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到酒店门口,路熠长舒一口气。
他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进酒店,从衣兜中掏出房卡,乘坐电梯后到自己的房间门前,刷卡,进门——
“滴滴”一声,
房间的门应声打开。
终于回到私人的领地,路熠瞬间卸下一身的疲惫,他近乎是迫不及待地放下行李,再将酒店的灯打开。
白炽灯的光芒亮起,照亮房间。
屋内,除刚才进门的路熠之外,还有人在里面待着。
节目组订的房间是双人间,在路熠睡眠的隔壁床上,有人捧着书斜靠在床边,周围暖暖的白光打?在他身上,格外映衬得显眼。
空间内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吓得路熠险些站立不稳,踢到旁边的行李箱。
看清床上其他人的瞬间,他的脑海中自动播放起罪案的电影片段。
时间间隔太久,他都险些忘记,这个小世界其实是刑侦背景的原著。
“你……”
路熠的舌头不听话地打结。
坐在床上的人似乎听见了他开门入内的声响,在他这番话说出来前,就果断地放下捧在手中的砖头书,抬起头看向路熠。
砖头书的封皮上写着复杂的外国文字,路熠不认识。
不过坐在床上的人他倒是认识,这不就是廖望星吗?!
可即便这个人他认识,路熠的心情也没有缓和半分,紧张的心跳反而跃动得更加剧烈,他记得清清楚楚,廖望星在原著中是连环杀人案件的幕后指使。
但这个危险系数满分的未来杀人犯,如今就坐在他房间的床上。
身上还穿着白色柔软的浴袍,头发湿润,上面滴滴答答地滴着水,一副刚从卫生间洗过澡的模样。
廖望星微微扬起头,准确的在光亮中捕捉到路熠的身影,靡艳的唇角上扬。
他捧在手中的黑色硬皮书已经翻到了中间,也不知道刚才没有开灯,他是怎么顺利看书的。
水珠顺着廖望星白皙而肌理分明的皮肤滑落,没入包裹着身躯的浴袍当?中,他半边身子隐没在黑暗当?中,晦涩不明。
“欢迎回家。”
这人的嗓音一字不落地传入路熠的耳膜。
手腕上的青筋情不自禁地跳跃两下,路熠无比庆幸他刚刚放下行李箱,否则此时此刻,肯定已经砸到了自己的脚。
酒店房间,漆黑一片,需要感?化的反派穿着浴袍躺在床上——
这不是纯爱剧,分明是实打?实的恐怖片!
但即便如此,路熠也不得不承认,廖望星相当地会利用人的弱点,哪怕是到这时候,他所展露出来的所有面目,都是最讨人喜欢的。
或许已经满手血腥,但也不妨碍廖望星放下身段示弱,佯装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
路熠脚步踌躇,并未上前,率先提问道:“你怎么会在我的酒店房间里?”
廖望星:“来给你送药。”
目光追随着路熠,他漂亮的眼眸轻柔的眯成月牙。
路熠:“……”
路熠:“???”
什么玩意,给?他送药?
连反派不远万里夺他人头的可能性都思考到,但他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结果。
明显的不相信,路熠呵呵笑两声看向廖望星,不过情绪也不再如刚进门一般紧绷,肌肉不自觉的放松些许。
廖望星耐着性子解释:“我确实是过来送药的,”他的目光悠悠转向旁边的桌子,道:“感?冒药刚刚泡好。”
路熠偏过头,这才发现桌子上确实摆着一杯水,里面白色的粉末飘飘浮浮,应该是泡开的药。
但他还是不相信,堂堂影帝跨越好几个时区,就是为了给?他送一份药?
而且最主要的,为什么现在廖望星会在他的房间里。
眼神扫过廖望星,路熠等待他的解释。
双眼的眼神中清清楚楚的写着三个字,“我不信”。
微不可查的叹口气,廖望星从床上坐正身形,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我原本的日程是来到这里拍摄广告,但没想到,安排好的酒店临时出现问题。”
路熠沉默以对,挑眉等着他继续解释。
廖望星低沉着嗓音道:“这间房间的房间号是节目组导演给?我的,让我临时借住一晚。”
无辜、弱小又可怜。
路熠将廖望星的表现收入眼中,也没说信不信,在他解释完就进入这间房间,直奔卫生间。
卫生间里的灯亮起,路熠的声音远远的从里面传出来:“那你就暂时住在这。”
这是勉强的答应廖望星的住宿。
没办法,确定谁来和他住也不是路熠决定的,节目组出钱,他没能力反抗。
廖望星刚才的说辞他听了,也没有尽信,直觉还是半真半假。
而没有戳穿这人的原因只有一个,路熠还是有些怂,他害怕廖望星半夜提着柴刀,站在他的床边,把他杀掉分尸了。
平常和反派搭戏就足够的胆战心惊,更不用说共处一室,睡在同一屋檐下。
从卫生间走出来。
廖望星已然躺回穿上,浴袍褪下,换上了深灰色的棉质睡衣。
趴在被窝里,他的脑袋露在外面,头发有些不规律的毛毛躁躁,眼巴巴的盯着路熠看。
清理完成?的路熠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就听廖望星对他道:“记得喝药。”
路熠看着他,陷入沉默。
他原本以为廖望星说的给?他买药是托词,哪想他真的这么在意这些。
两人的视线对视,廖望星直勾勾的盯着他,没有半分退却的意思,片刻后,路熠先甘拜下风地收回视线。
他拿起桌上泡好药的水杯,一饮而尽。
喝完,路熠扬起杯子给?廖望星看:“喝完了。”
亲眼看见杯子空空荡荡,廖望星才重?新舒缓神?情,重?新躺回了被子里,不再看他。
喝一杯药而已,路熠倒是不担心廖望星会这样对他不利。
祸害他的机会多得是,真要害人,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
暖洋洋的水顺着喉咙划入脾胃,柔和的暖意缓慢地温暖四肢百骸,喝下药没多久,路熠就觉得身体舒服了不少。
踢踏着换好的拖鞋走到床边,路熠躺在床上去,翻滚的睡意汹涌而来。
“晚安。”
廖望星看着他的方向,关闭亮灯。
酒店的房间重归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廖望星:我柔弱?
廖望星:我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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