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有杀意露出，转瞬却是又被巧妙的隐藏了起来。

武德看向楚天城的方向，道：“这般说来，四小姐的技能倒是十分的鸡肋啊……”

楚天城这会儿听到原来自己女儿的蕴力并不是随时随地都能爆发出来的，而是一天只有一次机会，心中既喜又忧。

只是还没等他放下心，却是又听武德继续道：“既然这样的话，那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就在朕的面前，将它废了吧。”

武德声音轻轻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在场之人纷纷瞪大了眼睛。

武崇明书微垂的双眸中闪过了一抹阴沉的痕迹，想要说话却是被一旁的苏贵妃瞪了一眼，示意他闭嘴。

而皇后却是听见武德的话，却是面带微笑，甚至是有些讥讽的看着武崇明与苏贵妃的方向——显然是在嘲笑这母子二人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以为是占了一个天大的便宜，迫不及待的就想据为己有。

可实际上到头来呢？

——却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楚天城看着武德，目光中不觉流露出一丝悲戚：“陛下，您若是打散了清歌体内的魔兽，那清歌她…她恐怕是也要受到重创的呀！”

这句话仿佛是给三皇子武崇明提了个醒，就见他不顾苏贵妃的阻拦，上前两步直接跪在了武德的脚边，道：“父皇三思…楚三小姐曾经告诉过儿臣，若是修者与魔兽签订了血契，那便是等同于二者血脉相连，生命共享……”

说着，武崇明声音微顿，复又道：“便是有一方受到重创，那另一方必然也是尸骨无存啊，父皇！”

楚天城闻言吓得脸色惨白，目光紧紧的盯向了武德的方向，将头磕了下去，道：“老臣恳请陛下留小女一条性命……”

武德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儿子，又看了看一旁态度坚定的楚天城，沉默片刻，忽然道：“若是朕非这么做不可呢？”

楚天城闻言，像是一下子受到了什么天大的打击一眼，整个人的精神都在这一瞬间萎靡了下去，好半晌才像是忽然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眼，目光坚定的望着楚天城的方向道：“若是陛下执意如此的话，那微臣自愿解甲归田，带着清歌的尸首，去往草原上寻找清歌的亲生母亲，然后将她葬在那里，和她的母亲在一起……”

这话听起来倒是彰显的楚天城对于楚清歌的母亲用情至深，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大问题，然而却是让武德一瞬间沉下了脸——

“你…是在威胁朕吗？”

堂堂清越的丞相，便是解甲归田，也断然没有跑到别的国家的道理。

若是楚天城真的这样做了，那让清越剩下的大臣怎么看？让草原上的人怎么看清越？

更何况，楚天城在朝为官多年，平时更是担任着国子监祭酒一职。

说的严重一点，那可是连太子见了都要尊称一声老师的人。

以他的地位跑到草原上去，若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为了守着女儿的墓和妻子团聚尚且罢了，万一他投入敌军，转头进攻起清越，清越上下又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