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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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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侨姐,人没来。”男生蹙着眉道,抿了抿嘴破口大骂:“真他娘有料……”见侨姐也没啥反应,才停嘴。

“那不是白等了?操!”夏澄梓两颗眼珠子瞪得贼圆,不耐烦的坐在了一旁,也不看干净不干净,“浪费姐姐一下午,臭妮子!”

……

坐在窗台上的少女倚着窗子,转夏而温热的风撩起发丝,漫不经心的眯起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淡淡的嗯一声,话罢,挑起自己纤瘦的手指玩弄着从嘴里吐出的烟圈。

谅谁也不喜这样的女孩子,吸烟喝酒打架样样不差,可偏偏相貌惊艳,仅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就足让男人心底儿塌一片。

哦,又吸完了一根。

俞知侨低头瞥了一眼,用白润的手指拧灭甩到楼下,指尖上沾了丝许烟灰,也被火星燎红润了点。从窗户沿儿上轻跃下来,动作流畅不拖沓,一看便知是经常干,这倒是事实,侨姐喜欢在窗户边上吸烟的癖好大伙儿也都知晓。

“那走呗,等着干嘛?”长期泡在烟酒里的嗓子低沉道。

楼道里很静,除了几个班嚷嚷的书声,就只能听到他们在后面打闹的声音。俞知侨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抿到嘴边,这姿势一看便是老手。

“侨姐,第四根了,深哥要是知道了,兄弟们几个头可就搬家了!”后面一个男孩吊儿郎当的压着嗓子叫道。

俞知侨手顿了一下,“呲——”又吸了一根。

“他不在。”深吸一口后道。吐出的灰白色烟圈被她笼在手心玩弄:“你们不说,我也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嗯?”尾音挑起的低沉,被她独特的烟嗓念出一种独特的味道,极其勾人呢。

真要命!

“橙子,有那种没有学生的教室么?咱去那儿斗会儿地主。”说话的男孩装模作样的扶了扶眼眶,歪着身子用手肘顶了一下夏澄梓软软嚅嚅的腰,挑眉示意。

“我靠,尼玛的!”夏澄梓揪着他耳朵揉了揉自己的小蛮腰,没好气的道:“四班体育课,教室里没人。”又凑近低声吼道:“别尼玛占老子便宜!!”

阿邢之前给过他们几张全年级的课程表,橙子记忆力好,都给记住了。

俞知侨轻笑了一声,“韩亚君你可别打我们橙子细腰的主意!”捏了那根已经吸完的烟头,扔到了垃圾桶里,“走吧,四班看看去。”

“侨姐,又是一根,你这速度可以啊!”韩亚君又扶了扶眼镜,露出那颗可爱的虎牙,笑道。

“斯文败类闭嘴!”夏澄梓环手扣住他的腰,用劲儿掐起,果然还是少年的腰,细皮嫩肉的。

“嘿……橙子!别以为有侨姐仗着,我就不敢揍你!”

“那你来啊!略略略……”

……

“三带二!哈哈哈……橙子你输定了!”韩亚君早就把某个碍事儿眼镜扔到一边了,挑着二郎腿笑道,斯文败类失去了斯文,只剩败类了。

这一行人一共就四个,三个人斗地主,刚走了一个说尿急,不过看样子剩下的俩都没有要招呼俞知侨进群的准备。

他丫的,都在一起混了这么久了,谁不着的侨姐的手气好到爆啊!谁敢和她玩,估计是钱多的没地儿花吧。

俞知侨倚在窗台上吸烟,也不知道第几根了,趁着深哥不在的这几天,量倒是加大了不少,以前一天五根也能凑活,深哥管的比较严,一天硬生生降成了三根,这前脚人才刚走,后脚俞知侨一天一盒就不够了。

怕是深哥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让当初让俞知侨吸烟了吧!

风有点大,俞知侨把窗户关的只剩下一条缝,不修边幅的理理自己被吹乱的发,不时的吐上两口烟,圈在手心玩,她的癖好总是独一无二。

“呲……”角落里忽然响了一声。

“谁啊?”韩亚君开口道。

俞知侨警惕的眯起桃花眼看去,咋还有个人呢?

他趴在座位上似乎睡得正熟,俞知侨可以看到他微微弯曲的睫毛安静的掩着眼眸,浓密的眉张扬跋扈的向上挑起。

大概是听到有人在叫,少年不悦的蹙起眉头,半眯着眼眸里似乎有星星,深邃的不见底。

俞知侨跳下窗户沿儿,刚想上前去搭一两句话,又停下来用手把烟给掐了,可别吓到这种高中的好弟弟。

俞知侨把手搭在他余出来的桌子上,勾起迷人的眼眸,笑道:“小弟弟?斗地主么?三缺一。”语气里若有若无的戏谑。

少年看向她,黑漆的眼睛扫过她身上的衣服,她穿的也不奇怪。俞知侨想,估计是弟弟好奇自己为啥不穿校服吧。

她长这么大,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整整齐齐的校服了,一点儿个性都没有,不适合她,除了幼儿园还规规矩矩的穿过几天,就在没有碰过了。

除了阿邢,她还没有见过能把校服穿的这么好看的人。

眼前这个少年就不一样了,没有意思的蓝白色外套披在身上,修长的脖颈下面白色的短衫被他穿的宽大了不少,似乎很瘦。

少年弯了眉目,换了个方向继续睡去了,丝毫不在意俞知侨的调戏,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侨姐疑神疑鬼的摸了一把少年软蓬蓬的头。

……

古三高中高二楼梯口,老吴就已经站在那里了,像是专门等他们几个回来的。

“呦!还知道回来啊?”啤酒肚被他勒在白衬衫里,被几颗扣子勉勉强强撑住了,这一讽刺,脸上多余的肉把眼睛嘴都给挤成了一条缝儿。

韩亚君瞥了一眼若无其事的侨姐,小声嘀咕道:“这个杀千刀老吴,啥时候都能逮住咱!”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年级主任的耳朵都和狗耳朵一样灵敏,只让两个女生还有剩下的杨纪南写了份两千字检讨就给放了,韩亚君也不是第一次让他揪到办公室里毒打了,习惯就好。

-“臭小子!你以为我听不见是吧!”

-“诶诶诶……”

-“你们胆子大的□□连监控都不躲一下,你以为我想看见啊?”

-“……这个……”

杨纪南班主任管的紧,一听到老吴说是逮住了,就过来把人拎走了,也是边骂着,气的不行了还上手几下。

俞知侨和橙子笑着从办公室门口走过去,气的老吴就差把手里的韩亚君给扔到一边,扑上去把她俩抓回来了,人已经走远了,隐隐约约还能听见老吴吼着让她俩滚回来。

……

“诶呦~你俩真不够兄弟!小南呢?”韩亚君扶着腰趴在栏杆上,皱着脸问道。

夏澄梓伸手撩了撩发,撇了他一眼,“谁和你是兄弟?”皮的笑了一下,试着去摸了一下韩亚君这个受伤的腰,“诶呦~哥,腰不行啊……”

“滚!”夏老司机,一言不合就开车。作为男人,这就是在藐视自己!韩亚君不友好的骂了一句。

俞知侨抿了抿嘴里没有味儿的棒棒糖,直接咬碎把棍吐到垃圾桶里了,她再害,这里也是学校,吸烟肯定是不许的。咳了两声,“小南被他们老班拽走了。”

俞知侨兜里的电话响了,是阿邢打来的。

-“喂?阿邢。”她的声音略带丝丝沙哑。

阿邢在电话那头蹙着眉提醒她少抽烟,叨咕了半晌才说到正事。

-“你们下午来这边了?”

-“嗯,处理事。说起来,还不是你放我们鸽子才冒出来的事。”

阿邢那头无奈的笑了,“明天来么?这次绝不放你们鸽子。”

想到事还没有处理完,俞知侨一口答应了便挂了。通知完橙子和韩亚君他们,听韩亚君说,小南被关禁闭了,俞知侨笑着道,那算了让他去了,不然小南的腿就难保了。

……

刚从操场上来的邢霏洋在班门口就看见了吊儿郎当的韩亚君,本想要直接扑上去给阿邢一个怀抱的,没想到却被他推到了一边,韩亚君不满的挽过他的肩膀。

俞知侨还是和以往一样靠在窗台沿上吸着烟,底下眼眸不停的点击着手机屏幕,似乎是在和谁聊天,橙子还是以往那样不拘小节的靠在一边刷着视频。

“知侨,我说你的都忘了?”邢霏洋把蓝白相间的校服褂子搭在跟班的身上,快步走上前来蹙着眉拧掉了俞知侨的烟头。

俞知侨不满的眯着眼睛,桃花眼里都写满了厌,“哼,这才今天第一根?”

韩亚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侨姐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第一根?信她个头,就她早上的那个速度,这估摸着都第三根了吧。

“走吧,我都问好了,高二3班的徐雨慧。”邢霏洋让跟班给老班请个假,就跟着他们遛到了高二那层楼。

俞知侨嘴里又塞了一根棒棒糖,估计是想盖一盖自己身上那股浓郁的尼古丁味儿,虽说是来处理那臭妮子的,但别把人家其他好学生吓到。

古一高中大部分的学生都是见过俞知侨和邢霏洋的,关于这位侨姐的传说多的是,也没几个见过她真人的,好像说是早就退学了。但是对于这个还在学校的邢霏洋,就不能不知道了,上星期把旁边技校的黑子头给打到医院,昨天在网吧里一个打五个,这都是传奇了。

邢霏洋直接带着大家进去了3班,串班对他这种人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尽管学校是不允许的。

“哪个是徐雨慧?”男生冷冰冰的声音传在班级里,没有人吭声,用眼神看过去估计都在哆嗦了吧,一点儿不像在外面和侨姐他们谈笑风生的温润男子了,那语气冷的,能把人冻成冰渣子。

还是没有人说话,邢霏洋冷哼了一声,还真她妈怪硬气的。

“让你自己承认的机会已经过了,现在我说你是你就是徐雨慧。”邢霏洋跃到了一个姑娘的桌子上,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道。那姑娘明显哆嗦了一下,似乎是想要离开座位,“诶!别动,徐雨慧学妹。”

被叫成徐雨慧的姑娘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看着倒是可怜兮兮被吓坏了的样子,眼睛不时地向门外飘去,左右晃着。

夏澄梓可没那么温柔,从后面拽起她的衣领给拎拖回凳子上,“你他娘的是屁股上长钉子了?坐不稳?”

同班里的同学没有一个敢吭声的,这姑娘确实就是他们要找的徐雨慧,平常人就不是很好,小气的要死就算了吧,还仗着自己有个道上的哥哥胡乱张扬,可没少欺负他们。

过了半晌,姑娘才缓缓的,哆哆嗦嗦的开口了,“俞知侨,你别以为你厉害,你就能随便欺负我……小心……小心我告我哥!”在学校里可是没少听邢霏洋的事,她惹不起邢霏洋,她还惹不起这个俞知侨啊?

俞知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偷偷悄悄的摸索出来烟了,正在手上心里玩弄着那烟圈呢,听到这句话,很好笑的耻了一句,“那请问,你哥哪条道上的?”怪好笑!看到她又吸烟,邢霏洋蹙了眉头,不满的撇了一眼。

姑娘憋红了脸没话说,她总不能说哥哥根本不是道上的,就是一个地痞无赖,这么多人看着呢,真丢人!不说。

见她没吭声,俞知侨上前去捏灭那根烟,细碎的烟火从她手心里飘了下来,她勾起自己纤细的手指头撩起姑娘的头,那明晃晃的桃花眼就显在姑娘面前,丫的姑娘一哆嗦,那指尖满是尼古丁的味儿,呛的人头晕。

“小姑娘……不会是人行道上的吧?”俞知侨是挑着眉说的,调戏道。

这话一出来,班里都很多人就憋不住了,扑扑的笑出声来,又不敢大声的笑出来,只好憋着。

也就一直跟在身后看戏的韩亚君笑得嘻嘻哈哈的,要说他们侨姐打架的时候一流,怼人的时候也是一流。

姑娘羞耻的撇过头,像是被戳破了一个秘密,藏了将近一年的秘密。

“我也不是没事儿找事儿的人,你以为我很闲啊?妹妹?”俞知侨厌恶的甩过她的头,挪开自己的手尖,像是碰见了一件脏东西一样吹了吹,“你手脚不干净,你哥咋不给你剁了?”

姑娘的脸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白了很多,“我……没有!”

趁着她情绪激动不注意,夏澄梓从背后在她书包里掏出了一个手机。

“那……是我的!”她大声的吼道,转身去夺橙子手上的手机。

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能斗得过会打架的夏澄梓,一点儿不温柔的朝人家肚子上踹了一脚,“偷了姐姐的手机,还他妈好意思过来抢?”

班里人很明显都意识到这个转变,他们以为这些校霸级别的人物都是来单纯找事儿的,没想到还真是徐雨慧做了啥不干不净的事儿。

估计是看着她还在拼命的狡辩,邢霏洋开自己的手机给夏澄梓打了个电话,措不及防的,橙子手里的那部手机忽然就响了。

“现在能证明了吗?妹妹,别狡辩了,没把你告到警局都是我们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要知道偷手机这种事确实是行政违法,徐雨慧浑身哆嗦了一下,没敢再动。

事儿也处理完了,人也该走了,反正回去老吴肯定又得逮住,还不如去网吧泡会儿,俞知侨含着棒棒糖长的姑娘挑了个眉,低沉的烟嗓说道:“妹妹,把那个人行道上的哥哥借我认识认识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