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墨!”
白如霜从小在白家顶着嫡系天才的光环和大小姐的身份,哪里被人这样羞辱过?
还是被白如墨这个从前她根本看不起的废物羞辱。
被白如墨踩在脚下,这样的感觉对她而言远比在白如墨手下受伤、输给白如墨更加恶心、更加不能接受。
而且这还是同一段时间内第二次被她踩在脚下。
白如霜觉得自己快要理智尽失了。
只是软鞭被白如墨给打飞了,缠丝带被白如墨用鸣锋剑给斩断了,就连她自己都被白如墨第二次打伤踩在了脚下。
伤上加伤,白如霜根本无法去反抗白如墨,只能为了自己的尊严,死死抓着她的脚腕不松手。
白如墨却只是垂眸看着白如霜,不紧不慢地问:“你忘了吗?荀幼蓉……你娘也有类似的腰带做武器,我怎么会在你那条缠丝带上吃亏?”
“至于同等水平下的打斗就更不要提了……”她勾唇冷笑了一下说,“也许你经历的训练和切磋要比我经历的多,可真正的和人、和魔兽的战斗,你堂堂白家大小姐也没多少经验吧?”
白如霜可从未参加过第二次家族试炼,甚至这次若不是传闻中失落山脉有什么好处在,自认为矜贵自持的她都不见得会参与其中。
至于她当初参加那次必须要进行的家族试炼时到底是她亲手猎杀魔兽还是以大小姐的身份去指挥别人去猎杀魔兽,谁知道呢?
相比之下,白如墨在这短短一段时间里就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同时也抓时间跟着温亦寒学了不少剑术,白如霜想和她斗,怕是还差点。
“那又怎样?”白如霜死死盯着白如墨,咬牙切齿地开口,“你也不过是仗着有人给你撑腰罢了,大家彼此彼此,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白如墨耸了耸肩,目光落在温亦寒的身上,似笑非笑地说:“是啊,他喜欢给我撑腰,我也喜欢让他给我撑腰,你管得着吗?”
“况且我今日还真不是来说教你的……”她俯下身子,看着白如霜说,“我只是想把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如数奉还罢了,今天这才是第一次呢。”
白如霜闻言脸色一变,寒声道:“这种关头来找我的麻烦,你就不怕灵心宗和爷爷那边不放过你吗?”
“无所谓啊。”白如墨耸了耸肩,“毕竟当年你们那样往死了欺负我们,也没人不放过你们不是吗?”
“入了灵心宗又怎样?有人给你撑腰又怎样?”
“我的爹娘都死了,又没什么挂念的东西,你以为你们还能像以前用我威胁我哥一样威胁到我吗?”
白如墨在这个世界上看重的并不多,也不过就是温亦寒、明音、白浩峰外加一个闻风。
温亦寒和闻风,不管是白家还是灵心宗都不会想着轻易得罪,白浩峰眼下他们连找都找不到,至于明音,到时候把明音往魔宫结界里一送,她一个孤家寡人怕什么呢?
白如霜闻言不由愣了一愣,继而突然意识到,除非他们能当下把白如墨抓住,不然确实没什么能威胁到她的。
而想把她抓住还要过温亦寒和青纹虎那一关,说不定还会因此得罪寻墨大师和望君安,又哪里容易?
明白威胁无用之后,白如霜也狠下了心,恨恨地盯着白如墨说:“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白如墨闻言轻笑一声:“那不是正好么?以后有机会我还能继续算账,想把你当年对我做过的事情一件一件还回来,也是要好久的吧?”
一边说着,她将白如霜踢到了一旁,双手抱肩、面带冷笑,若有所思地说:“看来我得想一想,下次该算哪一笔账了。”
白如霜虽然始终看不起白如墨,但眼下白如墨的所作所为让她的话不似作假。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白如霜当即脸色刷白,狠狠喘着气问白如墨:“你来真的?白如墨,你这般满怀仇恨报复的行为,与邪魔何异?”
一说到这些,白如霜顿时义正言辞了起来。
“从你当初一出手就废了白如玉,我就知道如今的你是何等心狠手辣了,白如墨,再这样下去,别说灵心宗不要你,只怕迟早白家也会不要你!”
白如霜这番话,对白如墨来说真是半点影响都没有,反而是忍不住嗤笑着反问道:“不是吧?我只是想把你当初对我做的事情重复一遍,你就说我与邪魔何异了?”
“那你当初三番五次几乎害死我,又与邪魔何异呢?”
“还说什么灵心宗如何,灵心宗的人能看上你这么个内心阴暗表面傲气的人,他们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吧?”
白如霜听到白如墨对自己的评价,顿时脸色涨红,没好气道:“你!”
白如墨没说话,只是耸了耸肩。
白如霜这样子,还真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然后恼羞成怒了。
“得了,我也不是来和你拌嘴的,我把你弄到这里无非为了两件事。”
“既然我已经出了气,这第一件事也算是解决了,接下来就是第二件事了。”
白如墨说着往白如霜的方向走去,而白如霜则是下意识地往后蹭了蹭。
“什么第二件事?”她的语气中不由自主添了几分慌乱,“你想做什么?”
白如墨勾唇笑了笑,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奇怪的波动,她往白如霜那边凑了凑,低沉着嗓子,语气低缓地说:“没想做什么啊。”
她半蹲在了白如霜的面前,依然用刚刚的声音、刚刚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是要你每次提起白家,就会想起我,每次想起我,都会陷入恐惧之中不可自拔。”
在一旁的明音听来,白如墨的声音和语气只是有些奇怪,但在白如霜听来,却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刻在了她的脑海中一样,几乎白如墨每说一个字,她的身子都要轻颤一下。
明明她以前对白如墨只有看不起,后来确实添了几分怨怒和妒忌,可她从未想过,她会在某一天一看到白如墨就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