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皇后三人心中异口同声的如此喊道。
不论是像佟佳氏这样,心里满是康熙的人,还是像皇后与钮祜禄氏那样,对自己的身份地位看的及其重的人,她们都将董事这样的行为,看做是对自己的挑衅。
只是董氏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不仅敢头一个向康熙敬酒,还敢在皇后等人面前,对康熙眉目传情。
“好!”康熙对董氏的酒一饮而尽,张氏与董氏都是包衣出身,都在康熙身边伺候了一两年,才成为了庶妃。
对于康熙来说,不论是张氏还是董氏,这两个为他生过女儿的人,还是有那么一二分地位的。
“朕知道你的心意。”听着这句话,董氏眼里似乎闪过一抹流光,谁能知道她心里的苦呢?
好不容易生下的女儿,还是自己这一辈子唯一的女儿夭折了,若是不能多多博取皇上的宠爱,日子久了,除了自己这个做额娘的,谁还能记得她呢?
董氏安稳坐下,她没有再撩拨皇后等人的怒火,今天有了康熙这么一句话,她的心里就有底气多了。
见那个贱人不在作妖,皇后扬起端庄的笑脸,也敬了康熙一杯酒,说了吉祥话。
康熙当然不会驳斥自己嫡妻的面子,满饮此杯之后还温声安慰,“你还怀着身孕,不能饮酒,朕就替你喝了。”
皇后听见这话,心中泛起甜意,在她心里,这就是康熙重视自己,都重视嫡子的表现。
要不然,你见他还替谁喝过酒呢?想着想着,她不由得对着钮祜禄氏与佟佳氏一笑。
钮祜禄氏没把赫舍里氏洋洋得意的笑,放在心上,干脆利落的进了康熙酒就作罢了。
可佟佳氏本就心中敏感,见赫舍里氏的样子,她更是心中不满。
“皇上,那臣妾也敬您一杯!”佟佳氏站起身来的模样比的董氏就如烧糊了的卷子。
只见她眉目含情,身姿若柳,举着酒杯的模样都似乎是撑不住那重量。
“表妹你才刚刚不用喝药,还是忌酒吧!梁九功,给佟妃换一壶蜜水来。”
佟妃?是,佟妃!
不论众人是多么急切,又是多么震惊,看着康熙笃定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康熙这时小年夜,想要封妃呀!
“钮祜禄氏与佟佳氏入宫多年,一直领着妃位份例,如今也该名正言顺了。”
赫舍里氏温婉笑着,没有表露出丝毫不悦,早封晚封都一样,反正都生不出孩子来。
“皇上说的对,钮祜禄妹妹与佟佳妹妹都是好性子,他们封妃之后也能帮帮我,自从我怀了这胎,确实是精力不足了。”
赫舍里氏的话让太皇太后满意的点了头,皇后懂礼也识大体,自然不能让她吃亏。
“不必如此,你若是实在坚持不住了,还有哀家这个老婆子帮忙。”
听了这话,赫舍里氏有点撑不住笑,她本来也不过是说说罢了,就算是真要分给钮祜禄氏与佟佳氏,也不过是分些又琐碎又不掌权利的活。
可若是太皇太后插手,自己怎么可能拿点零碎打发呢?
赫舍里氏手中的手帕被揪的不像样子,面上却满是笑意,“有老祖宗帮忙,我可能轻快轻快了。”
太皇太后本是好心,担心赫舍里氏把权利分出去,伤到了她的乖重孙,可没想到,不仅赫舍里氏不领情,就连钮祜禄氏与佟佳氏二人也心怀不满。
好不容易能借此机会插手宫权,却被太皇太后三言两语打消了,真是可惜呀!
钮祜禄氏满心遗憾,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佟佳氏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是到底在她心里最重的是康熙,也就将此事放开了。
太皇太后人老成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几个人心中如何想的?
她有些意兴阑珊,只是人老了,不想与这些不懂事的计较,便早早的带着太后离开了。
太皇太后与太后一离开,肉眼可见的许多妃子都放松了下来。
一时间,这个弹琴,那个吹笛,这个画画,那个又能双手成书,布尔和都不知道这些妃嫔们都有这么多才艺。
康熙享受不已,美人恩呐!这真是当皇帝最快乐的事了!
当然,布尔和几个怀孕了的,没参加此事,布尔和也没准备,可也不影响别人大出风头。
赛音察浑领着弟弟妹妹们也奶声奶气的给康熙送了祝福。
这回难得的保清回了宫,纳喇庶妃可是眼都不挪开一下。
康熙看着自己的这两根独苗也是万分高兴,不论是养在宫外的保清,还是养在宫内的赛音察浑,看着都是能长成的,这也让康熙更愿意亲近了。
“好孩子,过来让皇阿玛看一看。”康熙的语气十分慈爱。
赛音察浑、保清就走了过来,康熙摸了摸两个儿子的小脑袋瓜,笑着点了点头,又赏了儿子两盘点心,就让他们回自己额娘那儿去了。
之后康熙又看了看马佳氏生下的小格格,小格格还小是被乳母抱着的,康熙还关怀了几句,至于从恭亲王府抱养回来的格格没赶上这茬儿,早就被太皇太后一起带回慈宁宫了。
这一幕不知道碍眼了多少人的眼,马佳氏的春风得意也刺了许多人的心。
一共才三个孩子,就被马佳氏独占其二,更何况马佳氏如今还怀着身孕,真是让人嫉妒啊!
而纳喇氏感受着身旁许多人炙热的目光心中苦涩,本来想着让儿子趁这个机会就住回宫中的,现在也不要想了。
至少在大臣家里养着安全,与皇上培养感情有的是机会,可若是儿子没了,自己的希望也就没了。
没一会儿宴席就散了,布尔和往自己的启祥宫走去,今天的事真是精彩纷呈。
不论是那拉氏、董氏争宠,还是今天康熙要封二妃,更或者还有别人看着那三个孩子的眼光,都叫布尔和心中不安。
布尔盒感到了一种风雨欲来的气氛,刚刚回到启祥宫中,外面就下起了大雪。
留守在启祥宫东配殿的绿柳连忙给布尔和端过来一碗姜汤,“幸好小主与李嬷嬷回来的及时,不然就要冒着大雪回来了。”
“是啊,这场雪来的真及时啊!”布尔和的话让绿柳与李嬷嬷对视了一眼。
不知怎么的?她们二人心中一跳,还没等她们想明白就见布尔和笑道,“瑞雪兆丰年,来年一定会有个好收成。”
绿流等人抛去了刚刚心中的不详之感,也纷纷附和。
“到时候,正是瓜果丰熟,也好把绿柳嫁出去,这丫头早就等不及了!”
李嬷嬷的调校让绿柳红了脸,“瞧您说的,真是的!”说着绿柳捂住了脸,往自己的房间跑去,后面传来了一阵笑声。
笑过之后,布尔和有些惆怅,到时候自己身边熟悉的人会离开一个,也不知道会不会习惯。
“幸好有嬷嬷你一直陪着我。”布尔和轻轻靠在李嬷嬷身上如此说道。
李嬷嬷顺了顺布尔和的头发,“小主不必如此,聚散终有时,可小主等明年发嫁绿柳的时候,身边可会有个小阿哥或者小格格了。”
是啊,孩子会一直在自己身边至少十几二十年,到时候自己也不会有这种从内心而来的孤单了吧!
“夜深了,小主也该歇息了。”李嬷嬷给布尔和放下维幔,躺在了外间的榻上,今天是她难得给布尔和守夜。
不是说布尔和不体谅她,也不是说李嬷嬷倚老卖老,自从她跟在布尔和身边,布尔和都将她当做一个长辈尊敬,也不要她守夜,只是今日她感觉到几分布尔和心中的脆弱,才留在了布尔和身边。
似乎是因为知道外面有李嬷嬷守着,布尔和今天早早的就睡着了。
坤宁宫中,皇后披散着头发让宫女一下一下的通头,今天康熙没在坤宁宫休息,只是坐了一会儿就回到乾清宫去了。
不知道现在在乾清宫那张龙床上,躺着的是那拉氏还是董氏,赫舍里是这么想的,忽然皱起了眉头。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给她梳头的宫女似乎以为是自己揪着了主子的头发,连忙跪下认罪。
一旁伺候的白嬷嬷给了这宫女两个耳光,“不懂规矩的奴才,拉出去打几个嘴板子。”
几个嘴板子别看说起来轻而易举,其实对女子的伤害极大。
在这宫里秉承的是打人不打脸,打嘴板子是宫里的贵人们惩罚想要爬床的宫女想出来的点子。
别看那些轻飘飘的板子似乎没有丁点气力,可打在人脸上轻则伤了面皮,重则那一口白牙都能碎了。
这宫女自然听说过嘴板子的厉害,连连叩首求饶,“求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啊!”
赫舍里氏瞟了这宫女一眼,本来还想着饶过她,只是见这宫女生的眉目清秀,更是个美人胚子,不由得想起来那拉氏与董氏。
“拖出去吧,真是聒噪!”赫舍里氏的眼中满是厌烦,看着这宫女瘫了下去眼里才闪过一丝愉悦。
等到外面传来一声声“啪!啪!”打嘴板子的声音,赫舍里氏才笑了起来。
这声音真是动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