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弟弟难得关心,顾砚礼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为兄最近也都好。”
顾砚书稍稍放下了心,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询问:
“唐小姐那边呢?也都办妥了?”
“这个你就放心吧,也都办妥了。”说到这个,顾砚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笑。
顾砚书双眼微微眯了起来,有些不相信:
“常姨娘就没闹?”
三朝回门的那天,顾砚书几句话的功夫便说的顾弘济动了续弦再娶的心思。
虽然顾砚书当时便让顾砚礼去找了媒婆,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恐怕不会像想象中那顺利。
旁的不说,这常姨娘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顾明蓉当初顾忌着秦戮在场,心中有再大的火气与不满也不敢说出来,但?等到顾砚书走后,顾明蓉还能不去向常姨娘告状?
在顾砚书原本的计划中,后续的事情他会同顾砚礼一起完成。
一来可以防止意外,二来要是出了什么?事,也可以将厉王府的名头搬出来用一用。
奈何计划没有变化快,谁曾想后面顾砚书直接被陶然居的事给绊住了手脚,实在是分不出太多的心神去关注承恩侯爵府的事。
又想到府中还有顾砚礼在,左右不会出太大的岔子?,便暂时将这件事搁置到了一边。
其实若是今日顾砚礼不来,顾砚书也是准备在解决了日报的事后,回承恩侯府一趟,问问这件事的进展的。
“怎么会没闹?自然是闹了,”谁料顾砚礼冷笑了一声,脸上满是嘲讽,“闹的动静还不小。”
随后,便将今日府里的事同顾砚书说了一番。
这几天承恩侯府中发生的事,其精彩程度可一点也不逊色于的陶然居与韵瓷斋只见的争端。
三朝回门那天,顾砚书前脚刚走,后脚顾明蓉便将他建议顾弘济续弦再娶,顾弘济不仅同意了还选好了人选这件事,告诉了常姨娘。
常姨娘一听,又怎么能够坐得住?
当即便找上了顾弘济,想让顾弘济收回成命。
一开始顾弘济还想着顾砚书那番“要为侯府中适龄的儿女想想”的言语,没有搭理常姨娘。
后来也不知道常姨娘是用了什么?法?子?,直接将顾弘济迷了个五迷三道的。
顾弘济还真将顾砚礼找了过去,说是想了一下,觉得他现在续弦也不合时宜,让顾砚礼去同媒人说说,这件事就此作罢。
让顾弘济续弦再娶这个法子?,虽然是顾砚书想出来的,但?顾砚礼也是十分赞同以及支持,又怎么会让顾弘济如愿?
当然,经过了顾砚书的提醒,顾砚礼也知道生硬的拒接并不可取,于是开始曲线救国。
当即便从府中没有主母的种种弊端开始说起,最终才让顾弘济放弃不续弦的念头。
但?常姨娘也不是吃素的。
在发现顾弘济想要续弦的念头比第一次更加强烈之?后,也同样改变了策略。
“她居然还煽动着主母一起,想让父亲提她为正妻。”
说到这里,就是顾砚礼,语气中也多了一股浓浓的不屑:
“这么?多年了,她居然还不了解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顾砚书听到这话也沉默了片刻。
承恩侯顾弘济是什么?样的人?
就是顾砚书这样与其相处时间并不长的也能摸清楚。
或许是老承恩侯,也就是顾弘济的父亲,过于希望顾弘济能够立起来崇耀门楣,从小便压着顾弘济专心学问之事。
也是因为这样,顾弘济也染上了不少文人做派。
除了平庸却掌控欲极强之外,还喜好风花雪月。
平日里满口之乎者也,时不时说上一句“有辱斯文”也就算了,还自认为高人一等极重规矩。
当初顾砚礼同顾砚书的生母,被成为南城双姝之?一的皇商穆家的嫡小姐在嫁给顾弘济之后,却一直不受顾弘济的喜爱。
是因为什么??
不过是因为顾弘济满脑子?士农工商,商为末流的想法。
认为穆家的满身铜臭污了他承恩侯府清贵的门楣。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扶妾为妻?
从天齐国嫡子?尚在,庶子不可继承家业这一点规定?便能看出,天齐极重嫡庶。
扶妾为妻这种事,更是大忌。
若是平头百姓也就罢了,批评教育一番,也就过去了。
但?对于像顾弘济这种拥有爵位身在官场的人来说,可是一件完完全全自毁前程的事。
一旦因为这种事被人弹劾,丢官弃爵是小,甚至还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顾弘济一向最为在意自己的身份地位,又怎么可能愿意为了常姨娘去冒险?
顾砚书端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也轻轻笑了笑:
“常姨娘这是急昏了头了吧?”
“恐怕不是急昏了头,而是被父亲的宠爱给迷昏了眼。”这一方面,顾砚礼倒是看得比顾砚书明白一些。
顾弘济给了常姨娘十?年如一日的恩宠,让常姨娘以为自己在顾弘济心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
但?常姨娘却忘记了,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
像顾弘济这样,学问九流,能力三流,唯独将读书人清贵学了个一流的人,多情的同时,也最为薄幸。
今日给了恩宠,明日便能收回来,因为顾弘济的心中,最爱的人,还是他自己。
可怜常姨娘,这么?多年了,依旧没有看透这一点。
也或许是看透了,却不愿意承认。
顾砚书可不管到底是谁昏了头,也并不想知道常姨娘心里的想法,他只关心最后的结果:
“常姨娘这个做法?恐怕将父亲彻底给惹恼了。”
顾砚礼给了顾砚书一个赞赏的目光:
“可不就是将父亲给彻底惹恼了么??在常姨娘提出这个想法的当天,父亲便直言让我将同唐家的亲事尽快定?下来,昨日便已经请过期了。”
三书六礼,其中六礼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过了请期,便代表这件婚事已经完成了大半,除非是结亲的两家想要结仇,非特殊原因不能取消。
顾砚书一听昨日已经过了请期,便知道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二月初二。”顾砚礼想也不想地回答。
“那便没多少时间了。”顾砚书微微算了算,二月初二,距离现在也就不到三个月了。
“你也知道,无?论是我们这还是唐府,都比较着急,所以便紧着最近的吉日挑了。”
顾砚礼没有说的是,若不是唐家想把唐小姐留在家中操持过年的事宜,天齐国正月又不适合办婚事,这日子恐怕还会更早一些。
对于这一点,顾砚书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只微微点了点头:
“早点也好,常姨娘在府中已经嚣张地够久了。”
说这话时,顾砚书眼中不由自主划过了一丝暗芒。
当初选唐小姐的时候,顾砚书便没有想过给常姨娘留活路。
不是他心狠,而是常姨娘做事,就没有想过给顾砚礼和顾小公子留活路。
顾小公子从小便在常姨娘膝下长大,他是个什么?性子,常姨娘比谁都清楚。
在这样的情况下,常姨娘还是算计了当初那场指婚,不就是想要逼着顾小公子去死?
顾小公子不知道顾砚礼这个兄长对他的感情,常姨娘能不知道?
顾砚礼在知道自己的弟弟被指了这么?一场婚事,能不急昏头?
无?论顾砚礼在情急之下做出了什么?事,教唆顾小公子逃婚也好,在府中大闹一场也罢。
常姨娘恐怕都会借题发挥,有次机会一举破坏顾砚礼的继承权也不是不可。
她唯一算漏的一点,便是顾砚书这一个异数,致使她所有的算计都成了空。
就在顾砚书心中思索着要不要再推上常姨娘一把的时候,顾砚礼适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们兄弟俩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就不要一直说这些事了。”
这是顾砚礼自三朝回门之后第一次同顾砚书见面。
若不是顾砚书先挑起了话头,顾砚礼是一点也不想说承恩侯府里的这些糟心事来占用他与弟弟见?面的宝贵时间。
现在事情也说完了,顾砚礼可不想顾砚书一直想着常姨娘的事。
“兄长说的是,那便不说他们的事了。”
顾砚书这个时候也回过了神,微微笑了笑,点头表示赞同,同时又说起了新的话题:
“前两日我差人送去承恩侯府的茶具和灯罩大哥可都收到了?可还喜欢?”
玻璃茶具这种东西,皇宫里送了,秦灏那里也送了,顾砚书又怎么可能忘记给顾砚礼送呢?
“自然是收到了,昨日便已经用上了,都很喜欢。”
一听顾砚书说起这个,顾砚礼顿时便来了精神,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两分:
“父亲见?我比他多得了几个灯罩,直言说想要,被我给打发走了。”
顾砚书送给顾砚礼的东西,可比侯府中其他的人都多。
对于顾砚书这样明目张胆的区别对待,顾砚礼不知道有多高兴,怎么可能将到手的东西送给其他人?
就是顾弘济也不行!
顾砚礼这样明晃晃的护食模样,让顾砚书也有些哭笑不得:
“父亲若是想要,大哥给他便是,玻璃又不难做,大不了我再差人给大哥送一些便是。”
“那我也不给。”顾砚礼想也不想便挥了挥手,那表情,可以说是扣扣搜搜到了极致。
顾砚书见状也不再劝说,转而说起了另外的事。
兄弟俩的关系原本就好,现在说起家常来自然便是一开口就有些止不住。
一时间,书房中便只剩下了兄弟二人和谐又带着一些温馨的交谈。
两个人说着说着,顾砚书便说到了自己准备创办日报的事。
原本顾砚书不欲将自己心中烦心的事告诉顾砚礼,让顾砚礼知道。
但?是既然已经说到了日报,自然就避不开这个话题。
见?因为自己几句话便陷入沉思,开始冥思苦想的顾砚礼,顾砚书顿时觉得自己不该提起这个话题:
“大哥不必为了感到忧心,船到墙头自然直,现在时间还早,人选之?事,其实并不着急。”
原本顾砚书说这话是为了全顾砚礼不要为了他操心。
谁知道顾砚礼在沉思了片刻之后,却说出了一句让顾砚书都颇感意外的话:
“其实为兄这里,倒是有一个友人符合你刚刚所说的那些条件。”
作者有话要说:气死了气死了!
十四张爱国福,十一张富强福,我知道我既爱国又富强了,所以能不能给我一点别的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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