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凤灵一番,厉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讶然的神色:“凤凰?你身上居然有远古凤凰的血脉?”
声音微顿,厉成绕着凤灵走了一圈,声音啧啧称奇道:“这楚四小姐倒真是个神奇的妙人…身边居然还能留下一只上古神兽……”
“只要我自毁元神,楚四小姐身上的所有神通皆会消失的一干二净。”凤灵不去看厉成,自顾自的抬手道。
“慢着——”
然凤灵却是忽然拉长了声音,眸光转向身后的尸兵,摆了摆手中的折扇道:“带走。”
楚乐琪见状不由急了,一把拽住了凤灵的胳膊挡在了尸兵之前,道:“你想带它去哪里?”
原本已经准备飞身回到自己轿子上的厉成闻言漫不经心的回过头,只是那双眼睛里此时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笑意,冰冷的视线让楚乐琪的肩膀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但是一想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凤灵,她还是咬牙坚持着与厉成对视着。
“右将军,既然你想要……”
“楚三小姐,你不觉得自己管的有些太多了吗?”说着,厉成的声音微顿,复又道:“让我带他走,我就考虑放过你的妹妹…这笔交易,如何?”
“你!”
楚乐琪没有想到厉成竟然会这样说,不由咬紧了牙关,骂道:“你卑鄙!”
“三小姐,这三天是陛下的天下,不会一直向着你们楚家。”说着,厉成飞身起越,落回了自己的轿子上:“陛下想要的东西,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话毕,厉成便是半阖上了眼睛,姿态十分慵懒的躺倒在了轿子上,道:“走。”
一声令下,对面羁押着凤灵的尸兵一用力,十分轻松的便从楚乐琪的手中将凤灵给直接拽了出来。
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似乎就真的将原本是来缉拿楚清歌的事情给忘了一样。
楚乐琪顿了顿首,抬手取消了那一层用卷轴制成的透明屏障,一抬眼便是看到了用爪子扒着屏障壁,双眸通红的小七。
沉默了一下,楚乐琪低下了头,声音低沉的道:“对…不起……”
小七摇了摇头,大滴的泪水随着她摇头的动作飞速落下:“不怪你,现在怎么办?”
然就在两人正说着话的时候,一些悉悉率率的响动却是从一旁的灌木丛中响了起来——
“谁?”两人一同回眸,看向那声音发出的地方,目含警惕。
话音落下,武长安却是用手撑着刀,脚步踉跄的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
楚乐琪与小七的目光刚落到武长安的身上,周身便是立刻又大片的蕴力腾身而出。
特别是楚乐琪,因为暮云仙子的缘故,此时楚乐琪可谓是已经恨毒了武长安。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楚乐琪近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将手中舞动着的长鞭一下子横扫了出去。
“唔——”
武长安闷哼一声,身子笔直的倒飞而出,径直砸在了对面的大树上,身上也留下了一条血粼粼的伤痕。
楚乐琪自然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攻击竟然这么容易就得手了,已经做好的防御动作就这样僵硬在了原地,一时竟是不知道该做出何种的反应。
“怎么办?”
楚乐琪说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同样是有些举足无措的小七一眼。
小七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和惊恐——能做上和右将军近乎同等地位,甚至能力还隐隐在右将军之上的左将军怎么如今却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侯婵月却是终于有了动静——
她猛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凝视着自己身前的位置。
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威压之感却是忽然从侯婵月的身上慢慢蔓延了出来。
这种来自血脉上的威压之感,甚至让小七浑身瘫软做一团,像是一块烂泥一样歪倒在地上。
不过好在,这股气息只是存在了瞬息便是已然消失不见,侯婵月目光微转,却是看向了穆岚云的方向。
穆岚云感受到了侯婵月身上的气息,勉强睁开自己的眼睛看向侯婵月的方向,然而却是惊讶的发现——有两条金黄色的小龙赫然出现在侯婵月的双瞳之内,环绕着双瞳最后没入了那漆黑的瞳孔中。
一只手伸向穆岚云伤口处的方向,侯婵月并没有轻覆上去,只是手掌悬停在离着伤口的位置之上毫厘的位置。
慢慢的,一股黑烟从穆岚云的伤口的位置慢慢像是抽丝剥茧一般被侯婵月轻轻剥离了出来。
慢慢的,穆岚云脸上的苍白之气也开始好转了许多。
在楚乐琪满是惊喜的目光之中,侯婵月的脸色却是愈发的惨白了起来。
等到最后一丝气息彻底从穆岚云的伤口处消失殆尽的时候,侯婵月却是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的身子直接软软的向后躺倒过去。
还好,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小七的身子却是猝然变大,用自己柔软的躯体将侯婵月的身子给整个接住。
楚乐琪连忙跑到了穆岚云的身边,双眸含泪的看向穆岚云的方向,问道:“师父,您觉得怎么样?”
穆岚云看了楚乐琪一眼,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是神智却是已经恢复了清醒。
她浅笑着开口道:“傻孩子,我不碍事的。”
说着,穆岚云托拂着楚乐琪的手勉励站起了身子,看了一眼昏迷在一旁的武长安,眼底倒是闪过了一抹复杂的痕迹。
“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快走。”穆岚云略微沉吟了片刻,一边说着,一边却是向着武长安的方向走了过去。
“师父,你要做什么?”楚乐琪看见穆岚云的动作,连忙拉着她的胳膊不解的问道。
穆岚云抬眸看向楚乐琪的方向,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肩膀,摇了摇头,道:“乐琪,常言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说着,穆岚云声音微顿,复又看向武长安的方向,道:“左将军现在出现在这里,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向来定是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