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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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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许悠然和楚父没有进入ICU,但是他们依旧可以从何正清口中了解情况,实际上何正清虽然进去了,但是也是从医生那里了解的情况,比许悠然他们知道的不见得多多少,主要是她见着人了。

何正清和楚随风并没有交流,全程都是何正清再说,楚随风在听,楚随风身上的伤很重,嘴上还戴着呼吸面罩,根本没办法说话,估计也没什么力气开口,何正清只能从楚随风的眼神中看出她现在神志清醒,至少她听得懂自己在说些什么。

这是好情况,但是同时也意味着何正清只能挑没问题的话说,至于楚父和许悠然,她连提都没提。

“好了,好了,我也就进去跟楚随风说了一句人已经抓到了,外面什么事都没有,让她安心养伤罢了,她根本没办法说话,不过神智应该是清醒的,虽然能够探视,不过我觉得进去也没什么用,反正短时间以内我不觉得她有力气说什么,你们也别着急,我看她情况不错,应该很快就能出ICU了,倒是你们,可别把身子熬坏了,特别是你,许悠然,你自己现在走路都走不了,我真担心到时候你怎么照顾随风。”

许悠然被何正清说得嘴角抽搐,她也没办法啊,这身伤也不是想好就能好的,复健也需要一个过程好不好。

看着自己的腿,许悠然无比的郁闷。

楚父听了何正清的话欣慰的同时也在内心暗自叹气,他很清楚,楚随风不会愿意见到他,哪怕楚随风这个时候需要他,实际上,除了在几个病危通知书上签字,楚随风也根本不需要他做什么,即使他不来,医院也不会放弃抢救,他的作用,真的微乎其微。

又过了半个月,楚随风终于从ICU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不过待遇方面可以说是VIP了,单人单间,跟宾馆一样。

虽然出了ICU病房,不过楚随风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按照医生的说法,伤口破裂的可能性是很微小的了,不过也要注意,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不过恐怕也要休息个一百天了,之后还要不定期的检查,小心细致的调养。

这事情很繁琐,而且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养好的,许悠然虽然已经在找门路,想要聘请一个专业的护理师,不过暂时还没消息,好的护理师可不是这么容易能够找到的,不过好在楚随风的伤势让她根本没办法正常饮食,目前为止都是靠营养液摄取营养的,喝水都要小心翼翼的,这给了许悠然更多的时间。

当楚随风转到普通病房之后,楚父除了远远地看了一眼之外,就再也没有靠近楚随风的病房,只是每天固定找医生了解情况。

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发现,除了他以外,许悠然也没有进入病房,只是在门口徘徊,要是看到这个情况,楚父就是再迟钝,估计也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怀疑起两人的关系来。

许悠然很想见楚随风,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趁着楚随风因为药物陷入沉睡的时候到病房握着她的手,守在一边,可是一旦楚随风醒来了,她就会在门口徘徊,表情十分落寞。

“我说悠然,你够了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好歹得有一个结论吧。”跟许悠然晃悠了几天,林可人受不了了,公司的事情一大堆,这一次楚随风遇袭的事情已经被神通广大的记者们调查的一清二楚,许氏集团再一次登上了热搜头条,李姐差点都吐血了。

而林可人和许悠然身为许氏的两大BOSS集体消失,更是让集团上下人心惶惶,毕竟许悠然刚刚遇袭没多久就又出了这么一趟事情,而且又突然蹦出了一个前任董事长的私生子出来,整个集团可以说是八卦满天飞,李姐几次镇压都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一个劲地让两人来一个人说明一下情况,不然都影响正常办公了。

可是许悠然身体不便,林可人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着,只能一天到晚陪在身边,这些天可以说一直跟许悠然待在医院里,整个人都憔悴不少。

“悠然啊,我老胳膊老腿的真心吃不消了,你看看我脸上的黑眼圈,看看这抬头纹,我觉得鱼尾纹也快出来了,我年纪大了,真心吃不消这么折腾了,你好歹跟我说说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许悠然满脸沮丧的沉默着,让林可人快要疯了,她是真的服了这位大小姐了,一下子爱得死去活来,恨不得成为连体婴,一下子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说分就分,还分得特别干脆,之后又七想八想的把自己弄得神神叨叨的,差点发疯,然后又一副痴心不改的样子死缠烂打,最后又来个悲情结局,想要放手给对方自由。

林可人没辙了,这孩子也没看过琼瑶小说呀,怎么就学了里面这乱七八糟的一堆破事。

“可人,我想她,我很爱她,我也知道我错了,可是我不确定自己真的还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吗?她会原谅我吗?她会再一次接受我吗?我伤害了她这么多次,她还能够回到我的身边吗?”

林可人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点,那就是如果你不去尝试,那么你们之间就连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对了,我还知道一点,那就是她对你的爱不比你少,甚至比你更加强烈。”

许悠然诧异地看着林可人,似乎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认为。

林可人摇着头叹气,“都这么明显的事情了,除了你这个当局者迷,其他人都看明白了,如果不是爱你爱得那么强烈,她怎么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冲上去面对歹徒?你知道吗,当时她死死地扣住张杰的手,指甲都扣到肉里去了,到最后昏迷的时候都没有松手,几个保安废了大力气才把两人分开。正清告诉我,楚随风当时发烧将近40度,连走路都苦难,如果不是因为对你的爱,她怎么可能爆发出那么强大的力量!”

林可人虽然对楚随风没有那么熟悉,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是那么亲密,可是她没有办法否认,楚随风对许悠然的爱是真实的,她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能不能够找到像楚随风这样深爱着许悠然的人了,她的爱,是用生命证实的。

许悠然泪流满面,是啊,这么明确的事情,自己为什么还看不到,为什么自己还在这里迟疑,为什么自己还在这里自怨自艾,楚随风的爱已经那么明显了,而自己却没有让楚随风理解自己对她的爱。

想到这里,许悠然擦干了眼泪,她决定要勇敢起来,要让楚随风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对她的爱,也许只有这样,楚随风才会愿意对自己敞开心扉,真心实意地接受自己。

回到病房,楚随风又在沉睡,医生们认为这是一个好现象,有助于她的身体恢复,如果她睡不着的话,医生恐怕还需要用药物帮助她睡眠,现在这个情况,是医生很乐意见到的。

握着楚随风的手,很凉,也许是挂了太多的药水,楚随风整条手臂都凉凉的。

许悠然轻轻的抚摸着楚随风的手臂,希望可以将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尽可能地帮助楚随风减少痛苦,一下,一下,轻柔而又仔细。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两天太累了,还是因为下定决心之后精神懈怠了,许悠然就这么握着楚随风的手,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手掌依旧和楚随风十指相扣。

楚随风虽然经常沉睡,但是睡眠时间却并不固定,醒来的时候,看到坐在床边的许悠然,楚随风吓了一跳,等发现对方睡着了,又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许悠然,害怕和她见面,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楚随风想要分开,但又有些不舍,最后只能用会吵醒许悠然这样的理由来维持现状,仅仅只是想要感受两人体温交融的感觉。

楚随风仔细打量了一下许悠然,她的脸上尽是疲惫。

楚随风知道,自己出事之后,许悠然应该一直都在,虽然她是这么相信着的,可是她醒来之后一直没见到许悠然,所以有时不免会想着,会不会是自己自作多情?内心原本确认的一些东西,又会有些怀疑。

可是看到这个样子的许悠然,楚随风心疼的同时,内心又有些窃喜,这是不是说明对方还是还在意自己的?是不是说明,对方一只守着自己,只是自己没有发现?

但是很快,心中的那一点窃喜就消失了,楚随风留念地看着许悠然,她依旧觉得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差距太大,这种差距是很难弥补的,即使强行交流,到最后依旧会越走越远,这个时候心软,无异于饮鸩止渴,自己不应该再过多纠缠,这一次之后,林可人应该又会补偿自己一笔钱了吧,那么自己的资金是不是又可以轻松一点了?

楚随风努力地放空着自己的思想,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门内打开了,开门的响声似乎吵醒了许悠然,楚随风非常慌乱,不自觉地就闭上了眼睛装睡,随后又懊恼不已,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该怎么办?

楚随风没有答案,脑袋里被问题塞满了,剧烈跳动的心脏让监控器都快响起警报了,楚随风只能皱着眉头装作难受的样子,希望可以把许悠然忽悠走。

楚随风是成功的,在楚随风展现出不舒服的样子的时候,许悠然就十分慌张了,直接叫来了医生,等医生检查没发现什么问题之后,许悠然又跟着医生一起离开了,她还想知道一些情况。

“好了,人都走了,别闭着眼睛了。”何正清随手从床头拿起一个桔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最近来的客人挺多的,水果篮都吃不完。

楚随风有些尴尬地睁开了眼睛,房间里只有何正清一个人。

“感觉怎么样?”

楚随风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实际上她也没多少口水,医生不让她喝太多水,她的嘴巴干干的,基本上没什么口水。

“还,还行吧。”

“你也是命大,那种伤势,如果不是在医院附近,早没命了。”

楚随风摸了摸伤口,有些心有余悸,当时她也没有想太多,之后就什么都没法想了,大脑一片空白,现在也只能感受到疼痛,只有当边上有人说起当时的事情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就是那个女主角,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没有真实感了。

“许悠然那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一次你可把人家吓死了,这么多天了,她几乎都没有休息过,我看得出来,她心里有你。”

何正清的话让楚随风陷入了沉默,半晌,楚随风才苦笑着说道:“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等伤好了,我也可以开始自己的旅程了。”

何正清放下了手里的桔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楚随风,“你怎么还在说这种话。说真的,原先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是支持你的,因为我只看到了你对许悠然的爱,没看到许悠然对你的爱,你要走,我不拦着,因为我希望你能找到新的生活。可是这一次的事情让我意识到了,你对许悠然的爱,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深,即使你的人走了,你的心也不会离开,最大的可能性是你逃到某个小城市,然后孤独终老,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另外,这次的事情也让我看到了许悠然对你的爱,我不明白,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分开,你难道不觉得很可惜吗?随风,为什么不给许悠然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楚随风闭上眼睛,痛苦地说道:“我给了,然后结局你也看到了,再来一次,结局如果依旧是这样呢?我累了,也倦了,我一开始的计划就是找一个安静的小城市,安静的过完一生,我只是想要继续这个计划罢了。”

楚随风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心灰意冷,毫无斗志,何正清冷哼一声,“你们第一次的结局的确不怎么好,这一点,许悠然的问题绝对无法逃避,可是你自己的问题,你也不能逃避。你总是说,许悠然没有错,错的只是你一个人,那么我问你,你错在了什么地方?”

楚随风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是我心软,同意了这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是我不够坚强,没办法维护住这段感情,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你从来没有真正的敞开心扉过!”何正清粗暴地打断了楚随风的自我反思,“楚随风,我问你,你真的对我们敞开心扉了吗?我也好,许悠然也好,你真的让我们了解过你吗?你对许悠然一开始就抱着你们绝对不会有结果的心在一起,所以你一直都对她有所保留,正是这样的保留,让你们始终无法融合在一起,你们就像是两只刺猬,一边想要互相依偎着取暖,一边还要小心翼翼地保持距离,不被刺伤,这种感情怎么可能长久?”

楚随风沉默不语,何正清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父亲来过了,跟我们说了你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