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后宅怕是要见血,你这处倘若觉得难受,便出去待几日。”
“似锦正要说这件事儿呢。”云似锦说道,“这两日,似锦正要去看望外祖母。”
“好。”钱大太太见她如此说,便欣慰地点头。
待从钱大太太院子出来,云似锦便准备了一番,独自去了裴家。
而云似诺则是被留在了钱家。
钱婉欣知晓云似锦这是为了避嫌,也是想着让她们能够独当一面。
在云似锦离开之后,钱婉欣便被唤去了钱大太太那。
“母亲。”钱婉欣微微福身。
“这几日你便跟在我身边就是了。”钱大太太又说道,“至于云三姑娘,让她好好待在锦儿的院子内就是。”
“是。”钱婉欣垂眸应道。
“还有就是,你也该长大了。”钱大太太看向钱婉欣,“虽说,锦儿一心为了钱家着想,可是,却也不能真的直接插手钱家的事儿,免得让旁人对她指指点点的。”
“母亲说的是。”钱婉欣也是明白的,所以才会这般乖顺。
钱大太太去瞧着她头一回不反驳,便轻轻点头,“好了,去传话,将人带去后花园。”
“是。”身旁的嬷嬷垂眸应道。
这嬷嬷是钱大太太跟前的另一位嬷嬷,从前也只是被安排在后头做事儿,也是上回的事情之后,才被调过来的。
钱婉欣对这嬷嬷很是尊敬的。
瞧着她,也是笑吟吟的。
“大姑娘,您可莫要这样了。”嬷嬷很是严肃,“待会瞧见那些人,定然要有大姑娘的威严。”
“哦。”钱婉欣明白,也只是听话地点头。
钱大太太收拾了一番,便带着钱婉欣去了后花园。
这后花园内,各处的管事也都到了。
外宅那,钱樾昨夜已经都处理了。
这后宅,自然是钱大太太来操持。
如今,府上各处的管事瞧见钱大太太,也连忙福身,“大太太。”
“今儿个唤你们过来,乃是因咱们府上出了监守自盗的,吃里扒外的,卖主求荣的。”钱大太太冷声道,“将人都带过来。”
“是。”嬷嬷应道,便递给身旁两个婆子一个眼神。
那两个婆子随即便将人给都带了过来。
其他的管事情瞧着,有在府上伺候的老人了,还有刚刚进来的丫头,统共十个。
钱大太太随即又说道,“对这等不忠的奴才,我是绝对不会姑息的。”
她说罢,便沉声道,“全都杖毙。”
“是。”嬷嬷低声应道,随即便冷声道,“来人,杖毙。”
“是。”身后的婆子已经准备好了。
只瞧着这十个人已经被全都绑在了长凳上,而后,随着嬷嬷一声令下,那瞧见那拿着长板的婆子已经重重地将手中的长板一下一下地打在那些人的身上。
一时间,整个后花园传来凄惨的哀嚎声,更是回荡在整个钱家。
钱大太太只是慢悠悠地品着茶,连个眼神都不曾扫过。
钱婉欣也是头一回瞧见母亲这般狠厉的模样,一时间吓得直哆嗦。
不过也只是转瞬间,想起自个这些时日,因她们而遭受的非议,顿时觉得,真解气。
她随即挺直腰背,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整整一日,钱家各处的管事便这样亲自看着眼前的这些人被活活的杖毙了。
钱大太太在最后,只留下一句,“做好自个的本分就是。”
待钱大太太与钱婉欣离开之后,那些个管事早已吓得冷汗淋漓的,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后花园内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久久无法散去。
钱大太太回了自个的院子,看向身旁的钱婉欣,“可难受了?”
“女儿没事。”钱婉欣抬眸看向钱大太太道,“女儿今儿个表现的如何?”
“还算勉强。”钱大太太慢悠悠道。
“母亲,难道府上就那几人?”钱婉欣瞧了一眼,到底也没有多大的,府上的那几个管事当真是相安无事。
钱大太太挑眉道,“这不过是给她们一个警告。”
“哦。”钱婉欣挑眉,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怕是,姐姐那处,一早便知道您会如此,所以特意离开了。”
“嗯。”钱大太太看向她,“锦儿是个聪明的人,也明白,这个时候,该做什么,所以,往后你可要跟着她多学点。”
“女儿明白。”钱婉欣连忙应道。
“你也回去吧。”钱大太太叹气。
钱婉欣笑着应道,便离开了。
不过并未回自个的院子,而是直奔云似锦的院子。
云似诺自然也听到了那一阵阵地惨叫声,只是听说了外头的情形,不过瞧着钱婉欣到底没有被吓住,自个反而被吓得一阵哆嗦。
她无奈道,“你一点都不害怕?”
“啊?”钱婉欣一怔,这才反应过来,“怕,不过瞧着瞧着,便觉得如此才是最好的。”
“难怪呢。”云似诺嘴角一撇,“外头都说钱家治家严格,果然是名不虚传。”
“即便如此,不也有吃里扒外的?”钱婉欣冷哼一声,“眼下,也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
“这倒也是。”云似诺听着钱婉欣的话,又笑了笑,“不过,大姐姐倒是走的快。”
“她若不走,母亲也不好动手啊。”钱婉欣拽着云似诺,“咱们去瞧瞧平大姑娘吧。”
“好。”云似诺点头,而后便与钱婉欣有说有笑的去了。
平屏的身子的确好了不少,今儿个发生的事情她也听说了,不过却也是只字不提。
毕竟,这并非是她该理会的。
自从昨夜的事情发生之后,她算是彻底地明白了,自个究竟处于怎样的境地。
眼下,她只要好好地养好身子,而后回了平家,才是对平家最好的。
平屏抬眸笑吟吟地看向钱婉欣与云似诺。
钱婉欣见她状态不错,也是欣慰不已。
“刚才的动静是不是有些大了?”钱婉欣看向她问道。
“是吗?”平屏说道,“对于我来说,到底也算不得什么。”
“这倒也是。”钱婉欣见她如此说,反倒乐呵呵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