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似锦笑着收起,淡然地往前走。
那坐在茶棚内的人缓缓地起身,看向她。
云似锦也只是微微拱手,“看来公子将我拦下,是想探究我到底是谁吧?”
“请。”那人恭敬请道。
云似锦随即便跟着他一同往前了。
云似诺瞪了一眼那人,而后又看向身后的大汉,早已换了一副面孔。
待二人入了远处的一个小户内,便瞧见有人正在等着她。
“云大姑娘。”屋内的人低声开口。
云似锦走了过去,当瞧见屋内的人时,也是一愣。
“你是?”云似锦一怔。
“薛涎。”面前的人便是薛大公子。
云似锦眨了眨眼,“原来是薛大公子,只是,若被贵妃娘娘知晓,薛大公子竟然做这样的营生,怕是会气死吧?”
薛涎忍不住地笑道,“我做什么营生了?”
“外头……”云似锦突然想到了什么,谁敢光天化之下抢劫呢?
她莞尔一笑,“看来是薛大公子与我开的玩笑。”
“不过是想着,这处说话清净一些。”薛涎走上前去,笑吟吟地看向云似锦。
云似锦倒也没有想到薛涎竟然会主动来找她。
毕竟,她可是不愿意与这样的人有过多来往的。
更何况,前世,她并未见过薛涎。
至于为何呢?
她毕竟是内妇,而且又是齐侯府的世子妃,与薛涎更不可能有来往了。
只是这一世……
怎么就……跟着薛涎扯上干系了呢?
“不知薛大公子费尽心思,将我引过来,又是为了什么?”云似锦直言问道。
“想认识云大姑娘。”薛涎倒是没有隐瞒。
“认识?”云似锦挑眉,“哪里认识不是认识,非要以这样的方式?”
“当初,我第一眼瞧见云大姑娘的时候,云大姑娘便是这样的装扮。”薛涎说道。
“这……”云似锦皱眉,想着难道是她第一回偷出来的时候?
“你跟前的丫头钱袋子被偷了。”薛涎说道,“我替云大姑娘讨要回来了。”
“那多谢薛大公子了。”云似锦见他已经递了过来,倒也不能驳了面子。
她倒是没有想到,与薛涎竟然是如此相识的。
只不过,她难道女扮男装,如此失败吗?怎么他就能认出来呢?
薛涎见她滴溜溜地转动眼珠子,似是在想着她是怎么露馅的?
他忍不住地笑了,“云大姑娘,时候不早了,咱们改日再聚吧,至于这令牌,日后还是莫要轻易拿出来,毕竟,遇到不怀好意之人,这东西只会送了性命。”
“适才瞧见那茶棚内的人,便觉得不会。”云似锦说道。
薛涎再次地笑了,“我送云大姑娘回去。”
“不必了。”云似锦说道,“我自个会回去的。”
“好。”薛涎见她就这么拒绝了,倒也不气恼,反而让人暗暗地护送她回了酒楼。
云似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盯着云似锦看了半天,“大姐姐,你偷偷跑出来过?”
“对啊。”云似锦点头,“不过呢,不能告诉你我是怎么偷跑出来的,省得下回你自个偷跑出来。”
“哎。”云似诺扶额望天,“这个薛大公子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云似锦摇头,“只不过,薛家与皇室牵连太深,咱们还是少招惹为妙。”
“哦。”云似诺也觉得是。
云似锦收拾妥当之后,便带着云似诺出了酒楼,上了马车,二人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闻香低声说道,“大姑娘,后头那两个大汉远远地跟着呢。”
“我知道了。”云似锦淡淡道,“不妨事儿。”
“这薛大公子到底是个有心之人啊。”云似诺想起刚才瞧见薛涎的样貌,“相貌堂堂,浑身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爽朗之气,反而不像薛家大老爷那般沉闷,也不像薛贵妃那样娇媚,也不像薛大姑娘那样盛气凌人的,你说他……这性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与薛老太太倒是很像。”云似锦如实道。
“看来自幼便跟着薛老太太呢。”云似诺感慨道。
“嗯。”云似锦点头,“咱们这次回去,等过些时日再出来。”
“好啊。”云似诺爽快地答应了,只要能出来就成。
云似锦笑道,“今儿个你可是玩高兴了。”
“大姐姐,这外头就是舒坦。”云似诺仰头道,“日后,咱们心情不好的时候,便出来走走。”
“好。”云似锦欣然答应了。
“祖母的寿礼,我还在头疼呢。”云似诺突然想到了此事儿,有些愁眉不展。
云似锦浅笑道,“三妹妹想做什么?”
“这次,四妹妹跟五妹妹、六妹妹都会回来。”云似诺说道,“这三个人,前年被祖母送去了祠堂。”
“祠堂?”云似锦挑眉,“怎么好端端的送去祠堂了呢?我怎么不知道?”
“大姐姐,你都回来这么久了。”云似诺歪着头看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关心一下她们三个呢?”
“瞧着四婶婶与五婶婶,不大愿意提起,我以为她们三个一直被关在院子里头呢。”云似锦想着前世,也不曾与这三个人相处过,后来,她嫁去齐侯府,因不亲近,到底也没有来往过。
云似锦看向云似诺道,“她们三个怎么了?”
“还不是身子不好,请了道士说,她们三个要在祠堂内待上两年,算是避煞了。”云似诺看向云似锦说道。
“哦。”云似锦轻轻点头,她觉得不会如此简单。
毕竟,家族的女子被送去祠堂,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与送去庄子是一样惨的,到最后,怕是一辈子都要待在祠堂。
不过,听说要回来了,想必这里头另有缘故。
云似锦看着云似诺这么说,想必也是不知晓内情的。
看来,日后府上是越发地热闹了。
依着她如今的情形,也不知晓这三位妹妹是什么性子,到时候,也该好好准备准备才是。
云似锦这样想着,心里头反倒有些不安起来。
不知为何,这样的感觉,也是这几日才有的。
自从宫宴之后,似乎许多事情也在渐渐地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