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似锦暗自摇头,接着说道,“难道是我想错了?”
“所以,我相信并非是他一人所为。”薛涎补充道,“你似乎对他成见颇深。”
“也许吧。”云似锦暗自笑道,“也许与他前世有仇也不一定。”
“前世?”薛涎放声大笑,“这个不错。”
“啊?”云似锦冲着他眨了眨眼,一脸的不解。
“前世有仇,这个说法不错。”薛涎盯着云似锦道,“锦妹当真是个特别的人。”
“特别?”云似锦自嘲道,“不过是吃一堑长一智罢了。”
“你说的,我虽然有些不明白,可也知晓,你从不是一个随意菲薄的人。”薛涎说道,“所以,我愿意相信。”
“多谢。”云似锦到底没有想到,前世与她毫无关联的人,这一世竟然都扯上了干系。
尤其是薛涎,终究是没有想到的。
他的性子,身为薛家的大公子,的确有这份的从容担当。
这让云似锦明白,她重生之后,对于她来说,当真是一次彻底地重生。
她可以忘却前世的种种,却独独忘不了她是如何惨死的。
所以,对于齐铭,对于齐侯府,她现在只是没有能力去对付罢了,不然,她定然会让齐侯府从这世上彻底地消失。
云似锦眯着双眸,脸上透着一股她自个都无法察觉的嗜血冷漠。
这样的神情,虽然只是一瞬间,却也足以让一旁捕捉到的薛涎感到震惊。
她为何会有这样的神情呢?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才能够让一个本该灿烂年纪的女子,露出这样的可怖的眼神?
薛涎暗自摇头,突然觉得是不是自个看错了。
可是再看去的时候,云似锦已然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平静中透着一股灵气。
薛涎却依旧无法忘记适才的那一瞬间的眼神。
不知不觉,二人便到了一处隐蔽的宅子内。
云似锦入内之后,薛涎说道,“这处,日后便是你的了。”
“嗯?”云似锦一怔,“玄机阁阁主到底对我为何会这般慷慨?”
“你想知道?”薛涎笑吟吟地问道。
“嗯。”云似锦点头。
“日后你便知道了。”薛涎淡淡道,“你只要记住,日后但凡有什么危险,来这处宅子就是了。”
“多谢。”云似锦朝着他颔首。
“此处的人都听你差遣,日后与玄机阁与忘忧阁断然没有关系。”薛涎将这些人的生死契都交给了她,“你日后便是他们的主子。”
“这……”云似锦看着面前已然恭敬地跪下的人,接着说道,“我不想欠你们人情。”
“这是还人情。”薛涎看着她说道。
“这……”云似锦沉默了好一会道,“好。”
薛涎不必多说了,而后看了一眼水月,“这里头也有几个是你的老相识,你自与你家主子说吧,我便告辞了。”
“是。”水月恭敬地应道。
薛涎看向云似锦,“此处绝对安全,至于该如何过来,水月会与你说,我也不便久留。”
“好。”云似锦垂眸应道。
薛涎朝着她拱手,便走了。
云似锦目送着他离开,这才看向面前的几人。
虽说只有二十人,可是在云似锦看来,仿若拥有了千军万马一般。
水月看向云似锦,“大姑娘,这个叫逐月,我与她自幼一起长大,日后便任由您差遣。”
“属下见过主子。”逐月长得眉清目秀,比起水月来,更添几分硬气,瞧着倒是个爽利的女子。
云似锦笑吟吟道,“你与水月一般,待会随我回府就是了。”
“是。”逐月垂眸应道。
“大姑娘,您带着她回去,该如何解释呢?”水月问道。
“父亲一早安排的。”云似锦早就想好了说辞。
“奴婢明白。”水月连忙应道。
逐月也改口了,“奴婢明白。”
“其余的便待在这就是了,每日传各处的消息,而后汇总过来。”水月交代道。
“是。”剩余的人便各司其职,也不会多说半个字。
云似锦见状,明白这玄机阁阁主当真是个说一不二之人,对他,也颇为好奇。
不过看着水月与逐月对她到底是忠心耿耿的,也明白,这便是玄机阁所培养的人,这一生只效忠一位主子,想来,她们先前在玄机阁,并未认主。
云似锦在想,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看着倒像是刻意为她准备的。
云似锦想了想,到底也不敢多想,毕竟,她眼下当真是一无所知。
天色渐渐地暗了,云似锦也已经回到了云家。
她的身旁多了一个女子,瞧着那模样儿,又见那身上自带着的几分凌厉的气势,便知晓不是一般人。
云似锦特意带着她去见了裴氏,说是父亲原先给她准备的人,如今正巧带过来了。
而后又去禀报了老太太。
老太太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大老爷在世的时候,暗中做了什么,老太太也是不知道的,可是这心里头却是明白的。
不过,老太太到底没有想到,大老爷为云似锦竟然铺了这么多的路,暗自感慨道,倘若大老爷还活着,云家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啊。
想及此,老太太又心疼起来了。
毕竟,她对长子是给予厚望的,故而,是付出了全部心血的。
可是,却落到这样一个结局,着实让老太太心伤不已。
逐月与水月,这二人俨然成了云似锦的左膀右臂,闻香与芷香看管着她的后院,这样子,云似锦这处,倒也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并未出现什么意外。
更何况,云似锦又医术了得,更难有人想对她不利了。
闻香与芷香很是羡慕水月与逐月,可惜,二人的资质平平,终究是无法成为她们的。
好在,她们自幼便跟在大姑娘的跟前,倒也不会有旁的心思。
云似玥得知云似锦带了一个丫头回来,瞧着那丫头的架势,倒是个厉害的。
她心生嫉妒,只觉得自个为何没有这样的丫头呢?
可是,她如今对自个的母亲是又爱又恨的。
她也不想再去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