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李贺的口气不由更臭了,看着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的爷孙二人,直接用杀威棍想着两人的身上杵去:“诶不是,听不懂人话怎么着?没听见爷的话吗?”
眼看着那杀威棍就要杵到侯婵月的身上时,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阵拉力,直接将她给带到了一旁。
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身着墨衣的男人,侯婵月看着眼前武长安宽厚的脊背,不知为何只觉得一阵暖流顺着心缝处的位置慢慢滑过。
柳老爷子没说话,却是收起了藏在指尖的银针,淡笑着看着武长安,等着他来处理这件事。
“你谁啊你?爸妈没教过你不该管的闲事儿别管吗?”李贺见一击落空,不由十分的不满,直接就将满腔的怒气发泄到了武长安的身上。
然而下一刻,李贺看着武长安从身上掏出来的那块牌子,却是直接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颤抖着声音道:“殿,殿下……”
玄铁牌,当今世上只有一块。
是为大周太子的身份象征。
李贺这会儿吓得浑身冷汗直流,直接就清醒了过来,不住的扇着自己的嘴巴,道:“殿下,殿下,小的错了,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您原谅小的吧……”
说着,李贺复又接着一下一下的狂扇自己耳光,眼看着他的脸上瞬间充血红肿了起来。
一旁有眼尖的衙差立刻便冲进了内堂将知县大人给请了出来。
当十方村的知县李承瑞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头蒙,浑身的血仿佛直接涌上了头顶,想也没想直接给了李贺一脚,直踹在他的心窝之上。
看着李贺狼狈不堪的在地上滚了两滚才慢慢爬起来跪好,李承瑞这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请罪道:“殿下,都是下官制官不严,还请殿下息怒。”
武长安似笑非笑的看向李承瑞,轻启薄唇道:“李大人这么说,是想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人承担咯?”
李承瑞抬眸,看向武长安的目光带着一抹挣扎的痕迹,像是思考了良久,方道:“下官甘愿受罚。”
说着,李承瑞又偏头,向着一旁的李贺,道:“还不滚过来,给殿下请罪!”
李贺别李承瑞训了,顿时十分不满,梗着脖子似乎就想说什么,然而触及武长安的目光,还是十分心虚的低下了头,唯唯诺诺的走过来跪好了。
“还请殿下宽恕下官的弟弟。”说着,李承瑞抬头,目光中满是希冀之色。
目光在两人中来回转了转,武长安忽然道:“孤一直闻听李大人治风严谨,一直是以为为国为民的好官……”
声音微顿,就在李承瑞抬头,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的时候,武长安却是忽然转了声音,目光锐利似剑,笔直的射向了李承瑞,复又道:“只是现在看来,都是底下的人在糊弄孤了?区区一个衙差都管不好,孤很难想象,李大人如何能像传言中那样,治理好整个县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