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入耳中,紧接着,她又撒娇似地问:“承寒哥哥,你说你把那个女人送给史董的事情是真的吗?你真的要跟她离婚了……”
砰——
手里的手机就这么砸在地上。
沈言渺整个人仿佛被沉进了冰窟,冷得她连牙齿都在打颤,豆大的眼泪一颗接一颗砸在地上,适才所有的心安和无畏此刻全都变成了锥心的尖针。
一针接一针直直扎在心头,疼得她生不如死。
沈言渺也不知道为什么,耳边突然就响起了靳承寒冰冷狠厉的声音。
他说:“沈言渺我现在还不动你,只不过是因为比起一刀致命,我更想看你痛不欲生垂死挣扎的可怜模样!”
他说:“沈言渺,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林之夏会第一个知道我出了车祸吗?那我就告诉你,因为那天我离开南庄之后,就直接去了林家,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他还说:“我重建那一家福利院可不是出于什么怜悯心,我只不过是想让你知道,你沈言渺所在乎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全部都毁掉!我所厌恶的东西,要么永远消失,要么只能按照我的意思重新存在!”
按照他的意思存在?
所以他把她送给别的男人?
是这样吗?
啪嗒啪嗒——
眼泪砸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小美人,快起来别哭了,摔伤了哥哥会心疼的。”
那个姓史的重新笑得一脸恶心阴冷,大腹便便地就朝着沈言渺走来。
“你别过来,别过来!”
沈言渺脸色一片惨白如纸,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冷的,她根本就顾不得腿上的伤,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惊恐地向后退去。
一边后退,一遍抓起手边的东西就胡乱地朝他砸过去。
这样无力的挣扎和反抗,更加刺激了男人的感官。
“好久没见过欲迎还拒的女人了,你还真是对我的胃口。”
史董满是横肉的脸上堆着色眯眯的笑,一双小眼睛几乎发着绿光,他就像是逗弄宠物一样,对她穷追不舍。
沈言渺用尽全力拼命连躲带闪地向后跑去,膝盖上的血越淌越多,在原本洁净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眼看距离贵宾室里间就只有一步之遥。
沈言渺几乎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就往里跑去,只要她先一步将门反锁,她就可以多换来一点时间,她就可以用床边的座机报警,她就可以……
“啊——”
沈言渺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打破了整个楼层的寂静。
史董将不知何时将腰间的皮带接下来攥在手中,他毫不怜惜地挥起皮带就朝女孩纤瘦的肩背甩去。
沈言渺顿时只觉得后背一片火辣辣的疼,疼得她霎时间眼前一片茫然,就这么直直地朝地上栽去。
她忽然就记起第一次陪靳承寒回靳家老宅,那时候她不知死活地替他挨了两鞭子,后背也是火辣辣的疼。
但是,那疼痛却比不上如今的万分之一。
“猫捉老鼠的游戏玩够了,现在也该进入正题了。”
史董几乎毫不费力就将瘫坐在地上全无反抗之力的女孩,一把提起重重扔向一旁的沙发上,那一双小眼睛盯着沈言渺微微起伏的胸口,贪得无厌的神色淋漓尽致。
下一秒,他伸出一只肥乎乎的手就往她脸上探去。
沈言渺彻底被吓到整个人都在颤抖,她垂死挣扎地抓起身后的抱枕就朝他砸去,哭着语无伦次地喊:“滚开,你别碰我!我是靳承寒的妻子,你不能碰我!”
“靳总的妻子?”
史董直接将她的话当成了笑话来听,他怜悯又好笑地看着她,咋舌说道:“小姑娘,做梦也不是这样做的,哪个男人会把自己的妻子送到这种场合?”
对啊,没有一个男人会把自己的妻子送到这种场合。
可是靳承寒却这么做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怎么能这么对她……
沈言渺灰白如死的脸颊上泪水肆虐成灾。
“所以,乖乖听话,哥哥我会很疼你的。”
史董色意大发地说着,而后他一把扯下颈间的领带,又开始去解自己身上的衬衫,浑身恶心的香水味几乎让沈言渺呕吐出来。
慌乱之际,沈言渺晃悠悠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酒瓶就朝史董头上砸去。
“啊!”
史董正毫无防备,被她这突然一下砸了个结实,他立即捂着脑袋嚎叫一声,有鲜血立刻顺着他额间滑下。
“臭婊子,你敢砸我,今天我一定让你死在我手里!”
史董彻底被激怒,他扬手就又是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沈言渺登时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又有血迹沿着嘴角流下,那位史董用足了狠劲儿,她纤瘦的身体被他一耳光甩出去好远。
脑袋重重磕在茶几的棱角上,耗完了她所有垂死挣扎的力气。
史董嘴里骂骂咧咧地一把将她从地上攥起,又重新将她扔回了沙发,肥胖的身子紧接着就牢牢地将她压在身下。
“早这么听话不就得了。”
史董恶狠狠地说着,抬手就去撕扯她身上的衣裙。
“靳承寒,你混蛋,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恨你,我恨你!”
沈言渺声嘶力竭地哭喊,绝望的泪水从眼角淌下,混着嘴角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
下一秒,她决绝地捏起手里的玻璃碎片就往脖子上割去。
“砰——”
贵宾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重重地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