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君安见卉姑娘的脸色不太好,不由就是微微一愣。
他的朋友在护卫队,所以他和卉姑娘也算相熟,这姑娘显然不是看到他脸色才难看的。
温亦寒又是个他从未在百旺城中见过的人。
难道,卉姑娘是看到了白如墨,心中不喜才脸色不好的?
可以她的专业素养,不会表现得如此明显才是……
望君安压下心中的疑惑,上前了两步和卉姑娘打了个招呼:“卉姑娘,这两日忙么?”
“我前日说的要来考炼药师的姑娘,今天带过来了。”
卉姑娘像是刚看到他,稍稍一愣,连忙笑了笑说:“原来二少爷带过来的是白家三小姐,既是二少爷带过来的,那就直接进去吧,季峰等着你们呢。”
说完她又看向了温亦寒,只不过这会儿她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了。
望君安、白如墨、温亦寒三人是前后脚进来的,她实在没看出来温亦寒和其他两人是不是一起的,所以对他的态度该怎样,她不免就有些为难了。
望君安察觉到了卉姑娘的不自在,还以为她是不知道温亦寒是不是和他们同行的。
他虽然不喜温亦寒,倒也不至于为难到卉姑娘,所以轻咳了一声提醒她说:“这位温兄是和我们一起来的,卉姑娘不用单独接待。”
“啊……”卉姑娘愣了一下,才勉强笑着点了点头,“那好,那你们就去找季峰吧……”
话虽如此,她却有点底气不足。
季峰正是护卫队的队长,也是那天被温亦寒打倒在地的五人之一,她也不知道望家少爷和温亦寒是什么关系,只能希望季峰不会和温亦寒起冲突了。
望君安并不知道温亦寒和灵药公会的人之间还有一段故事,就这么带着两人去接待室见了季峰。
可想而知。
原本坐在接待室等朋友的季峰在看到第一个进来的望君安时一脸笑意,看到白如墨时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不少。
而等他看到白如墨身后的温亦寒时,他已经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冷着脸写满了不欢迎。
望君安察觉到季峰的脸色变化,下意识地就扭头看去,身后除了白如墨和温亦寒再无其他人。
他不由就是一愣,难道是温亦寒?
不等他想明白,季峰已经一指温亦寒,语带寒意问:“君安,你怎么和他同行?”
白如墨眨了眨眼睛问道:“啊?他是我的朋友,他怎么了吗?”
“没什么。”温亦寒淡淡地解释说,“就是前两天不小心把这位护卫队的朋友打晕了。”
白如墨一脸茫然,望君安眉头一皱,季峰则是脸色一黑。
“前两天?”白如墨扯着温亦寒的袖子问,“所谓的前两天,不会是我生气赶你走那次吧?”
望君安的目光“刷”的一下就落在了两人的身上。
生气赶温亦寒走?
这意思,难道她不生气、不赶温亦寒走的时候,他们两人真的是一直在一起的?
他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温亦寒先是对着白如墨笑了笑,这才转眼看向季峰:“看来你不太欢迎我,罢了,我也不会在你面前多留。”
他说罢对白如墨说:“你只管考试,我有些事情要找他们的长老,事情结束后会在这里等你。”
白如墨先是点了点头,又微微一愣:“啊,那现在你去哪里找他们的长老?”
温亦寒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一会儿回来等你。”
等到温亦寒都走出接待室了,白如墨才反应过来,没好气地在识海中气哼哼地喊:“你又摸我的头!”
然后,自然是引发识海之中温亦寒一串爽朗的笑声。
望君安见温亦寒就这么走了出去,忍不住有些不满地站在门口开口问道:“你这就离开,把阿墨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已经出门的温亦寒脚步微微顿了顿,看了望君安一眼淡淡地问:“你和那位护卫队的朋友不是人吗?”
季峰的脸色更黑了,望君安也是面容一滞,白如墨差点笑出来,好在她不表现在脸上还能表现在心里。
忍着面上的笑意,她在识海中好笑地问:“你这是不气死小安不罢休?”
温亦寒回望了她一眼,理所当然地回应说:“这不是他自找的吗?”
两人“眉来眼去”的时候,望君安总算气哼哼地开口了。
“你不用在这里逞口舌之利,我只是想知道,你就这么去处理你自己的事情了,那阿墨呢?”
“她要考炼药师,你不在一旁给她加油鼓劲吗?你们不是朋友吗?”
这次温亦寒压根没开口,白如墨就清咳一声说:“倒也不必,他加不加油,我还不是得靠自己的实力考吗?”
她说着还给温亦寒摆了摆手:“快去忙你的事情吧。不过,回头记得给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你之前都没给我提起过。”
“好。”温亦寒轻笑着说,“今晚回去之后我会告诉你先前怎么回事。”
他说完走了,望君安的脸却直接黑了个透,比季峰的脸色还要黑。
刚刚温亦寒说“今晚回去”给白如墨解释?
意思是晚上他们也是在一起的吗?
白如墨起初还愣了一下,等看到望君安的面色时突然就意识到了温亦寒刚刚说了什么有歧义的话。
她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同时咬牙切齿地在识海中威胁:“今晚回去?不用等今晚,再胡说八道,回去你就给我死!”
“好好好……”温亦寒的人都没影了,声音却还回荡在她的识海之中,“都听你的,你说了算。”
白如墨忍不住就翻了个白眼。
她是鸣锋剑的主人,温亦寒要怎样确实是她说了算。
可她又没打算强制他做什么。
而且这人每次见到望君安都要针锋相对,她还能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胡说八道不成?
不管她多么又羞又气,在望君安眼里,她不过是脸红了一下而已。
在他看来,这和白如墨默认了她和温亦寒的关系没什么区别。
一时之间,望君安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