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明珠回头想感谢一下这个路见不平的人,回头一看,瞪大了眼,从那小扮手里一把抢回了朱钗就想往外跑。
那人也认出了明珠,一把揪住她,“原来是你啊。”
“兄台认错人了,在下从未见过兄台啊。”明珠被揪着不放,索性就大大方方的来个死不承认。
那人正是上午的时候,骗来紫玉那人的同伙。
“是吗?”
“到底当不当啊,我回去睡觉了?”柜台里的小扮不耐烦的说着。
明珠咽了口气,只听得那人拿起那朱钗说道到,“这般好的成色,就是二十两银子都绰绰有余,你这样做生意,你家掌柜的知道吗?”
“你……罢了罢了,二十两就二十两。”
小扮或许是被他说的吓着了,若是真被告到掌柜的那里,知道错过了这么好的东西,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明珠一愣,连忙递上去,取了二十两银子,喜滋滋的揣在怀里。
看着那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明珠走上前去,“多谢兄台相助了。”
“你怎么谢我?”那人眼里满是好笑的看着她。
明珠一愣,“原是该请兄台吃顿酒的,可惜现在拮据的很,家中姊妹病重,实在是不方便。”
说着还面露难色,一脸的悲痛欲绝。
那人倒也大方,“那倒不必,只要兄台把上午骗去的那块玉给我就行。”
明珠想起了那快玉,现在应该还在自己的怀里,怎么就忘了呢?
真该一开始就当那块玉的,可是却不能,万一他拿到官府去,告自己一个诈骗罪,那还了得?
“不巧的很,那玉我卖给了一个路人,换了钱给我姊妹买药了。”明珠愧疚的掩着面。
那翩翩公子脸上显现出一霎间的不悦,而后便摇了摇手,从宽大的袖间透露出阵阵的香气,简直比娘亲用的迷迭香还要诱人。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自己去找找,兄台后会有期。”那人拱了拱手,转身欲走,那人又忽然转身对着柜台里的小扮说了句让明珠瞪掉了眼睛的话。
“近来市面上多有假货横行,本公子瞧着这朱钗成色实在不佳,或许是眼晕也说不定。”
那人悠悠然走了出去,明珠在里面看着那柜台里的小扮一阵恼火,把朱钗扔到她身上,一把像抢钱似的抢回了还没捂热的银子。
明珠一阵气节,急急地后悔自己跑得慢了,这小扮真是个好手,手脚灵活,一个翻身就翻了过来,走了一步来到她跟前,紧紧的抓着她的包袱不松手。
明珠也不敢动手,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而且当铺里多少会养三两个“壮汉”,她如今还没吃饭,没什么力气,当然是不能硬碰硬,趁着小扮拽包袱的时间,连忙掏出二十两银子奉上。
那小扮见银子不多不少,才阴沉沉的松了手,“差点被你这小贼骗了去。”
明珠凝噎,不服的问道,“这朱钗怎么可能是假的,是你自己不识货,听风就是雨,你不要,自然有人要。”
“哼,司青公子说的话,又岂会是假的?你这朱钗走到哪都卖不出去。”
“司青公子?就是刚刚那个人?”
“那可不,要不是他发话,我能给你起价二十两?他就是京城的四大公子之一司青,你连他都不认识。”
在小扮的连番鄙夷鄙视下,明珠好说歹说得了三两银子,将那朱钗送了出去。
司青?娘亲每每提起便赞叹不已的人,他们司家和明家都是做生意的,两家的财富加起来富可敌国,可是两家却是水火不容。
明珠听爹爹说过,司家的家族渊源甚深,大房二房纠葛不断,也正为此互相牵制,做的多是煤矿铁矿上的生意,连朝廷也忌惮三分。
也幸好懂得权大于钱这个道理,每年的收益三成都会上缴国库,故而朝廷也没下手,而对爹爹的说法,朝廷没下手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明家。
他们明家之所以富可敌国,撑起了天肜财富的半边天,主要靠的是分布在各地的客栈,酒楼,钱庄还有最大的命脉便是航运。
当年朝廷下旨招标,司家不沾水上活,人算不如天算,被明家揽了过来,明家却做得风生水起,甚至也和司家一样奉上三成收益,不相上下,由此司家的掌舵人气的直跺脚。
朝廷也看这两家一直是不相往来,互相牵制,才放心的任他们明斗暗斗,反正最后得益的都是朝廷。
而这司家和明家的渊源说起来就深了,爹爹每次提起都要跺跺脚,骂他祖宗十八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