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怎么想?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要是让那些输了钱的赌徒,知道他们的钱最后都被秦戮和顾砚书拿走了,他们怎么可能接受?
他们甚至只需要在其中稍稍运作一下,就可以将这?个赌局扣在秦戮和顾砚书的身上。
直接说这个赌局是顾砚书和秦戮联手做局,其目的就是为了揽财。
父皇让他的人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不就是为了在经济上给予秦戮一定的制裁吗?
若是这件事让父皇知道了,那秦戮……
秦晟越向下想,心情就越好,到了最后,甚至已经顾不上自己损失的那一百二十万了,给了秦寒一个赞赏的眼神:
“还是四皇弟看的明白。”
“大皇兄能想明白便好。”秦晟这?个反应,秦寒就知道他也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微微笑了笑。
“四皇弟放心,这?件事成,皇兄我一定给你记一大功!”
秦晟觉得自己甚至已经看到秦戮被父皇狠狠斥责的场景,高兴之下,不忘给了秦寒一个承诺。
秦寒听到秦晟这?话,只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边秦晟与秦寒商议着给秦戮与顾砚书扣黑锅。
另外一边,厉王府之中,秦灏却被自己刚刚听到的话给惊了个七荤八素——
“你说什么?”
秦灏瞪着眼睛,似乎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听到了什么。
“本王说这次从长乐赌坊中拿到的钱财,王妃分?给了一半给本王。”
秦戮缓缓喝了一口茶,心情颇好地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秦灏看着自家三皇兄眼带笑意的模样,有些后悔刚刚自己为什么要因为好奇,主动提起这?笔钱款的用处。
又?觉得自家三皇兄这?幅得意的嘴脸属实是有些难看,干脆扭头看向顾砚书,朗声询问:
“顾小公子居然也舍得?”
顾砚书也端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放下茶杯之后,才抬头看向秦灏:
“夫妻一体?,我的便是王爷的,为什么舍不得?”
???
什么叫做他的就是皇兄的?
秦灏只觉得刚刚那股莫名其妙的饱腹感似乎又?出现了。
偏偏这个时候,秦戮先是觉得秦灏受到的刺激不够大似的,也开口补充了一句:
“本王的同?样也是王妃的。”
“我知道。”顾砚书微微笑了笑,给了秦戮一个了然的眼神。
听着这?两人你侬我侬的话语,秦灏忍不住想要破坏眼前的和谐画面:
“但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皇兄府上现下应该没有多少东西了吧?”
“的确是没有多少东西了,”秦戮点头,承认地十分?大方,“但是王妃有,就足够了。”
“三皇兄,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或许是因为这个刺激过于严重,秦灏顿时怒从心间起,恶向胆边生,幽深的语气中满是怨念:
“你这?叫吃软饭!”
“哦,”秦戮连眉头也没动一下,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刚好大夫说我最近牙口不太好。”
那语气,那神态,简直有一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意味。
而这?个时候,秦灏已经在反思自己今天为什么要来厉王府。
是外面的花花世界给不了他温暖了,还是晌午用膳的时候没有吃饱?
非要来这里给自己找刺激?
等到最后秦灏离开的时候,甚至依旧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只是在即将跨出厉王府大门的前一刻,秦灏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秦戮:
“三皇兄。”
“嗯?”一听这个语气,秦戮就知道秦灏应该是有什么正经事要同?他说。
“三皇兄似乎很喜欢顾小公子?”
秦灏与秦戮交好多年,本就对秦戮十分?了解,想到刚刚在书房中的种种,秦灏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不出秦灏所料,秦戮果然给除了肯定的回答:
“嗯。”
点头的同?时,秦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原本秦灏还想问秦戮现在是否依旧同大婚前那般,只想与顾砚书相敬如宾两不相干。
但在看到秦戮此时的反应,秦灏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些话,自然也就不需要再问了。
看着自家三皇兄脸上虽然不明显,但的确存在笑容,秦灏也轻轻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皇弟便祝愿三皇兄与三皇嫂琴瑟和鸣,鹣鲽情深。”
这?是自顾砚书同秦戮大婚之后,秦灏第一次改口。
秦戮对于秦灏在称呼上的这?一点变化也很满意,脸上笑意比刚刚更明显了一些:
“承你吉言。”
当那股熟悉的饱腹感再次出现的时候,秦灏再一次在心中反思:
他眼看着都要跨出王府的大门了,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找点不痛快?
就在秦灏寻思着怎么也给秦戮添点堵的时候,秦戮却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先一步堵住了他下面的话头:
“若是没事皇弟便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还有正事要做,不可松懈。”
这?话像是提醒了秦灏,让他顿时收起了心中的那些花花肠子,神情一肃:
“臣弟都知道,还请皇兄放心!”
从秦灏此时的态度便不难看出,他对于明日这件正事,十分?重视。
翌日——
早朝还没开始,便已经有触觉比较敏锐的朝臣察觉到了不对。
扭头看到向来喜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五皇子秦灏,今日也规规矩矩地按时来了的时候,心中的这?个感觉便愈发明显了。
而在与秦灏有些距离的位置,则站着衣着笔挺的大皇子秦晟。
与秦灏的形单影只不同?,此时在秦晟的周围还站着几个穿着不同?品阶官服的官员。
只要对天齐的官员稍稍有些了解的人,只需要一眼便能看出,那些官员都是坚定的大皇子一党。
而那些官员们此时站在一起,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若是此时有人靠近的话,便不难听出,他们交谈的内容,与秦灏也有些关系——
“五皇子今日怎么也来了?”
“会不会是知道咱们今日想要做什么了?”
“应该不会,昨日咱们商议的时候,可都只有咱们自己人在。”
“也是,那他今日来上朝,是为了什么?”
“这?哪里知道?说不定只是突然一时兴起,过来看看?”
“那咱们今日那奏章,还要呈上去么?”
“当然要,过了今日,时间上就要落了下乘了。”
“但是五皇子……”
“怕什么?他来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说的也是,那咱们一会儿还是按原计划行事就好。”
……
这?几个官员在讨论的同?时,还有人时不时地往秦灏的方向看上一眼。
秦灏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似的,连一个眼神也没给秦晟以及这几个官员一个。
倒是屋内的其他官员,在察觉到这种诡异的气氛时,交流的声音都比往常轻了不少。
“上朝——”
就在官员们在心里嘀咕这?样的情况要持续多久的时候,终于听到了那一声熟悉的唱喏。
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官员们连忙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或许是因为早朝之前秦晟与秦灏之间的风气云涌,大部分官员在今日上朝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时不时地便忍不住分神去注意秦晟或者是秦灏的神情。
终于,处理完日常以及往日遗留的事务后,王公公唱喏着“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同?时。
从刚刚开始便一直没有动静的几个人动了——
“启禀皇上,臣有事——”
“启禀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一前一后的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在殿中响起。
其他官员们顺着这?两道声音望去,便发现此时开口的两人,一人是五皇子秦灏,而另外一人,则是户部侍郎郑耀光。
虽然两个人是同时开口,但肯定不可能同时奏报,总要分?个先来后到。
这?个时候,秦灏就先一步开口了:
“郑大人,相信你不会介意让本殿下先向父皇奏报的吧?”
秦灏虽然在皇子之中地位不显,但到底是皇子。
郑耀光作为臣子,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此时也只能说不介意,然后向后退了一步,将位置让了出来。
这?个时候,一直坐在龙椅上的秦渊终于开口了:
“你能有什么事奏报?”
从秦渊的语气不难听出,他对于秦灏这个胸无大志的儿子极为了解,根本不相信秦灏会说什么正事。
“嘿嘿,儿臣的确是没什么事,只是因为三皇兄他近日不便上朝,这?才让儿臣来替他向父皇奏报。”
秦灏先是笑了两声,也不反驳秦渊的话,然后才说出了自己今日上朝的目的。
“哦?厉王有何事奏报?”一听是秦戮的事,秦渊脸上的神情顿时便认真了两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秦灏先是微微笑了笑,然后神情一肃,“不知父皇可曾听闻,近日京中出现的那个关于三皇兄的赌局?”
“赌局?”秦渊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很显然,对于这?个赌局,他并不知情。
可秦渊稳坐江山二十余年,早就已经对自己的臣子们有所了解了。
在看到秦灏说到赌局的时候,朝中各位大臣的脸色变化,便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并不简单。
当即便示意秦灏继续向下说。
得到秦渊的指示,秦灏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便将那赌局给说了出来:
“在三皇兄大婚前,京中便已经有好事者组织了一个赌局,说是三皇兄奉旨迎娶三皇嫂,一定会心有不甘,按照三皇兄的脾性,这?三皇嫂恐怕命不久矣,这?赌局,便是赌三皇嫂能在三皇兄府上活过几日……”
“荒唐!”秦灏话还没说完,秦渊便眉头一皱,斥责了一声。
秦灏则像是没有察觉到秦渊的怒气,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的确荒唐,所以三皇兄与儿臣,也是昨日才知道了这?个赌局的存在。”
“你今日来向朕说这件事,是想做什么?想让朕替你们主持公道?”
秦渊知道,秦灏不会无缘无故向他说起这?件事,干脆直接询问。
在秦渊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堂下有不少大臣的表情都有了微微的变化。
特别是刚刚被秦灏抢了先的郑耀光,张嘴便准备说什么。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秦灏就先一步跪伏了下去:
“儿臣今日来,并非是想让父皇为三皇兄主持公道,而是受了三皇兄的嘱托,来向父皇请罪的。”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各位小天使,咕咕来晚了qwq
村网通的咕咕今天吃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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