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太后和太子爷也告诉了我许多。但是后宫那些娘娘应该都在顾忌着我的身份,所以待我都十分的客气。”
贺林公主摇了摇头,后宫里的女人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表面上都是一团和气,但是私下里使绊发坏的,不也是她们吗?
为了一己荣宠,什么狠手她们下不了,若是她们一个个都如表面那般,就不会活在后宫里了。
当初南辕后宫文慈一人独大,能在她登上后位以后还安生活下来的,贺林只觉得她们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
“表面上的功夫谁都会,小惜还是谨慎多些比较好,更何况等以后栾念登基,那些后宫里的女人,你也没有必要在敬着她们。到时她们都成了先帝的妃嫔,对你这个皇后也是要恭恭敬敬的。”
贺林提到这里,宋慈惜也是听了进去,不由得频频点头。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宋慈惜想起宁妃一事,本来她就不知让谁帮她出出主意,而且栾念也见不着,眼下贺林公主在,倒不如让她替自己拿拿主意。
“贺林公主,你记得南辕后宫那个宁妃吗。”
贺林一听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对于南辕后宫里的女人,贺林除了文慈和太后以外,见到的好像只有几个贵人,对于这个宁妃,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印象。
宋慈惜大致给贺林公主说了说这个宁妃,贺林公主便知道了个大概。
“眼下后宫是这个宁妃在管着,后宫里总是要有一个能替太子爷给皇上吹枕边风的人,所以我想……”
宋慈惜没有说全,但是想来贺林公主也听明白宋慈惜的话了。
沉默了一会儿,贺林公主微微摇了摇头:
“小惜,我觉得你还是离后宫那些年妃嫔远一些吧,这个宁妃虽说我没有与她接触,但我总觉得她对你也没安什么好心思,以后若是有什么事,你也没有必要在替她解围。
不然,怕是她会成为第二个妃嫔,到时你和栾念怕是会更加的棘手。总之,现在栾念已经成为了太子,南辕又没有其他的皇子,虽说栾苑现在被关了起来,但是想让他东山在起,基本已经没有那个可能。栾念上位是迟早的事,你也不要急于一时,更何况太后也没有暗地嘱咐你这些,你还是不要与她接触甚密了。”
宋慈惜长长提了口气,当时她一时就是想在后宫有自己的人,但是听了贺林这话,也确实有许多的道理。
宁妃在后宫也有许多年头了,若是自己拼心计,肯定是拼不过她的。所以倒不如同贺林所说,远离后宫的女人,独立其身为好。
点了点头,宋慈惜开口道:
“既然公主已经替我分析了利弊,那我便应公主所说,毕竟现在这样为了着想的人,也就剩下公主你一个了。”
贺林公主听了这话,十分的埋怨宋慈惜,伸手抓住宋慈惜的拍,贺林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我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说这些太过见外了,更何况你待我那般好,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晚膳前夕,贺林特意送了宋慈惜到宫门口,毕竟没有事,贺林也是没有必要进宫的。
宋慈惜回了寿安宫以后,这才听迎春说,宁妃今日派人来送了好多东西给宋慈惜。
宋慈惜到自己卧房内室里一年,尽是些稀奇珍贵的珍宝与首饰,都是女人们会喜欢的东西。
拿起仔细看了看,这个宁妃倒真是会投其所好,宋慈惜对这些东西也很感兴趣。
这若是放在以前,宋慈惜肯定会欢欢喜喜收下,再找一些差不多的东西回送回去。
但是眼下贺林公主已经替宋慈惜分析了利弊,这些个东西就算宋慈惜在去哪儿,也是不可能收下来的。
“束欢,你带几个宫女,将这些东西给宁妃送回去,告诉宁妃娘娘,她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着实用不着这些,让她自己留着吧。”
束欢点了点头,唤了门外的小宫女进来,带着东西便去了。
迎夏十分不理解,在束欢离开后,迎夏便开了口:
“小姐,您为什么不收下那些东西啊,宁妃娘娘也是一番好意。”
“今日我同贺林公主说了许多,所以这东西咱们还是不要收了,更何况我也真的用不上。迎夏,以后后宫里娘娘们送来的东西,若是我不在的话,就也会数退回去,省的咱们再特意跑一趟了。”
“哦,知道了。”
迎夏虽然不太懂宋慈惜的意思,但既然她吩咐,做便是了。
当天晚上,宋慈惜将宁妃东西送回去的事,便已经传到了太后耳中。
太后在榻上抽着水烟袋,听着孙绯禀报,突然笑了起来:
“这丫头……”
“太后,您说宋姑娘将东西送了回去,宁妃不得觉得她不识抬举?”
“慈丫头是哀家相中的孙媳妇人选,宁妃一个妃嫔,若是因为这么一点子小事便给慈丫头使绊子,那便是她不识抬举。
不过慈丫头这做法,到像了哀家年轻的时候,赶明儿你去给皇上捎个话,慈丫头在宫中住了这么久了,哀家瞧着也差不离了,可是让她出宫去了。”
“太后,您的意思的是,宋姑娘的历练已经完成了?”
太后点了点头,那日她知道宋慈惜想要同后宫妃嫔礼尚往来,但是宋慈惜是要做皇后的人,后宫里的人哪怕是栾平央的女人,于她来说都是下人。
这宫里主子只有三个,皇上太后与皇后,如今只有栾念一个皇子,而且已经被封太子,所以宋慈惜根本没有必要同后宫妃嫔交好。
不然,宁妃将来若是真的被扶上了后位,又成了太后,那宋慈惜和栾念见了她,不也得万般敬重。
宁妃只是个妃子,她不配。
太后一直想着,宋慈惜什么时候能够反应过来,没想到只不过出宫一趟,便又变得机灵了。所以这场历练,太后觉得也就差不多了。
其实栾平央那边也是一直在等太后的口风,只要太后松了口,栾平央也就觉得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