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春桃的话,楚夫人果然勃然大怒,一双保养得宜但还是难掩岁月痕迹的上斜眼看向了侯婵月的方向,手掌猛地拍向了身边的案几儿,呵斥道:“放肆!还不跪下!”
侯婵月这时候才将目光从春桃的面上收了回来,视线微微侧移,转向了楚夫人的方向。
坦白来讲,楚夫人的五官长得并不好看,特别是那一双上挑的吊眼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多了三分凶厉的味道。
只不过这楚夫人却是深谙扬长避短的道理,加粗下压的眉毛柔化了整体的面部线条,刻意加深的眼尾倒是让那双原本象征着凶厉的眼睛多了三分妩媚。
收回视线,侯婵月却是并没有依言跪下,反而是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道:“母亲,女儿何错之有?”
声音微顿,侯婵月斜睨了哭的梨花带雨的春桃一眼,笑着道:“正相反,女儿这是在帮母亲铲除异己呢……”
楚夫人闻声目光微微一愣,看着侯婵月的目光倒是忽然安多了三分狐疑——自己的女儿自己还不清楚?
虽说这楚清歌并非是自己亲生的,但是她可一直是将自己视作逼走她母亲的仇人,平日里别说是叫她母亲了,只怕是恨不得能嗜她的肉,喝她的血才好。
眯着眼睛看了侯婵月一会儿,楚夫人忽然端起了手边了的茶轻押了一口,道:“哦?何为异,谁有是己呢?”
跪在地上还在嘤嘤哭泣的春桃正擦着眼泪的手忽然一顿,不知怎得,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到侯婵月忽然指向她的方向道:“当然是女儿是己,春桃为异了!”
春桃闻言,顿时连哭都顾不上了,忙是连滚带爬的重新扒住了楚夫人的鞋面,义愤填膺的向着侯婵月的方向骂道:“四小姐,您说这样丧良心的话,就不怕叫那恶鬼叼了舌头,死后堕入拔舌地狱吗?”
声音微顿,春桃又将头转向了楚夫人的方向,言辞恳切的道:“夫人,奴婢对您绝对一心一意,忠贞不二…奴婢的心,日月可鉴啊!”
“是吗?”侯婵月闻言却是禁不住的冷笑一声,忽然半蹲下身子掐住了春桃的脸,道:“你对我母亲忠心不二到为了替母亲分忧,都爬上了父亲的床吗?”
先前在春桃与绿竹厮打的时候,脖子上露出了一小块青紫的痕迹。
侯婵月一开始还觉得有些讶然,后来却是想明白了——大抵是自己的便宜爹搞出来的。
毕竟这是楚家的后宅,春桃又是她身边的一等贴身婢女,若不是楚相的身份地位,向来若是一般的小厮,别说是他们空有贼心没有贼胆。
只怕是连春桃自己都瞧不上的。
毕竟作为府中小姐的贴身丫鬟,那可是默认的给夫家准备的通房。
不过想来是春桃见自己这个主子不受宠,害怕嫁出去了也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好人家,眼看着她就要及笄,这才迫不及待的要爬了楚相的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