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似锦暗自觉得奇怪,这钱家的事儿,为何老太太会知道的如此清楚呢?
“我也不过是听说罢了。”老太太并未觉得不妥,反而若无其事地开口。
云似锦倒也没有点破,只是低声说道,“并没有,这名单乃是钱老太太与钱大太太最后拟定的。”
“哦。”老太太见云似锦说的如此直白,也只是轻轻点头,便让她回去了。
云似锦出了老太太的院子,只是慢悠悠地往前走。
不知为何,她看着面前的路,只觉得这条路走的很长,长的让她不知该怎么走下去。
云似诺看向她,“大姐姐,你怎么了?”
“嗯?”云似锦笑着摇头,“没什么,突然觉得,自个像是一直被困在迷雾中,不曾出来过。”
“可是老太太那说了什么?”云似诺一听,皱着眉头问道。
“倒也没什么。”云似锦摇头,“只是问起了一些连钱家怕是也不知道的事儿。”
“那是什么?”云似诺皱眉,不解地问道。
“罢了。”云似锦摇头,“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
“哦。”云似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多言。
云似锦去了一趟裴氏那。
裴氏也有些日子没有看见她了,见她的脸色透着几分地疲惫,担忧道,“你总归是女儿家,也该好好看顾自个不是吗?”
“母亲放心吧。”云似锦笑着说道,“女儿没事儿。”
“当真?”裴氏握着她的手,“瞧瞧你这气色,怕是连我都不如。”
“母亲这说的,女儿正是花样之年。”云似锦凑了过去,“母亲可是嫌弃女儿有些日子没有陪在您跟前了?”
“你还知道?”裴氏也只是想着她能够好好地歇息一段日子,这云家的事儿她也没有费心张罗,竟然去操心钱家的事儿,也不知外头的人会作何感想?
更何况,老太太那,已然不高兴了。
裴氏担心,云家这处,后头万一容不得她该怎么办?
云似锦也没有多想,只是陪着裴氏闲聊了几句,哄着裴氏高兴了,这才离开。
她深知,今儿个去见老太太的时候,老太太显然是话中有话的,看来,钱家的事儿,触动了老太太的底线了。
云似锦暗自摇头,她如今反倒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云似诺等着她出来,连忙凑了过去。
云似锦看向她,“三妹妹这些时日,还是待在府上。”
“我不想。”云似诺觉得会憋屈死。
云似锦反倒笑了,“你若跟着我一同去了,往后在府上,怕是会更难。”
“那又如何?”云似诺挑眉,“母亲那,也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可是,这府上,谁也越不过老太太啊。”云似锦唉声叹气道。
云似诺嘴角一撇,“大姐姐这是又嫌弃我了。”
“我并非嫌弃你,只是不想你掺和进来,免得到时候受牵连。”云似锦明白,老太太担心她有了旁的心思,对云家生分了。
也不知晓,会不会因为事儿,而让老太太尽早地给她安排婚事呢?
她这样想着,又看向云似诺道,“你好好待着,过两日我便回来了。”
“哦。”云似诺见云似锦如此说,便知晓,这其中怕是还有旁的事情,连忙点头应道。
云似锦暗自摇头,便也不说什么了。
等她带着钱婉欣一同出了云家,回钱家的时候,她也显得忧心忡忡的。
钱婉欣看着她道,“姐姐,可是为难你了?”
“没有。”云似锦摇头,“不过是,今儿个老太太的话,让我颇受触动。”
“老太太?”钱婉欣皱眉道,“可说了什么?”
“那些事情,总归也要有一个交代的。”云似锦抬眸看向钱婉欣,继续说道,“这都两年了,不是吗?”
“姐姐,你到底在说什么?”钱婉欣不解地盯着她。
云似锦浅笑着,过了许久之后,也没有再开口。
钱婉欣狐疑地盯着她,见她不愿再提起,便也没有多问。
不过,这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的。
云似锦不是不说,而是不知该如何说起。
毕竟,她心里的疑惑太大,而且,想法也太多了。
她也需要自个好好地整理不是吗?
虽说她能活着回来,对于不少人来说是意外,对于少数人来说,是威胁,对于极少一部分人来说,是高兴的,可是,在云似锦来说,这一世,比起前世,更让她彷徨了。
毕竟,前世她始终陷入那些人编织的假象中,即便死去了,那也是一步步地被算计死去的。
可是这一世呢?
她似乎已经脱离了前世算计她的那些人的掌控,似乎,又没有脱离,到底是脱离了还是没有脱离,连云似锦也看不透了。
所以,老太太今日的话,让她明白了,其实,她一直不曾脱离老太太的掌控。
否则,老太太怎么会提起呢?
她是在警告自个吗?
云似锦扭头看向钱婉欣,又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妹妹,这府上,终究还是人多口杂。”
“我知道姐姐想要说什么。”钱婉欣凑了过来,“许多事儿,我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所以,义母能被算计,也并非是齐家一人所为。”云似锦直言道。
“嗯。”钱婉欣点头,而后说道,“那姐姐打算怎么做?”
“借着这次的赏花宴,将那个人给揪出来。”云似锦又说道。
“好。”钱婉欣似乎明白了,云似锦所言的那个人是谁?
并非是一个,而是一直身为暗线的那些隐藏在钱家的人。
钱婉欣握紧她的手,“云家的呢?”
“我会处置。”云似锦继续说道,“不过,我想知道,宫中贵妃与太后的心思。”
“是说那几位皇子的亲事吗?”钱婉欣问道。
“正是。”云似锦点头。
“这与这些人有何干系呢?”钱婉欣皱眉。
“而是知晓,那些人的态度。”云似锦看向钱婉欣,“不然,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哦。”钱婉欣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了,只是似懂非懂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