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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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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搀着南时走进会场,忍不住再次问:“你确定我的项链被苏明月拿去了?”

南时全身无力,大半个身子靠着苏锦,他双目紧紧盯着她,虚弱地低声说:“你不相信我?”

苏锦冷淡的看他一眼,反问道:“我凭什么信你?”

南时沉默的看着这个离他极近的少女,明明两人亲密地依靠在一起,可他在她白皙清冷的侧脸上,只看出恨不得离他远远的疏离与排斥。

他蓦然开口:“你对我有?敌意,为什么?”

苏锦头也不抬的说:“没有,你想多了。”

那语气,一听就知道是随口敷衍。

南时再次沉默了,他对人的情绪感知很敏感,他完全能感觉到,这个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厌恶,是针对他的。

他不禁思考起来,难道两人曾经认识?

可快速翻找一番,他并未在自己贫瘠的回忆中找到她的痕迹。

南时可以肯定,如果他们真的见过,他不可能对她没有?丝毫印象。毕竟她长的这样漂亮,令人见之难忘。

红发青年眼尾下垂,仿佛有?些无措似的,轻声解释道:“你应该记得,我当时在那个沙发上睡觉,我听见声音就看见那个服务生拿走了你的项链,然后交到了你妹妹手里。”

然而他期待的事情并未发生,少女不曾因他的解释而展露笑颜,反而神色越发冷淡,她甚至看也没看他一眼。

“她为什?么要拿我的项链……”她自言自语地喃喃。

南时低低的说:“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给你当证人,我会帮你要回你的项链。”

少女清亮的眸子这才施舍般的转向了他,开口却不是夸奖,而是毫不留情的拒绝:“就算你不做证,我也可以让她拿回来。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我不信她没有留下把柄。”

顿了顿,苏锦又道:“你当时既然看到了,那你应该也看见我一直在找项链。那时候你没有向我说,这时候才告诉我,应该是看在我帮了你的份上。但我希望你明白,不论躺在那里的是谁,我都会救,你在我这里并不特殊,我也不需要你把我当作什?么救命恩人。”

“我感谢你告诉我项链的下落,等我拿回项链,从今以后,我们扯平了,再没有关系了。”

最后,她语气平静的这么说道。

苏锦现在也差不多明白了,为什么这一次宴会后,南时便对苏明月死心塌地、百般守护。

如果没猜错的话,上辈子南时应该也过敏了,但那次救他的人是苏明月,从此他便将她当作救命恩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想来真是好笑,这辈子救了他的是她,于是他又转而帮助她。

就好像在他心里,没有对与错之分,只要是救了他的人就一定是对的,他就会给予无条件的回报。

苏锦心中只觉得,这就好像命运的捉弄一般。即便因为救人,南时对她另眼相看,苏锦也没有半分高兴的感觉。

她不稀罕,也不需要他的报答。

她真的,觉得很廉价。

苏锦说完后,红发青年陡然愣住了。他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在回报她。

而在此之前?,他也确实,眼睁睁看着她无助地寻找,没想过伸出援手。

南时颓然的闭上嘴,他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反驳她的话。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少女有多美好,她或许厌恶他,却会摒弃掉个人情感,救助一个并无好感的陌生人。

而她,应该也发觉了,他的内心有?多冷血卑劣了吧?

“你应该感觉好多了?就到这里吧,你不用和我一起去了,我一个人可以。”来到一处沙发边,苏锦停下脚步,放下搀扶南时的手。

她还得去找苏家人,他们并不在会场,应该在楼上的休息室。

红发青年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点了点头,按照苏锦的指示坐到沙发上去,莫名像只乖巧的、等待主人的大狗狗。

苏锦最后看向他,沉吟了一下,道:“休息好了你就走吧,以后不要再勉强自己喝酒了。”

说这句告别的话,她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再未回头。

也就没看到,沙发上的红发青年一直凝望着她的背影,犹如雕像一般,久久未动。

苏锦放眼看了一圈,没有发现苏家人的踪迹,便径直走上旋转楼梯。

她穿着打扮格外显眼,又上台说了那么一番话,以至于经过人群时,总能引来大批视线和窃窃私语。

苏锦没有?在意,她面色不改,平静的来到二楼。这里有?不少房间,按理来说她没来过,也就不知道苏家的休息室在哪里。

但因为重生之故,她早就明了了自己的目的地。

刚走到那扇门前,门便从里面打开了,两个熟悉的面孔显现出来。

“锦锦!你怎么来了!”桑之夏惊喊,随后又立即捂住嘴巴,压低声音道,“你快走,伯父伯母特别生气,你还来这里干什么呀!”

她焦急上前?两步,使劲推了推苏锦。

“之夏,之易哥,”苏锦冲桑之夏和桑之易颔首:“我来拿点东西。”

里边的人应该听见桑之夏喊的那声了,苏父怒吼的声音响起:“是不是苏锦来了!?让她给我滚进来!”

桑之夏满脸都是急色,桑之易瞧了瞧苏锦平淡无波的脸,眸中倒是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今天苏锦给了他极大的意外,据他说知,以前这小姑娘在苏家也没少受委屈,但都是忍气吞声。如今日这般刚烈的反抗,就像被压迫久了一朝火山喷发,叫人惊叹不已。

原来他也以为,从前苏锦那样委曲求全,是不想放弃苏家的荣华富贵。

可如今看来,恐怕她并不是为了钱财,更像是付出真情后却被辜负后的心死。

说实话,直到今天,桑之易才真正将苏锦看在了眼里,也是真心有?些欣赏她骨子里的烈性了。

只是他并不赞同苏锦的做法,虽有魄力,却也选了结果最坏的一个。

房间门被猛的拉开,苏母站在门内,双目冰冷锐利的注视着苏锦,那眼神简直像要活撕了她。

“站在门口做什?么?让别人看我们家笑话?”

苏锦与她对视,脸色都没变一下,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进门,里面是个装潢豪华的酒店套件,苏父坐在沙发上面沉如水,苏明月在边上红着眼细声细气地哭,苏星辰双手抱臂,冷漠的站在一旁。

“现在好了,你如愿了!害我们家丢这么大脸,明月的生日宴也毁了,你开心了是吧!”

苏母话音刚落,苏明月哭声更大了,她啜泣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姐姐上台要说这个……对不起妈妈……”

她捂着脸,哭的梨花带雨,掩在手下的嘴唇却向上弯起。

苏明月的确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但这意外却让她无比高兴,她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她只知道,苏锦和苏家没关系了!

她占据了那么多年的,苏家大小姐的位置,完完全全属于她苏明月了!

只要想到这个,苏明月心底的喜悦便克制不住的流出,让她连自己最擅长的哭泣都差点维持不住。

不管苏锦到底玩的什?么把戏,总之,她离开了苏家就别想再回来了。

苏锦并不了解苏明月的心理活动,在苏家人针刺一般的目光中,她无比镇定地说道:“我并不是你们期待的孩子,现在苏小姐回来了,我将位置还给她不好吗?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欠你们的钱,我会一笔笔算清还给你们,我应该没做错什?么?”

苏母搂住苏明月,一边安慰她,一边道:“原来你一直在怨恨我们,是不是?花着我们家的钱,你怎么有?脸做出这样的事?”

苏锦抿了抿唇,这她无法辩驳,这些年她的生活的确仰仗苏家。

她道:“我会还给你们,一倍不够就两倍,总有一天我都会还清。”

苏母冷冷道:“上个月你就花了近百万,你说你能还清?离了我们苏家,你什?么都不是,你拿什么还!”

闻言,苏锦皱了皱眉:“我上个月没有花你家一分钱。”

“我已经查了银行卡,上个月支出流水都在,你还狡辩?”

“我记得,我离开的那天将银行卡留在房间里,没有带走。”苏锦看了苏明月一眼,眼底浮现一抹了然,她缓缓说道,“夫人,从你给我卡的那天起,我就没怎么动过里面的钱,所以一直到我离开,里面已经攒下了上百万。”

“你要想知道是谁用了,可以查一查她买了什?么,而不是来问我。”

这话刚说完,苏明月便扯住了苏母的袖子,小心翼翼喊了声:“妈妈……”

这下不用明说,几?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卡里的钱到底被谁给用了。

“够了!”眼见局面失控,苏父突然出声,打断几人交谈,厉声喝道:“既然你要离开,还来这里做什?么?”

苏锦也没打算抓着银行卡不放,道:“我来拿回我的东西。”

没人注意到,苏明月脸色白了白,眼里瞬间划过一丝惊慌。

一直没说话的苏星辰开口道:“你的东西?你一直在我们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家给你的,你有?什?么东西?”

从苏锦进门开始,苏星辰便沉默的诡异。

他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她,自然能看出来,她真的变了。

她再也不是从前?的苏锦了,她的的确确想要离开苏家。

苏星辰深刻意识到这一点,心中陡然间涌出许多不安与惶恐,仿佛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看不透自己的心,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念头,留下她,不能让苏锦走。

于是他说出这番话,离开了苏家的苏锦将变得一无所有?,她真的能舍弃这个家吗?

可让他失望的是,苏锦根本就没理会他,她甚至看都不看他,目光直直落在苏明月脸色,淡淡道:“我的项链,我从孤儿院里带回来的项链,苏明月,请把它还给我。”

随着她的话语,所有?人的视线下意识转到苏明月身上去了。

苏明月面色苍白,眼眸噙着泪水,楚楚可怜道:“姐姐,我没有,我不知道你的项链在哪里,你怎么能污蔑我?”

见苏锦看着她,苏明月小小的挺了挺胸脯、昂起头颅,与她四?目相对,仿佛这样就能给她带来底气似的。

下一秒,苏母怒不可遏道:“苏锦,你要走就走,但你凭什么欺负明月!你害的她生日宴出这么大笑话,你还想做什?么!”

苏父也道:“我们家,没人看的上你那个破项链。”

苏锦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苏父苏母俱是一脸怒容,苏明月藏在苏母怀里,眼角眉梢挂着有?恃无恐的得意之色。

苏星辰板着脸,在她看过去时偏开头,道:“我相信我姐。”

苏锦默然不语,桑之夏过来拉了拉她,小声道:“锦锦,你的项链是不是落在哪里了?”

没人相信,苏明月会拿苏锦的项链,就连好友桑之夏也不信。

毕竟她的项链那样普通,谁会费尽心机去偷呢?

苏锦其实也想不通为什么,但她听了南时的话后,却莫名笃定,项链一定在苏明月手里。

“你不承认没关系,我可以找酒店,让他们查监控,总能看到项链到底去了哪里。”

苏锦不再和他们争辩,因为注定没人会信她。

既然不信,那她就把证据找出来,逼着他们相信。

苏父沉沉道:“苏锦,你要真的有?骨气,就别在这里胡搅蛮缠,走的干脆利落一点,我或许还高看你一眼。”

苏母却是忍不住气的,一脸怒容道:“好,你非要查是吧,我这就喊人来!”

她几步走到一边,拿起电话筒喊酒店主管上来。

这间隙,苏锦眼角余光仍留在苏明月脸上,注意着她的反应。

迎上她的目光,苏明月清秀的脸上笑吟吟,露出格外坦然又无辜的神情。

看到她这副样子,苏锦立马就可以断定,监控应该查不出什么东西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很快房间门被敲响,主管带着工作人员进门,歉意的道:“抱歉苏先生苏夫人,我们刚才就查过,监控视频中并没有异常。”

尽管早有预料,苏锦还是不放弃道:“我能不能看一看监控?”

主管点头:“当然可以。”

身后的工作人员上前?,摆出电脑,给她看酒店这一层的监控回放。

和他们说的一样,监控一如往常,苏锦和服务生相撞后,服务生照常离开,之后又切换摄像头,将全场都看了遍,也没看到苏明月和那服务生交接的画面。

苏锦看了好几遍,除了能确定,项链确实?是在意外相撞之后不见的,其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摔倒的时候,服务生伏在苏锦上方,等两人分开时,她脖子上红绳就没了。

然而这也不能证明就是服务生拿走的,也许是掉到了地上,要么就是被什?么人捡走了,或是叫人踩在脚底下之类的。

总之,在外人看来,这事和苏明月一点关系也没有。

苏母:“现在你死心了吧?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苏父对还未离去的酒店主管道:“麻烦你们帮我把无关人等请出去吧。”

主管笑着应了声是,走到苏锦面前礼貌地伸出手:“苏小姐,请和我们离开吧,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了。”

桑之夏有些看不过去,正想上前?,却被哥哥桑之易抬手阻止了。

一整个房间里,静的仿佛落针可闻。

苏锦静静站在中央,一双眼黑白分明,她无声低眸,叹了口气,脸上忽然绽开一个浅淡的笑容。

如同风掠过湖面,吹开一道涟漪。

挟着淡淡的释然,与微微的嘲讽。

“苏明月,”她一步步走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苏明月面前,低低的说了一句:“你还记得你哥哥吗?”

这一声很轻,落在苏明月耳边,却让她猝然睁大了眼,小脸瞬间一片煞白。

她呆呆的看着苏锦,眼底流露出明显的惧意。

苏锦伸出手,摊开掌心,再次重复:“我的项链,还给我。”

“你在说什?么!什?么哥哥?”苏母皱起眉,发现情况不大对劲,她能感觉到,苏明月在她怀里发抖。

娇小的少女颤抖着唇,直勾勾的盯着苏锦,颤声问:“你、你怎么知道……”

苏锦不答,只是一字一顿的道:“给我,项链。”

众人都是满脸的莫名其妙,看不懂她们在卖什?么关子。然而下一瞬,大家却愕然的瞪大了眼。

只见苏明月伸手,从裙子边的暗袋里掏出什么东西,猛的扔进苏锦手心。

她红着眼,喘着气,狠狠道:“给你,不管你怎么知道的,你不许说出去!”

苏锦抓着红绳,看着掌心里熟悉的木珠子,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她淡声道:“我不是你。”

随后,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环顾四周,淡然的看了每个人一眼,抬脚离开。

她无声的目光,犹如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甩在了每个人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众人注视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桑之夏愣了好一会,才猛的推了下哥哥,小跑着追了出去:“……锦锦!”

主管带着工作人员也迅速离开了,最后,只剩下苏家四人。

室内静的人心慌,良久,苏星辰陡然问:“姐,你为什么要拿苏锦的项链。”

苏明月趴在苏母怀里哭,她不敢抬头,因为她怕看到家人们斥责的目光,拿出项链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好像被剥光了衣服,丢在烈日下暴晒,那些被隐藏的阴暗面都展露在人前?。

她哭的很伤心,哭的肩头都在抖。

苏母心疼的不得了,揽着宝贝女儿,瞪了苏星辰一眼:“你姐姐喜欢不行啊,就一破珠子,又不值什么钱,拿了又怎么了?”

她又来哄苏明月:“月月没事,不哭,你喜欢那项链,妈妈明天就给你定做一个,保证跟苏锦那个一模一样,好不好?”

苏明月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真的一模一样?”

“肯定一样。”苏母点头。

母女俩凑在一起,没一会,苏明月便恢复过来了。

她是真的想要那个项链,并不是多好看的原因,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只是看到它,就想得到罢了。

苏明月把这归结为自己的独占欲,她的独占欲一直很强,只要是她的东西,她就容不得他人染指。她想要的,也一定会拿到手。

比如苏家,本就是她的家,是她的爸爸妈妈,凭什么让给一个孤儿?

这时,苏母又想起来了:“月儿,苏锦说的哥哥是什么意思?”

苏明月刚露出来的笑容一僵,她摇了摇头,抱住苏母的手臂撒娇道:“等以后我再告诉妈妈,好不好?”

她这一撒娇,苏母心一软,“行行行。”

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无人提起。

苏母倒不是没思考,谁让苏明月刚才表现的太奇怪了,叫人一看就觉得不对劲。

当初发现苏明月后,苏家也调查过她这些年的经历,查到苏明月幼年被拐卖到一个小山村,被一对老农民收养,那对老农五年多前?就去世了。

老农还有?个儿子,听说比苏明月大十岁,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打工,之后也是他在供苏明月读书。

苏家没找到那个哥哥在哪,身份为何,现在看来或许有点蹊跷。

不过想来应该也不重?要,一个普通人罢了,能有什?么古怪呢?

明月都回到苏家了,以后应该和那哥哥也没相见的机会了,也就没必要深查了,苏母心下如此道。

*

另一边,苏锦再一次在人们的注目中走下旋转楼梯,她也没停留,直接往会场外走去。

今晚耽搁太久,现在都七点半了,本来预计最晚六点多就能回去,没想到会花这么多时间。

快到大门口时,红发青年不知从哪钻出来,挡在苏锦面前:“你找到项链了吗?”

“找到了,多谢。”苏锦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红绳挂着的木珠子也跟着晃了晃,“你怎么还没走?”

项链失而复得,她也终于有了点笑颜,看起来温和许多。

“我在等你,”南时抿了抿唇,踌躇了片刻,低低询问:“能不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

苏锦下巴微扬,诧异地看向他。

*

“先生,我们该走了,再不走就要晚点了。”助理轻声提醒。

贺临青静静望着不远处的少女,以及她对面的红发青年,两人面貌出众,一个低头,一个仰脸,看起来那么登对。

他黑眸沉沉,眼眸深处仿佛蕴藏着不知名的暗流,片刻后他豁然转身:“走吧。”

*

苏锦正准备拒绝,耳内突然钻进一个声音──“走吧”。

就只是这样简短的两个字,被周围人的话语声掩盖着,就如同长在一棵树上,所有?叶子中唯一一片长了花纹的叶子。

又像是一首钢琴曲里,无数音符中,那唯一一个美妙的、特殊的、富含意义的节奏。

或是一片玫瑰园里,那一株你亲手栽种的、培育的玫瑰。

它们原本平平无奇,但当被人赋予了特殊的感情,就变得格外与众不同起来。

苏锦的耳朵很灵敏,灵敏到她在几百道嘈杂话语声中完美将那两个音节捕捉,又飞快在脑海里分辨出,这声音属于谁。

她瞳孔一瞬间收缩,心跳骤增。随后,她一把推开面前的青年,迈开双腿。

犹如一头小鹿奔向森林,迅速奔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下章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