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不信你,只是他们二人的相?貌过于相?似,若是不知情者,很难不将他们二人弄混。”
此事说到最后,就像是一笔糊涂账,只因谁都说服不了谁。
特别是那张同当初废太子有着几分相?似的脸。
等?林拂衣回?去之时,人还未掀帘入内,反倒是一双带着粗糙薄茧的手牵过了他的手,手的主人做得很自然,显然做过了不下?百十次。
“现在已经很晚了,还是早点歇息为好。”合衣躺下?的时葑并未问他们刚才说了什?么,只因她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
“你就不好奇刚才我们说了什?么。”可有时候她不想?问,并不代表着对?方不想?说。
林拂衣并未松开彼此紧握的手,而是满脸固执的看着她不放。
“无?非问的是我与你怎么相?识,还有我这张肖像那位宸王的脸,可奇怪的是我脸上明明带了一张人/皮面具,对?方又?是怎么看得出来的。”
时葑说话时,还不忘伸手抚摸上脸上这张,显然比最初带上去时,不知变薄了多少的人/皮面具,方后知后觉中才反应过来了什?么。
“许是脸上人/皮渐薄的缘故,继而将你原先的相?貌给映出了几分。”林拂衣牵着对?方的手,径直在她枕边躺下?,不忘关心?她的腿伤。
“现在你的腿可好些了不?”
“挺好的,最起码能走一小段距离了,只要不是走太远问题就不大。”许是她不愿在继续谈论下?去,或是真的累了的缘故,便再次出声?催促。
“现在很晚了,得睡了,明天还得早起赶路。”
“好,晚安。”
“晚安。”
可是这一次,林拂衣翻来覆去许久都未曾入睡,脑海中还一直盘绕着方才叶骅说的那一段话,连带着放在毛毯下?的手都下?意识的紧攥成拳。
“时葑,睡了吗?”鬼使?神差中,林拂衣不受控制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干嘛,这大晚上的。”
突然被叫到名字的时葑觉得自己很不爽,特别是在她马上就要入睡的这个档口中被人吵醒,更是尤为不爽。
“我直到现在都未曾问过你,当初的你为何会喜欢上上官蕴那个蠢货的。”到了后面,甚至还喜欢上一个他国安插,进去的奸细。
“你说若是一个人幼时苦习惯了,等?长大后是否需要很多很多的糖才能满足。”她人说完,并不打算等?来对?方的回?应,而是继续接了下?去。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苦习惯了的人啊,往往只要一点糖就能满足了。”睁大了眼,望着黑黝黝帐篷顶的时葑,脸上露出似笑似讽的目光。
她的喜欢绝非偶然,而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中足渐变得薄弱开来。
可是却没有人告诉她的是,她自以为的真心?在其他人眼中看起来有多么的廉价,连那菜市场,即将被打折处理的大白菜都比不上。
“你………”抚摸着她发?的林拂衣很想?脱口而出一句;‘你要不要试着喜欢我,我定不会像他们那般对?你。’
可是这句话就像是卡在嗓子眼里难受异常,最重要的是,他此番难不成是生了魔怔不曾,竟会对?一个男人产生怜惜的想?法。
“睡吧,现在已经很晚了,明日我们还需赶路。”
“晚安。”
可是这一次由原先的一人失眠转为了俩人同时失眠,以至于第?二日二人眼下?都挂着一抹淡淡的浅青色。
等?第?二日。
时葑牵着林拂衣出来的时候,不知为何总有人对?她露出暧昧的目光,害得她不止一次的以为她是不是衣服穿反了,可是事实并非如此,那么他们看的到底又?是什?么。
“阿雪姐姐,麻烦你过来帮我一下?。”
同样起了个大早的谢娇娇就像是一颗时刻照耀和温暖着人心?的小太阳,此时正同隔着俩个帐篷的距离朝人招手。
“来了。”时葑在松开手的时候,还不忘加了句。
“那个我先过去帮忙,等?下?我在过来。”随着话音落,人便马上跑了个没影。
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脖子处因着昨夜被蚊虫叮咬之故,而泛起了一个又?一个令人浮想?联翩的暧昧草莓印子。
“啧啧啧,想?不到你小子的日子过得倒是挺滋润的,也不知我这孤家寡人什?么时候才能过上这等?抱着温香软玉入睡的日子。”
叶骅看着好友这颗万年铁树都开了花,偏生就他还凄凄惨惨戚戚。
“总归是快了。”林拂衣接过他扔过来的桃子,却并不急着吃,而是等?到那人回?来时,在借花献佛。
热闹的早上过后,便再一次恢复到了风尘仆仆的赶路中。
时葑,林拂衣二人窝在马车中,而本应也坐在马车中的谢娇娇却因着嫌闷而选择了骑马,说是嫌闷,倒不如说不想?做那电灯泡才对?。
“我的背后是不是起疹子了,为什?么我觉得好痒。”今日从起来后,时葑就总觉得背后好痒,就像是有什?么小虫子在爬一样难受。
“你别挠,我帮你看看。”林拂衣话才刚说完,便想?起了有哪里不对?劲。
只因现在的他就是一个瞎子,何来的看,只能无?奈的说;“要不我还是让娇娇进来给你看下?,免得要是真起了疹子可就不好了。”
“那就只能这样了,不过我感?觉我后背好像有虫子在咬我,你说会不会是昨晚上睡的草地里头?有虫子。”
时葑说着话时,还想?伸手往后挠,可这一次无?论如何都挠不了。
直到最后,还未见人掀帘进来的时葑只能红着脸,满是不好意思道;
“那个,你能不能先帮我挠一下?痒,我手短挠不了。”
“好,你转背过来。”林拂衣状若无?意的轻叹了一口气,唇角则在竭力压抑着那抹不受控制上扬的笑。
而这不大马车车厢中,则不断地在攀生着朦胧勾人的缱绻暧昧。
“这里,不对?,你的手在往上面一点。”此时趴在男人腿上的时葑,就像是露出了最为脆弱部位的猫咪一样,舒服得只想?打呼。
“可是这里?”
即使?只是隔着薄薄一层单薄亵衣,也能感?受到指尖下?细腻肌肤触感?的林拂衣不得不感?叹一句。
这废太子还真是生了一张好皮,在配合上那张其色骄若冬梅,艳胜春花的绯颜腻理,难怪总会惹得一些苍蝇前仆后继,只为一亲芳泽。
“嗯,对?了,不过你的力度稍微重一点,不然没感?觉。”
此时解了痒的时葑舒服得想?要哼出声?,她更想?不到的是,当初水火不相?容,俩见俩相?厌的俩个人,此刻能感?情好到给对?方挠背的地步了???
可同时,她也能清晰得分辨出,这一切的好都建立在她还对?他有用的前提下?,其中这点虚浮的好下?面,满是如针扎般的层层算计。
“现在的力度可合适了?”见着挠得差不多了,林拂衣转而给她捶起了背来,俨然一副居家好男人样。
“嗯,想?不到你林大公子还挺会伺候人的吗,想?不到你不但捶腿有一手,亦连这捶背也是。”
半眯着眼儿的时葑只觉得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就跟回?到了当年的宸王府一样,可惜的是她知道再也回?不去了,即使?回?去了,那也不在是当初的宸王府。
“雪客。”
“嗯?”
“你若是在提那些往事,信不信我扔你下?去。”
许是说到了那段难以启齿的时日,导致林拂衣手上的动作都停顿了几分,一字一句则带着从牙缝中硬挤出的咬牙切齿之意。
“不说就不说,还有凭什?么就你可以翻当初的旧账,就是不允许我翻,你简直就是一个双标的小气鬼。”
时葑嘟哝了一句,可正当她准备起身时,结果因着力度过大,拉扯到了那条伤腿。
导致她疼得直接倒吸一口凉气,连带着身子都顺势的往下?一歪,前面本就有些松松垮垮的亵衣,此时更是露出了一片春光之景。
“怎么了,可是撞到了哪里不?”
“别,你别过来。”
时葑一句完整的话都还未说完,反倒是前面的林拂衣因着同一个姿势坐久了而有些腿麻,人才刚起来还没到一秒,整个身躯就直直往时葑扑来。
再一次被压成了一个咸菜饼子的时葑忍不住爆了一句祖安话;艹/你妈!!!
因着临近午时,晨起时的那些水蒸气足渐挥散,连带着空气中都染上了几分燥热。
“阿雪姐姐,林大哥。”正准备掀帘进马车时的谢娇娇看到这一幕时,瞬间涨红了脸退出来,连带着耳根子都臊红得厉害。
“啊,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不是故意的。”
“怎么了,里边可是发?生了什?么。”驾马赶来的叶骅恐忧里头?出了什?么事,继而走了过来。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还有我们要不比赛骑马,看谁先到终点怎么样,谁要是输了,谁今晚上就得负责煮饭如何。”
谢娇娇不敢说出事实,更不敢让对?方掀开帘子看见里面满是粉红泡泡的一幕。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那你可得快点跟上。架。”
“现在说输赢为时尚早。”叶骅人虽远去,却是悄悄地留了一个心?眼在那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