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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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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真的假的?!”韩止反应了好几分钟,才从这四个字里归结出来浩大的信息量,“你是说那个小实习生她……”

苏清屿纠正:“蔚玖。”

“哦、哦对,蔚玖……”

“嗯,我女朋友。”

“……???”突如其来的一碗狗粮噎得韩止说不出话。

接下来的一个多礼拜苏清屿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学校找蔚玖,两个人像普通的大学情侣一样,把学校逛了遍,有时蔚玖会提前买一点学校里的小吃给他尝。

甜蜜,紧张,每天都抱有期待。

可是也仅仅维持了一个礼拜。苏清屿的职业性质注定了他们不能像普通的情侣一样。郑一早在半年前就帮他敲定了一个军营真人秀的出演,这天晚上过后,要很久才见面了。

两人在车里说了好一会儿话,蔚玖突然想到什么,说:“你等一下。”

话落,她低头神神秘秘地从包里……拿出来一张专辑,还有一支笔。

苏清屿失笑,猜到些什么。果然,小姑娘把专辑和笔递到他手上,眼睛亮晶晶的,说:“给我签个名,好不好?”

苏清屿接过专辑,却没有立刻签。他倾身靠近她,低声说:“蔚玖,你很不称职啊。”

蔚玖愣了下,这话……他是不是说过?

“怎么了吗?”她捏着手指,颇为认真地问,还有点紧张。她没有恋爱经验,这几天有事没事就去找瑛婕取经,害得昨天瑛婕逗她:“什么时候带他来见见我们啊?”

蔚玖没有回话,她犹豫了。周瑛婕只当她害羞,也没有继续追问。

苏清屿靠得又近了些,语气有点玩味:“别人要签名可都不是这样说的。”

“啊……”蔚玖懵了,她没去过签售会,唯一有的签名版还是买来的,她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讲究。“要……说什么吗?”

苏清屿低头,贴近她耳朵:“他们会先说很喜欢我。”他把声音刻意压低了,顺着缕缕热气喷洒在蔚玖的耳廓。蔚玖僵了下,反应过来了,耳朵悄然变红。

他在暗示她……吗?

虽然两人相处自然了些,但这样的情话还是会让她脸红心跳,更别提由她说出口。

苏清屿也没指望脸皮薄的小姑娘会说什么,他只是很恶趣味地想逗逗她,看她脸红。他握着笔停顿了下,只思索了几秒,很快签完了。

蔚玖从窘迫中分出点心神,悄悄抬眼欲看清他签了什么,苏清屿大手一盖,睨着她,只一个鼻音:“嗯?”

蔚玖心虚地低头,不敢看了。

苏清屿笑了下,当真把专辑收到他那里不给她了,问她:“今天逛哪里?”

蔚玖眼巴巴地看着他把专辑收走,有些不敢置信。

两人在操场跑了一会儿步,这感觉很特别。蔚玖从前每晚都会出来逛一逛,操场黑漆漆的没有什么灯,全是情侣,她从没想过自己也会和男朋友有这样的体验。

她突然明白了,这一个多礼拜以来,他在试图给她一份普通校园里的爱情。刚刚跑完两圈心跳还在砰砰跳着,蔚玖偏头看苏清屿。

他明天就要走了,进了军营不能用任何通讯设备,这意味着他们有一个月不能联系。这一刻要分开的实感来了。

“怎么不走了?累了?”苏清屿问,顺势拉住她的手。

蔚玖没太听清他的话,本能地摇摇头,她现在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天色已经非常黑,两人离得很近,但还是看不清楚。苏清屿低头靠近,刚想说话,却感觉眼前模糊的小身影先他一步。

她和别的女生不一样,即使是冬天,她身上也是温暖的,这么靠近过来,她小心翼翼的呼吸也带着她的温度。

苏清屿顿住,那小身影还在努力地踮脚,一只手被他牵着,另一只手扶住他的手臂借力,人贴过来一瞬,趴在他耳边说:“特别喜欢你……”

说完蔚玖的脸已经烫到不行。她怕自己退缩,几乎没有思考就做了……

脚尖有些吃力,她窘迫地回到平地,脚后跟刚放下,却又被外力猛地拉起,是她已经渐渐熟悉的怀抱和气息,宽阔又温暖。蔚玖害羞极了,耳朵贴在他胸膛,心跳咚咚,一声又一声,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苏清屿说不清此时是什么感受。如他所说,来找他要签名的人不计其数,他听过太多遍形形色色的人说喜欢他。

想听从她口里说出来确是那一瞬间的渴望,但他并没想到他真的会在今晚听到,他的小姑娘比他想象中勇敢。他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脑袋,声音像含了沙,半哄地说:“再说一遍?嗯?”

“说完了……”蔚玖再好脾气也不依了,听他闷声笑,小脸红得拼命往他怀里躲。

“……可以把专辑给我了。”她闷闷道。

苏清屿这回是真的笑了,故意说:“原来是为了这个。”

“哪有……”蔚玖小声反驳,在漫长的心里挣扎后,抬起胳膊,慢慢环住他的腰。

苏清屿顿了一下,今天他的小女朋友主动的次数有些多了。好像有点懂了,苏清屿心里顿时柔软到不行,他低声问:“舍不得我?”

良久,感觉怀里人轻轻点了下头。

苏清屿抿起唇,才一起一个多礼拜就要分开一个月,他心里也不是滋味。行程是半年前就敲定的,她却是一个惊喜的不期而遇。他再世故,也不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哄女朋友。

这时蔚玖却抬起头,眉毛也皱起来。

“军营条件是不是很不好?现在很冷,还要去再往北的地方。”蔚玖有些责怪自己被恋爱冲昏头脑,都忘了考虑这个。

“是不是只能穿军队的衣服?那你可以偷偷带暖贴贴在里面,我宿舍有……”

话没说完,她就又被他摁进怀里。

“蔚玖,”苏清屿叹了口气,“你再这样,我都不想走了。”

蔚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真的很管用,我宿舍有很多可以拿给你……”

苏清屿微微放开她,低头就凑近。

蔚玖蓦地止住话头,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了,脸腾地热了。她歪过头小声说:“在外面……”

那天在宿舍门口真的吓坏她了。

苏清屿没管,一只手把她的头转过来,低头径直吻上她的唇。

苏清屿不在的日子,似乎过得格外漫长。交图期也悄无声息地在等待中来了,蔚玖这两周周末都没有回家,整天待在专教里割木板,耳朵里总是塞着一副白色的耳机。

其实对她来讲,只有他的声音陪伴的日子本应该更习惯一些,但毕竟拥有过了,她的心境也变得不一样。她开始贪婪,希望这一个月的时间快一点,再快一点。

一首歌结束了,蔚玖把耳机摘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还在低头作业的同学们。每个人匆匆忙忙,没人注意到她有些不安稳的小心思。她伸手拿起保温杯,一个人默默去二楼开水房打水。

“怎么不叫我一起来?”蔚玖拧好瓶盖,看到归巧的脸。

“看你还在画图嘛。”她低声解释。

“嘁,分明是谈了恋爱就变了。”

“怎么会。”蔚玖腼腆却甜蜜地笑了,把杯子放到高处,伸手把归巧的热水瓶接过来,替她打满了。

归巧努了努嘴:“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提着水瓶往回走,归巧的手机又开始震个不停了。起初是一阵一阵的,应该是微信的消息提醒,后来变成了持续的震动声。

蔚玖观察着归巧的神色,没忍住,戳了戳她:“归巧,你电话。”

归巧神色里有些不耐烦,但最终还是接了。

“又有什么事?”她问。

“没事啊,找你聊聊天。”

开水房很安静,电话那边的男人声音又不小,虽然从听筒里传来有些闷,但还是能够挺清晰地传进蔚玖的耳朵,更能辨得出他是谁。

她有些诧异地看着归巧,逐渐变成有些调皮的玩味。

“我跟你没什么可聊的,挂了。”说着,归巧竟然真的要挂断电话。

“诶诶,别挂啊。怎么就没有可聊的了,咱……可以聊聊苏清屿啊,我昨天才去他们那个基地看了一眼。”

归巧翻了个白眼:“那你找错人了,我对他没兴趣。”

“你没兴趣有人有嘛,蔚玖不是跟你很熟吗?”

闻言,归巧侧目看蔚玖,这一看,完了。她在心里把韩止骂了七八遍,之前怎么没察觉出来,这个人这么精的呢?

蔚玖自然是不想麻烦归巧,但是半个多月了,对于刚在一起的小情侣太久了,何况半点联系都不能有,她是真的很想他。

归巧看见蔚玖的神色就知道没办法了,要把电话递给她,蔚玖连忙摆手。这半个月来,原来归巧每天被疯狂微信攻势的对象是韩止,她再迟钝也知道这个电话千万不能接。

“我听得到。”蔚玖无声地做口型。

“……行吧,”归巧把手机放回耳朵,“你说吧。”

“其实可以概括成一个字。”

蔚玖不禁悄悄往归巧耳边凑了些。

“什么?”归巧问。

“惨。”

归巧:“……”

“太惨了。”韩止的语气特别感同身受,“那个训练强度,爬上爬下的,一会儿就一身汗,每天五点起。”

“……”归巧咬牙,“不可能吧,怎么也是明星,做做样子不就好了。”

“哇明星也不好当好吗。”

归巧简直是服了:“……你能闭嘴吗?”

“真的,还说是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挂了点彩……”

归巧忍无可忍,一生气把电话挂了。

蔚玖的神色变化太明显,归巧连忙说:“他肯定没事,你听韩止这个语气就知道了。”

“我知道……”蔚玖小声说,但是她控制不住……

从前她迷恋他最狂热的那一阵,也是他最累的时期,他每天睡不了几个小时特别辛苦,那时她就总是很心疼他。

“韩止这个人吧,有点脑残,说话没把门儿的,你别瞎想啊。”

“嗯。”蔚玖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