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怀不就是那个宋嘉宁的代理人吗?
经常出现在合同上的名字。
朱杰打听过很多次宋嘉宁和他的关系,但是宋嘉宁都遮遮掩掩不肯说,朱杰还以为这个人是个虚拟人物呢,竟然真有此人?
他盯着琳达,不相信的问:“你确定你的朋友是谢思怀?”
“朱总,我敢拿这么大的事儿来骗你吗?”琳达指了指车门,“我没开车,朱总能载我一起吗?”
朱杰觉得反正去探探虚实也没什么不好,就让琳达上了车。
然后按照她说的地址,开到了一家酒吧。
这家酒吧被人包了场,里面除了吧台有个服务生,就没有了别人。
朱杰和琳达随便找了个卡座坐下,听着音乐喝着小酒,等着谢思怀的到来。
而开往市区的高速公路上,谢思怀坐在顾弦的车里,坐立难安。
他已经好久没有穿过这么正式的衣服了,也好久没见陌生人。
顾弦让他表现得正常点,就说他是宋嘉宁的一个表亲,他疯狂熟悉着那些顾弦给他的资料,心里还是没底。
“顾弦,我真不会撒谎,为什么不能直接说我是从天桥底下被宋嘉宁捡的呢?”
顾弦白了他一眼,“你都不要面子的吗?”
“我要是圆不了谎,照样没有面子。”谢思怀对于自己的定位十分清醒,“我就不是演商务精英的料,等会肯定会被戳穿。”
顾弦没好气的说:“谢思怀!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这畏畏缩缩的样子,哪里像个男人!”
谢思怀想要反驳,可是看到顾弦气势汹汹的样子,又闭上了嘴。
自从认识顾弦只好,他好像就一直被她呼来喝去,他都快形成条件反射了,只要顾弦让他做的事,他都不敢拒绝。
就比如说现在……明明是在难为自己……
到了酒吧,谢思怀在门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随着顾弦一起走了进去。
朱杰和琳达正在玩色子,看到两人进来,他便问:“慕熙夏的经纪人怎么过来了?”
“她身边那个就是谢思怀。”琳达站了起来,朝门口招了招手,“在这边。”
其实整个酒吧都没有人,他们非常显眼,顾弦进来就发现了他们,只是谢思怀磨叽,所以才耽搁了一会儿。
顾弦拉着谢思怀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胳膊。
谢思怀立刻朝着朱杰伸出了手,“朱总你好,我是谢思怀。”
“你就是谢思怀?”
朱杰怀疑的打量着他,签合同的时候他不是没看到过他的身份证照片,但是现在,看到他真人站在这里,却发现,谢思怀和他想象中简直是两个人。
“是的,久闻大名。”
朱杰立刻就问出了心中疑问:“你和宋嘉宁是什么关系?”
“并没有什么关系,她出钱雇我,让我帮她一个忙,我看于我并没有什么损失,就答应了。”谢思怀按照顾弦教她的回答,“但是最近我才知道,原来她顶着我的名字在蜜思兴风作浪,我想,这个钱我不能再昧着良心赚下去。”
朱杰莫名有些激动,“你的意思是?”
“我希望你能将我手上的股份全都买回去。”
朱杰大喜,“你真的愿意?”
谢思怀坚定的点头,“我不想被她害得坐牢。”
“没问题,我马上安排律师起草合同,我会给你一个你满意的价格。”朱杰觉得自己真是撞了大运,这个谢思怀莫名其妙冒出来,又莫名其妙肯卖股份,只是心里略略算了算了,他可能吃不下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所以说,“谢先生,我买你一部分股份,剩下的你继续拿在手里,蜜思的发展势头很好,你拿着也不会吃亏。”
“这……”谢思怀为难的说,“恐怕不太好,我只想从整件事当中脱身。”
顾弦便说:“如果朱总不介意的话,慕小姐可以接下一部分股份,她想做蜜思的股东。”
朱杰当然愿意跟宫太太联手,“当然不介意,求之不得。”
于是几个人很快就商量好了股份的瓜分,谢思怀拿回去了百分之二十,这样他的手上就有了百分之六十,可以绝对控股,而慕熙夏以极为友好的价格吃了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一。
谢思怀担忧的说:“我猜想宋嘉宁一定有后招,所以这件事我们先不要着急,等我试探试探她,确保万无一失的时候我们再交易。”
朱杰十分痛快的说:“没问题,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顾弦道:“还需要朱总配合。”
“我怎么配合?”
“你最近多给一些需要谢思怀签名的文件给她。”
“我明白了。”朱杰笑道,“你们是想让她频繁去找谢先生,然后找出她的破绽吧。”
“朱先生果然聪明。”
“现在我们大家都坐同一条船,有同样的目的,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们。”
聊了一晚上之后,朱杰先离开,琳达问顾弦:“你确定慕熙夏有将宋嘉宁一击致命的本事?”
“当然。”顾弦对慕熙夏自信得很,“慕熙夏之前对宋嘉宁留有余地,是因为她想像猫玩老鼠一样慢慢玩死她,而不是她没有那个本事,这次不一样,她恨透了宋嘉宁,所以不会再对她手下留情。”
“那就好。”琳达也害怕自己跟徐芹一样,等时过境迁之后,再被宋嘉宁报复。
……
宋嘉宁自从当上蜜思的董事长之后,每天多了很多文件要签,当然要签的是谢思怀的名字。
所以她每天跑疗养院,跑得烦透了,于是打算把谢思怀接到市里,免得过于奔波。
宋嘉宁找了一个酒店,然后从滨城将宋意志叫了过来,让他在酒店照顾谢思怀,顺便监视他。
宋意志现在对宋嘉宁言听计从,所以当天就赶到了锦城。
谢思怀发现宋嘉宁想要给他搬家,吓得魂儿都没了,他的柜子里可是电脑手机游戏机一样都不缺,这些要是被宋嘉宁看到,那他就完蛋了。
偏偏他还是个聋瞎哑的人设,所以明明听见她和护士说要出院,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连一点表情都不能有。
宋嘉宁吩咐护士:“给他收拾一下行李,我们现在就走。”
护士应了一声“好”,就朝着谢思怀的衣柜走去。
就在此时,护士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她接起来,“嗯”了几声,然后挂了电话对宋嘉宁说:“我们现在要开会,你留一个地址,我们待会儿把谢先生给你们送过去。”
宋嘉宁急着回市里,就把酒店地址和宋意志的电话留给了护士。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因为酒店只是暂时落脚的地方,就算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而宋意志的电话以前为了躲债,都不是实名买的,而且经常换。
她放心离开之后,顾弦就悄悄的来了谢思怀的房间。
顾弦刚刚在监控里看到宋嘉宁指使护士帮谢思怀收拾行李,吓了一大跳,所以编了个理由把护士支走了。
她拿着一个袋子,飞快的将那些可疑的违近品扔进去,然后说:“你现在离开疗养院,她肯定会重新派人看着你,你不能再用手机,自己小心点。”
“我知道。”谢思怀其实心里很没底,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顾弦,你说我这次还能脱身吗?”
“当然能!你只要能正常发挥演技,就没什么可怕的。”
谢思怀看着顾弦忙忙碌碌为他收拾东西的样子,突然心里有点暖。
他孤单了很久,自从装哑巴之后就没跟人说过话,他第一个说话的人是顾弦,虽然顾弦很凶,但也是她,强行将她从那个全然安静黑暗的世界拽了出来。
谢思怀看着顾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