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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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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付完喝得烂醉的楚随风,何正清叹着气回到了林可人的小别墅。

“我算是服了这两个人了,她们这么闹有什么意思,明明互相深爱着对方,却总是故意一步步远离对方,我都看不明白了,这年头,难道还流行自虐?”

林可人苦笑着拉着何正清坐到自己身边,然后靠在她的肩上,无奈地说道:“我们原先还不是一样,不过那时候我们都不怎么看得清自己的内心,但是很多时候只要说开了,互相敞开心扉,那么互相接纳就不是难事了,可这两个人,总是想着这样做是为对方好,然后擅自为对方做了决定,最后两个人一起受苦,我们在一旁看得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对了,楚随风怎么样了?”

何正清摇了摇头,“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刚刚喝醉了,放心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我有经验,不是我说,就楚随风那酒量,三两下就不省人事了,想要喝出胃出血还真不怎么容易。”何正清苦笑着想到楚随风的酒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也亏她那怎么喝都练不出的酒量,才能让自己那么放心对方绝对不会喝得胃出血或是酒精中毒,无形中减轻了很多麻烦。

“对了,许悠然那边怎么样了?”

林可人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样,哭呗,精神气都差了很多,我都担心她的身体,伤还没好呢。前两天刚清醒的时候,死活要我帮她找戒指,出车祸的时候,那种兵荒马乱的情况,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被警察当成证物一起带回去了,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后来连带着包包之类的东西一起带回来了。今天把戒指给她的时候,她还宝贝地放在心口,又哭了一鼻子,该劝的话我都劝了,这孩子算是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这糟心事怎么就那么多呢?

时间似乎真的可以减轻伤痛,许悠然虽然表情抑郁,但是至少不会以泪洗面了,身上的伤势也在林可人小心翼翼地照顾下越来越好。

林可人担心许悠然回到别墅之后没人照顾,所以干脆就花钱雇了医护,全天24小时照顾许悠然,决定要在医院住上几个月,直到身体完全养好了再出院,反正那点钱她们出得起。

许悠然对这些也全部在乎,或者说她现在对什么都不在乎,每天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也不觉得无聊,老老实实地配合治疗,那听话安静的样子让林可人越发不安,感觉跟在国外治疗抑郁症的时候还要严重,要不是许悠然目前没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举动,林可人都想给她带回国外治疗了。

何正清每天都会和林可人了解许悠然的情况,也会在林可人的好奇询问下吐露一些楚随风的情况,随后就会安慰林可人,失恋的人都会心情不好,让林可人不要小题大做。

楚随风这些天也是半死不活的样子,甚至还让何正清帮她把工作辞了,何正清暂时还没有这么做,只是帮楚随风请了一个长假,她打算和楚随风面对面好好谈谈。

看到楚随风的时候,何正清是十分吃惊的,相比上一次,楚随风这一次只用了大半个月就摆脱了酗酒的状态,房间里干干净净的,一点酒味都没有,楚随风身上也干干净净的,除了脸色不太好看之外,比之前的酗酒状态好得不要太多。

“随风,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要辞职?我给你请了长假,你完全可以整理好心情之后再去上班,那里是我一个叔叔的工厂,他还是很给我面子的。”何正清小心翼翼地说着,她不知道楚随风现在的心态到底是怎么样的,深怕说出什么话会不小心刺激到她。

楚随风面带苦涩地笑了笑,然后让何正清坐下,“正清,谢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帮了我很多,真的,真的很感谢你,可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想过了,我要彻底离开,离开许悠然,离开这个城市。我手里现在还有不少钱,我想要去其他城市生活,也许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我想要自己的心获得安宁。”

何正清皱紧了眉头,看着楚随风说道:“一个人去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的城市,万一出一点什么事情,谁来照顾你?随风,如果你真的想要离开,那么可以,我还认识很多人,在不同的城市,我给你重新介绍一个工作,到时候你就可以过去,离开许悠然有很多种办法,让你自己的心放下才是最困难的,想要逃离的话我会帮你,可是能够真正帮到你的,只有你自己。”

听到何正清这么说,楚随风欣慰地笑了,她发现,原来有一个真正的朋友感觉是这么美好,被一个人关心,会这么让人感动,哪怕自己的心已经被冰封,在这一刻,楚随风都能够感受到何正清传递过来的温暖。

“谢谢,真的谢谢你,正清,没有你,我的人生一定更加迷茫。这样可以吗,我想要出去散散心,随便什么地方,就是出去玩一玩,等我玩够了,我再来找你,然后你帮我在其他城市找一个工作,行吗?”

何正清笑了,她觉得,楚随风是真的想要走出来了,她既然愿意散心,那就是好事,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酒要好得多。

“没问题!告诉你,我在五湖四海,甚至国外都有关系,只要你想通了,想要出去工作,我就帮你去找,什么地方都行!”这句话有些吹牛,不过她爸爸以前的战友现在的确分散在世界各地,不说每一个点都有朋友,但是分部范围的确挺广的。

“行,那我们就说定了。”楚随风扯着嘴角笑了笑,眉宇间虽然依旧有化不开的忧愁,但是她的确在努力走向新的生活,她是一颗杂草,无论受到怎样的风吹雨打,无论身处怎样的穷山恶水,她都会努力活下去,因为她的生命,是来的如此不易,怎么能够轻易放弃。

“你打算生命时候离开?”何正清有些担忧地看着楚随风,她真怕楚随风不告而别,把先前所有的话都当成一个善意的谎言,然后在自己不经意的时候消失不见。

楚随风仿佛能够明白何正清的担忧,她笑了笑说道:“我先去换了电话号码,然后做一下准备,你看我这样的身体,也不是游山玩水,修整一个月吧,然后我再出发,就是麻烦你打声招呼,我去工厂辞职,顺便把行礼拿回来,我出去玩的时候,有些东西,可能要放在你这里。”

何正清这么一听,就彻底放心了,想得这么周全,看样子楚随风是真的打算放下了,自己也不需要担心楚随风不告而别了。

“没问题,到时候我把你的东西会全部放好的,你随时来拿,不过你的电话号码一定要给我,每到一个地方都要跟我汇报一下,每天都要打一个电话报平安。”

楚随风笑着点头,很享受何正清的关心。

说完了自己的事情,楚随风欲言又止,她很想知道许悠然的近况,可是又不想真的问出口,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她不希望再这么藕断丝连。

可是她内心又十分担忧许悠然的身体情况,一时间,就变得很难开口。

何正清看到楚随风的样子就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内心十分无奈,可是也明白,这种事情不可能说断就断,而且马上就能断得干干净净的。

于是,何正清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哎,最近许悠然的身体倒是好了不少,不过离出院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可人打算等她完全好了再出院,我倒是希望她能够早点出院,这些天都是我帮她在照顾小嗨皮,那个小家伙对待我们可一点也不友好,奶凶奶凶的,那么小的个子,叫起来倒是挺大声的,有时候都气得我想吃狗肉火锅了。”

听到何正清这么说,楚随风不由地笑出声来,她很幸运,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朋友。

“小嗨皮还是个孩子呢,你能不能不要跟它计较?它只是还不熟悉你,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何正清笑着说道:“那小家伙整天都靠我伺候着,哪天饿它一整天,它就知道怎么改变对我的态度了。”

两人嬉笑着围绕着小嗨皮说着一些小事,偶尔穿插几句许悠然的情况,总算在不是很尴尬的情况下让楚随风了解了许悠然的近况,总算了解了楚随风的一个心事。

当天晚上,林可人在知道楚随风的决定之后虽然惋惜,但也赞同地说道:“这样也好,当初我也是硬拉着悠然出门散心的,换一个地方真的可以换一个心情。不过正清,我问你,如果许悠然出了什么事情,你会告诉我楚随风的电话吗?”

何正清楞了一下,有些惊讶地看了林可人一眼,随后严肃地说道:“我不会,但是我会把事情告诉楚随风,然后让她自己选择。那么,你会因为我的做法生气然后离开我吗?”

林可人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说实话,我开始后悔了,后悔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得知楚随风的存在,法律的存在的确是有它的意义的,我曾经十分肯定,自己不会因为许悠然去伤害楚随风,可是当悠然那么痛苦地让我仔细思考之后,我突然发现,这个答案居然充满了不确定性。许悠然对我真的很重要,她是我的妹妹,同样是我恩人的孩子,你不知道,在当时的情况,他们一家的接纳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我是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他们,而照顾许悠然,几乎是我唯一能够报答他们的方式了。如果悠然真的急需救治,我真的不敢保证自己真的能够恪守本分,看着许悠然去死吗?这些天我每一天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而答案却越来越迷糊,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看着林可人痛苦纠结的样子,何正清有些心疼地把林可人抱在了怀里,“放心,放心,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有我。”

林可人虚弱地缩在何正清的怀里,可怜兮兮地说道:“正清,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如果我真的因为这个六神无主的时候,你一定要指引我,一定要帮我找回我自己,然后一定不要离开我!”

何正清紧紧地抱住林可人,亲吻着对方的额头,轻声说道:“我保证,我向你保证,有我在,你放心。”

这一晚,两人相拥而眠,仿佛是为了确认对方存在一般久久不愿松开,生命因为两人的相拥而变得完整,但是未来地不确定性,又让前途变得迷茫未知,可是人生不就是如此吗?永远在探索未来的道路中,生命不止,步伐就不会停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