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儿看着她说道,“你一直跟着我们,你祖母万一不高兴了呢?”
“不会的。”云似锦说道,“她是知晓,我对这些没有兴趣的,如今的心思也都会放在其他的几位妹妹身上。”
“哦。”裴音儿点头,而后说道,“不过呢,我听说三皇子回来了。”
“他不是一直都在京城吗?”云似锦说道。
“原先是的。”裴音儿接着说道,“后来,便离开京城了,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这些时日才回来。”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云似锦笑着问道。
“兄长也跟着回来了。”裴音儿说道,“所以呢,他是与三皇子一同出去的。”
“看来是奉旨办事了。”云似锦说道。
“我也没敢多问。”裴音儿看着她道,“待会可是要见一见兄长?”
“想来表哥会很忙。”云似锦对于这位表哥是很陌生的,觉得现在这个时候见,反倒别扭了。
裴音儿也看得出来,她似乎对此颇有犹豫,便不勉强了。
云似锦看向她,接着说道,“表姐在想什么?”
“表妹,待会你可是要过去?”裴音儿说道。
“我先送外祖母过去再说。”云似锦总觉得这次入宫,必定会是一出大戏,比起先前,薛贵妃寿宴时,还要精彩。
她有种预感,今夜,怕是不那么容易出宫。
云似锦抬眸看着远处,宫灯明亮,照亮了整座宫殿,外头,侍卫、太监、宫女有序地各自忙着。
她也只是低着头随着裴老太太继续往前。
与裴音儿也只能窃窃私语,却也不敢大声地喧哗了。
待到了宫殿,云似锦送裴老太太入席坐下之后,便离开了。
这厢,老太太还未过来。
云似锦从宫殿退了出来,沿着一旁的长廊往前,打算与老太太汇合。
这个时候,便听见远处传来轻唤声。
“等等。”
云似锦一怔,以为是自个听错了,便继续往前走。
“前面那位姑娘,请留步。”那声音再次地响起。
云似锦脚步一顿,接着转身,待瞧见朝着她迎来的人时,她愣了愣。
“原来是云大姑娘啊。”朝着她走来的是许久不见的薛芙。
云似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以这样的方式与她详见。
只不过,薛芙的声音怎么变了呢?
看着她如今的仪态,还有那温和的神情,缺少了两年之前的凌厉,反倒变得恭顺多了。
她愣了愣,薛芙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薛大姑娘。”云似锦半施礼道。
薛芙也回礼,轻笑一声,“适才我想出来找出恭的地方,不曾想,迷路了。”
“想来这宫中,薛大姑娘比我更熟悉。”云似锦觉得薛芙这理由找得太过于牵强了。
“哎。”薛芙幽幽地叹气,“不云大姑娘说,这些年我身子不大好,总是待在府上,也只是近来好些了,对于宫中,也甚少来了,到底也忘记了。”
云似锦听着,也只是仔细地看向薛芙,瞧着她的气色的确不大好,不过也不至于说是常年久居不能出来见人的。
薛芙倒也不避嫌,只是任由着云似锦打量。
半晌之后,云似锦才开口道,“不知道薛大姑娘唤我有什么事情?”
“倒是忘记了,适才也说过了,既然云大姑娘也不知道,我便再问旁人吧。”薛芙微微福身,转身便走了。
云似锦目送着她离开,这才转身往前走。
不过,又走了一会,反倒觉得有些古怪。
这个地方,并不是前来的那条长廊。
难道是自个走错了?
不可能啊,她可是记下了路,才出来的。
云似锦站在原地,徘徊了许久。
不远处,有人突然开口。
“迷路了?”
云似锦转身,对上那双熟悉的双眼,她叹气道,“臣女见过王爷。”
“你现在转身,一直往前走,便回去了,你要见的人也已经到了。”上官焱直言道。
“多谢王爷。”云似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还能碰上上官焱,他的好心提醒,倒是解了她此刻的尴尬。
她转身,便又继续往前,最终到了宫殿外头。
正巧,老太太等人刚到。
“大姐姐这是去哪了?”云似玥看向她问道。
“原本是想去迎祖母的,奈何走错路了。”云似锦无奈地说道。
“哦。”云似玥轻轻点头,不过那眼神别有深意。
老太太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既然碰上了,便一起进去吧。”
“是。”云似锦轻声应道。
云似诺这个时候,已经凑了过来。
钱婉欣已经跟着钱大太太先进去了。
“大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云似诺问道。
“没什么。”云似锦摇头,“只是走错路了。”
“哦。”云似诺轻轻点头,“不过,刚才二姐姐一个劲儿的四处瞧,也不知道在瞧什么。”
“是吗?”云似锦笑道,“许是想着待会该怎么一鸣惊人。”
“她哪回不是一鸣惊人了?”云似诺嘴角一撇,说道。
云似锦浅笑道,“这次可不同。”
“反正呢,我开始避开的好。”云似诺巴不得将自个当成透明。
云似锦看了一眼她,便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
不远处,钱婉欣冲着云似锦甜甜一笑。
云似锦报以微笑,而后便起身,朝着钱婉欣那处过去了。
“见过义母。”云似锦朝着钱大太太福身道。
“坐下吧。”钱大太太对云似锦倒也说不上好,不过是面子过得去罢了。
云似锦随即便乖顺地坐下了。
钱老太太今儿个并未来,故而,如今大家都要看着钱大太太的脸色。
钱大太太端着茶盏,与一旁的人说这话。
钱婉欣看向云似锦说道,“姐姐,你瞧见薛大姑娘了没?”
“她怎么了?”云似锦问道。
“适才,我瞧见她朝着你回来的方向过去了。”钱婉欣接着说道,“不知怎么回事,怎么觉得她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了?”云似锦问道。
“声音变得很奇怪。”钱婉欣说道,“好像是刻意压低的,也不知道怎得,就觉得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