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桂不屑地斜了她一眼,连珠炮似的一串话啪啦砸下来:
“你没有?你有没有你心里没点数?今天在门口眼睛都快黏上人家了,小小年纪就这么恨嫁,我还真是开了眼了。”
任然恨恨地看着她,然而她的教养让她说不出重话,只能涨红着脸气愤地辩解反驳:“你胡说!”
“我胡说?那你说说为什么林小敏今天一身伤?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就成这样了,不是说人家欺负你吗。”
赵月桂的表情要多鄙夷有多鄙夷,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坨垃圾一般,深深的在任然的十六岁里刻下屈辱的一笔。
对面的是老师,学生应该尊敬的老师,一向好学生的任然被气懵了,一时间哑了声音。
“怎么?没话可说了吧?下次再遇见这些事,先自己反省人家为什么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好好找找自己的原因吧!”
一旁当透明人走神的宁西这下彻底忍不下去了,她一把将任然拉到身后。
“赵老师,请问您结婚了吗?”
赵月桂被她突然来的话题弄懵了,见她面色如常,愣了一下才拉着脸道:“结了,这和你有关系吗!”
“哦,倒是没关系,您和师公没有孩子吧?”
赵月桂被她问得脸色难看,但是看到一边看戏的刘晓月,她又不得不摆出态度,她可以仗着有理借管教学生的理由从她们发泄,但是不能太过明显。
特别是刘晓月和她不对付,更加不能被抓到把柄。
“有一个女儿。”
宁西笑了,笑得赵月桂头皮发麻,心里打突,等她反应过来被一个不起眼的学生吓到,顿时恼羞成怒。
宁西没给她反应的机会,立即一副小女生惊讶的表情:“我的天啦,老师您结婚我就很惊讶了,没想到您还有孩子了,老师家里面肯定很有钱吧?”
赵月桂对此很受用,还是绷着脸:“还行吧。”
宁西笑:“难怪呢。”
赵月桂:“?什么?”
宁西:“难怪有人会如此饥不择食啊,老师您这样的人都有人要,我和任然同学更不用担心了,不至于像您说的那样厚着脸皮巴拉人家,毕竟……”
宁西停顿片刻,看着赵月桂涨红的脸一字一句道:“我们年轻,有颜,还有三观,您呢,活到四五十岁大概直长了脸皮的厚度和恶心人的速度吧。”
“真为您的女儿担心,有您这样一位母亲,啧。”
最后的一声‘啧’,满含讥讽,彻底将赵月桂点炸,她快要气疯了,死瞪着宁西的眼睛十分吓人,恨不得将她吃了。
任然从宁西开口视线就一直在她身上,看着她怼老巫婆,语速又快又清楚,整个人好像在发光,连被她握着的手腕都开始发烫。
宁西如果知道任然现在的心理动态肯定得吓哭。
赵月桂长这么大从没有被人这样明着骂过,更何况对方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
“宁西!”
她涨红了一张法令纹深重,刻薄的脸。
“你目无尊长,给我滚回家去,什么时候反省了再来上课!”
赵月桂气得头顶冒烟,恨不得将任然骂到狗血淋头,更想拿教鞭将她这张脸打烂。
然而现在已经不是她刚当老师的时候了,如果她今天敢在这里动手,明天校长就不会放过她。
即便内里再糜烂,表面的虚伪人皮还是要光鲜亮丽。
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碍事的刘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