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惜欣慰的拍了拍迎夏的后背,眼神瞄到了路生那边。
路生一直都在看着宋慈惜,终于见她看向自己,路生朝她点头示意了一下。
宋慈惜松开了迎夏,转头对束欢、迎夏说:
“你们两个先进去收拾一下,咱们住在偏殿,我和路生说点事,让他先和付名走。”
“小姐,付名是老爷安排进宫来的,他和咱们一起照顾小姐,不用回家的。”
“那祖母那边?”
刚刚宋吾海只和宋慈惜说了束欢和迎夏过来的事,却没有提到付名,宋吾海也是因为宋慈惜被禁足一事来的太突然,所以才忘记了。
“老夫人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小荷与很入老夫人的眼,所以老爷传话回去让奴婢和付名过来时,老夫人特意交待让小荷照顾她就成,一切先以小姐这边为主。”
宋慈惜点了几下头,他们三人这才连忙进了西储宫,路生慢慢凑上前来。
没有说其他没有用的话,路生只交待:
“宋姑娘,三更时分有故人前来。”说完,路生转头就走了。
宋慈惜看着路生的背影,想着他的话,难道是因为有御林军在这里,所以路生才不好说是栾念要过来?
不过细想想,栾念现在有着太子的身份,而自己是被皇帝禁足之人,理应小心一些,所以宋慈惜也没有在细细琢磨。
回到侧殿,束欢也不知宋慈惜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不免多问了两句。
迎夏和付名也什么都不知道,宋慈惜索性便从雪域发生的前因后果全都说了出来。
迎夏一边听着,一边默默哭着,付名看在眼中,从怀里掏了迎夏亲自绣的帕子给她。
“小姐,这刚多少日子,您怎么一出门就会遇到这么多的事呢。可怜大当家和佐力大哥了,都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没了。等着您出宫以后,奴婢找机会多给他们烧点纸钱,这辈子在人间受了苦,希望他们在地下能好好生活。”
迎夏这话一看就是单纯的小姑娘说出来的有口无心之言,宋慈惜朝她微微笑了下,点了点头。
“那你到时多烧些,把我的那份也烧出来吧。对了,佐力是不是还有亲戚在京城里过活?”
“是呢,前几天佐力大哥的表弟还来了咱们府里,老爷给拿了许多的糊口的东西,他们看样子日子过的并不好。佐力大哥的表弟想要投奔咱们府里,可是老爷没有应下,奴婢们也说不上话,只能听老爷的。”
“这事以后在说,我估摸着干爹这两日会让赵霖过来,到时我在同赵霖说,既然不能给人家一个活计,那便多封些吃喝用度,佐力跟在我身边时间也不短,也算忠心,他家里人我也得照顾着。”
“小姐,您若真是不放心佐力家人,让人送他们上寨子的村落也行。有二当家他们照应着,在那里生活总比在京城过日子强。”
束欢一直在旁边安静听着,直到宋慈惜说起这个事完,束欢才插了句嘴。
束欢这个人就是这样,话不多是不多,可但凡她开口,总是会给宋慈惜出些好主意的。
宋慈惜点了点头,欣慰的拉住束欢的手拍了拍。
有了自己的人在身边,宋慈惜只觉得这佐大的偏殿住起来,也稍微安全了些行。
那些个宫女、太监依然会在下面窃窃私语,宋慈惜全都当做没听见,可是迎夏却听不下去。
在宋府当半个管家当习惯了,迎夏现在也很了解这些个租使的下人怎么管理。
悄无声息出现在嚼舌根的宫人身边,那宫女和太监正拿宋慈惜的事说的正欢。
“我还以这宫里排场大、规矩多,怎么瞧着宫中伺候的宫人,还没有太子爷送到我们府里的粗使下人会谨言慎行呢?”
宫女和太监听到迎夏的声音,纷纷转过头来:
“哎?你谁啊你?这是宫里,只要主子不在的地方,讲什么都是我们的自由。更何况她宋慈惜算哪门子的主子,他在宫里的主子面前,就是个下人而已。”
“呵,我家小姐在怎么,也是内廷大总管家的大小姐,试问朝廷里哪位大人不是宫里主子的下人,虽然同为下人,那也是有高低之分的。太后喜欢我们家小姐,小姐能同太后并肩而坐,得太后夸赞,可这放到你们身上,你们谁敢呢?
宫中规矩严格,如果在让我听到你们背后议论我家小姐,我虽不能把你们告到皇上或者太后面前去,但是太子爷和宋吾海公公那里,我也是能说上话的。我们家小姐心慈人善,可我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性,你们这小命要是不要,你们自己看着办!”
若不是这些宫人说的太难听,迎夏也不会如此疾言厉色,其实迎夏给他们下马威的时候,束欢正好经过,说了什么也全都听到了。
她先迎夏一步回去同宋慈惜说起,宋慈惜闭眼在躺椅上小憩,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束欢也不是说小话,而是她十分谨慎这是在宫里。迎夏在府里怎么耍横都无所谓,可是在宫里还是要有分寸的。
“小姐。”
束欢见宋慈惜不言语,又唤了一声,宋慈惜压根没有睡着,刚刚束欢说的她都听见了。
那些宫人说话确实太难听,她自己虽装听不见,但那些话还是入耳了。她不想同宫人们过多计较,迎夏开口熟络他们几句,宋慈惜也觉得解气。
宋慈惜没有睁眼,只是伸手摆了摆,迎夏和束欢性子不一样,虽然有时会多话了一些,但是该做什么都还有分寸。
她在宋府待了这么长时间,宋吾海肯定对她有所了解,宋吾海都放心让她进宫来陪自己,那宋慈惜自然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就这么躺着躺着,宋慈惜竟慢慢的睡着了,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屋子里突然吹进了一股冷风,宋慈惜这才被吹醒。
慢慢睁开了眼睛,宋慈惜发现屋子门紧紧关着,但是窗户却露了个缝。
唤了束欢和迎夏,发现没有人在外面,宋慈惜从躺椅上起来,从内殿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