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然捂住了耳朵,“我不想听!总之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否则我真的会希望你去死!”
说完,她就拉开车门跑了下去。
她背对着宫奕车子前进的方向往前飞跑,生怕他追上来一样,不敢停留。
她好恨她自己,总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他撩拨……
……
宫奕坐在车里稍微一想,就知道自己是被叶维凡算计了,可是他已经无法辩驳。
叶维凡一定是早就知道了他派人跟踪了他,所以才故意漏了一些破绽给他,然后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什么所谓的剧组视频发给了阮安然。
这一招实在是高,他棋差一着现在变得很被动。
而且阮安然现在是彻底被叶维凡洗脑了。
宫奕叹了口气。
也怪他自己,太过于相信霍月梧的人,就没有派人去查那人与叶维凡之间的关联,才让那人成为了叶维凡的有力人证。
他什么都输了。
他已经说不清楚了。
宫奕全身上下都被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
他看着窗外,突然就笑了,笑得无奈又悲凉。
阮安然明明就是爱他的,可是他却没有办法让她回到他的身边。
阮安然执意要飞蛾扑火,他也没有办法。
叶维凡既然花了这么大心思来留住她,想必也是真的爱她。
他真想就这样吧,算了吧,他何必要再当“跳梁小丑”。
可是如果他真的偃旗息鼓,那么他的熙熙……他的熙熙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宫奕想到这里,心脏一阵抽疼。
他忍不住给阮安然发了一条消息:“你之前说过你曾经受过前任很重的伤害,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那些伤害都只是误会,你还会原谅他吗?”
阮安然此刻已经在地铁里,周围拥挤的人群让她的情绪得到了平静。她现在又是那个可以跟宫奕说狠话的阮安然了。
她并不知道他已经恢复了记忆,看着手机上来自宫奕的消息,狠心说:“不会原谅,伤害就是伤害,不是误会两个字就可以敷衍过去的。我很恨我的前任,我也很恨你。”
宫奕惨淡的笑了笑,抬手看表,然后打开了车窗,叫沈璟过来。
“我今天下午不想去开会了,你取消行程。”
“那您要去哪儿?让司机送您?”沈璟觉得宫奕的样子有点奇怪,想想刚刚在路口碰见阮安然,他给她挥手打招呼,她也没理他,这两人之间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不用了,让司机回去,我自己开车。”
沈璟也不敢多问,只好看着宫奕的车子绝尘而去,再望向刚刚阮安然离开的方向。
这两人,纠纠缠缠这么久,不知道到底是要背道而驰,还是以另一种方式在慢慢靠近?
……
阮安然回到家里,叶维凡正在客厅看电视,他的面前摆着一堆零食,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安然,我在等你的梅子酒呢。”
阮安然一听,便去了厨房,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忽然听到客厅里电视的声音。
“现在紧急插播一条新闻,宫氏总裁宫奕于今天下午两点零二分,驾车在锦城大桥附近发生严重车祸,现场状况极为惨烈,驾驶舱严重变形,宫奕现在已经送医,但生死不明,宫氏公关部拒绝回应任何一切与车祸有关的消息,据相关人士分析,宫奕此时可能已经离世,但为了公司的稳定,才对外封锁了消息。”
阮安然手上的玻璃杯“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支离破碎。
她不敢相信的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电视上的车祸现场。
那确实是宫奕的车,她今天刚坐过……
那辆黑色宾利刚刚还光鲜亮丽,可现在却像是废弃汽车里的汽车一样,残破不堪……
车都撞成了这样,人怎么可能没事?
阮安然的心猛的往下坠……
叶维凡察觉到阮安然情绪突变,便安慰她说:“你别听新闻上瞎讲,如果你真的担心,就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不……不用。”阮安然失神的摆了摆手,“他以后什么样都与我无关,梅子酒做好了,我去给你端出来。”
叶维凡觉得她这个反应有点不对劲,但是她不关心宫奕,他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阮安然重新回到厨房,把青梅拣了一颗到玻璃杯里,然后倒上已经酿好的青梅酒,又加了一点冰的苏打气泡水,然后送到了叶维凡面前。
电视新闻早就已经换了别的,叶维凡关掉了电视。
“我刚打电话去宫氏问了,他们那边说正在抢救。宫奕不一定有事。”
阮安然偏过头去,“不要跟我提这个人了。”
“怎么了?我不介意你们继续做朋友。”叶维凡拉着阮安然的手,“我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你了。”
阮安然被他拉到了怀里,她靠在他的胸前,听到他的心脏强有力的跳动着,突然就一阵恐慌,不知道宫奕的心脏还有没有在跳动……
她勉强自己不要去想,可越是阻止,就越是止不住要想。
她很恨自己,她今天上午居然还诅咒了他,如果宫奕真的死了……
……
宫家这边已经彻底乱了套。
宫奕进了手术室很久很久都没有出来。
整个锦城最顶尖的医生都被找了过来,轮番进了手术室。
宫正则和林如慧在手术室门外焦急的等着。
每个医生都说有希望,但是手术却迟迟没有结束。
林如慧哭得眼泪都快干了,她这个儿子怎么就这么命途多舛?
宫晴抓了一个从手术室出来的医生。
医生道:“宫先生虽然伤势比较重,但都不是致命伤,你们不要过于担心。”
“那为什么抢救了这么久?”
医生疲惫的说:“因为创口比较多。”
宫晴还想再问什么,宫正则把她喊了回来,“你不要再去打扰医生了。”
宫晴便走了回来。
陈知学急匆匆的赶了进来。
他说:“我去了警局一趟,这次排除人为因素的影响,警方说就是因为宫奕他驾驶不慎,还问我们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有没有吃什么药物。”
“当然没有。”宫晴皱着眉头说,“他的那个失忆药早就已经停了,不可能还有影响!”
宫正则扶着额头,怒气沉沉的说:“你们都不要说话了,听得我烦死了,安静,都给我安静。”
陈知学护着妻子,“晴晴也是关心宫奕……”
宫晴便叹了口气,用眼神暗示陈知学不要再说了,然后小声对他说:“你陪我出去走走。”
她和陈知学一起走了出去。
她也快要崩溃了。
每次哥哥一出事,爸妈就心急如焚,把火气撒到她的身上。
但是她又能怎么样呢?都是她最亲的人。
陈知学忧心忡忡的说:“其实这次的事可能跟阮安然有关。”
“怎么又是她?”宫晴头大,“她给哥哥下药了?”
“那倒没有,但是我听司机说,她今天在宫氏对面的马路上跟哥哥大吵了一架,最后两人不欢而散,哥哥便让沈璟取消了下午所有的行程,独自开车走了。”陈知学叹了口气,“我猜哥哥应该是因为情绪不好,才出了车祸。”
宫晴回头看了看手术室的方向,“希望真的如医生所说,只是外伤吧。”
……
六个小时后,宫奕全身都是纱布的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
主治医生拿下口罩对宫家人说:“万幸的是宫奕内脏都没有受到重创,虽然身体有多处骨折,但没有生命危险。”
宫家人终于都松了口气。
但是宫奕已经死了的消息还是传得沸沸扬扬。
宫正则也没有派人去阻止。
宫晴问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