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太后也不用太担心,银子极通人性,绝对不会主动去攻击太后您的。更何况人的感知有限,不像动物这般灵敏,银子在这里,我也好放心一些。”
虽说宋慈惜原意是想引栾平央出来,但确实她也在担心太后,银子放在这里是有目的,但是元冥派过来盯梢,也是为了多一重的保护太后。
宋慈惜的话落,还未等太后回话,便瞧着孙绯再度走了回来。
看了宋慈惜一眼,孙绯向太后开口:
“太后,人带过来了,是否让她进来?”
孙绯的话可疑极了,宋慈惜不太明白,更好奇孙绯口中之人说的是谁,为何非要偏偏自己在的这个时候让人过来?
太后点了点头,孙绯恭敬的走了出去。
当孙绯将人带进来,可是说宋慈惜是死都想不到的一件事。
眼睛不由自主的慢慢湿润变红,宋慈惜起身,完全不敢相信。
“小惜~”
熟悉的称呼瞬间袭来,宋慈惜几步走上前,直接跪到了地上。
“祖母!”
太后让孙绯带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宋老夫人。
因为栾平央与太后接连失踪不见,栾苑那边也自乱了阵脚。栾苑成日待在皇后宫中等消息,独自一人在二皇子府的成萱也跑回了娘家,所以二皇子府一下子便成了疏漏之地。
上次在宴席成萱将宋老夫人带去就是为了考验宋慈惜,宋慈惜与宋老夫人虽未露出半点马脚,但是太后还是留意到了。
事后让人去查,没想到那个老仆妇竟然就是宋吾海的亲娘。
太后那时便已经留意到,这次趁着二皇子乱了套,太后从中派人将宋老夫人接了出来,还特意又弄了具相似的尸体,为其做了假死的样子。
宋老夫人也是这两天刚被太后救出来的,所以太后想要见宋慈惜,就是为了让其二人相见。
宋慈惜冲着太后磕了好几个头,宋老夫人也要如此,但是太后念及宋老夫人同自己岁数相仿,还是免了磕头。
宋慈惜同宋老夫人说了许多的话,但好似怎么说也说不完,宋老夫人本来就上了岁数,可是这么多日子未见,宋老夫人吃了太多的苦,好似又老了十岁那般。
太后从一旁看着宋慈惜与宋老夫人情深的样子,不免心中也感慨成分。宋家是因为栾平央才弄成这样,到底与皇室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好了慈丫头,哀家今日累了,你若想将银子留下,那便留下吧,别人兴许怕它,但哀家相信,自然也不怕它。”
“是,那太后,我祖母……”
今日终于见到宋老夫人,宋慈惜是想带她回大王府,这样才能让宋老夫人过安稳的日子。
毕竟宋老夫人是太后救出来的,所以宋慈惜总要问了太后的意思。
太后如今住在左相府,自己都不是特别的方便,若是多留宋老夫人一刻,也是更加的不方便。
看着宋慈惜与自己祖母难舍难分的样子,太后自然愿意成全她:
“大王府住的地方多,你便将人带回去,这段日子想来应该也吃了不少的苦,慈丫头回去且给你祖母好生瞧瞧,该用点补药便用,若是王府里不够,就让阿念去宫中取。”
“多谢太后,那我便先带着祖母离开了,太后好生养着吧,若是有事再让人传我便是了。”
太后点了点头,宋慈惜行了跪安,带着宋老夫人离开了屋子。
刚刚进去时,宋慈惜是带着银子的,可是出来时,银子却变成了一个老妇人。
束欢在院子十分的诧异,连忙迎上前,看着宋慈惜哭红的双眼,不禁开口:
“小姐你怎么了?这位老夫人是?”
“这是我祖母。”
束欢连忙同宋老夫人请了好,仔细看了看这老妇人,束欢只觉得十分的眼熟,但是一时之间却也想不起来了。
“小姐,宋老夫人怎么会在太后这里啊?”
往茴桐院子走时,束欢问了一句,宋慈惜没有直接向她解释,而是说等回王府在与她细说。
宋老夫人看着束欢与宋慈惜亲近的样子,不免想到了如霜。
“小惜,如霜那丫头怎么没跟在你身边呢?”
“她……”
宋慈惜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向宋老夫人说,倒是束欢一听别人提起如霜,就替宋慈惜十分的报不平。
“老夫人您快别提如霜了,她背叛旧主投奔了二皇子那边,几次三番差点害的小姐丢了性命。”
宋慈惜有些怪束欢多嘴,但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所以低头扶着宋老夫人往前走,没有插嘴。
宋老夫人一怔,她在二皇子府里有一次看到了如霜的身影,原以为自己是老糊涂眼神不中用出现了幻觉。听着这丫鬟这样说,宋老夫人觉得自己那次并没有看错人。
看着眼前宋慈惜这丫鬟一脸忠仆的样子,宋老夫人轻笑着道:
“既然不忠心,那跟在身边多少年也是无用的,我瞧着你这丫头不错,你叫什么呀?是何时跟在小惜身边的?”
“回老夫人的话,奴婢名叫束欢,以前是江南针织纺的秀娘,得小姐开恩将奴婢从里面带出来过好日子,奴婢跟在小姐身边,也有好久了。”
宋老夫人点了点头,会意似的看向了宋慈惜,祖母与孙女连心,宋慈惜又是宋老夫人从小带到大的,眼现她揣摩人心已经拿捏的很稳,所以知道宋老夫人眼神在透露着什么。
想来也是,毕竟自小跟在身边的婢女都会背叛,宋老夫人估计也是担心束欢心不在宋慈惜身上。
“祖母,束欢很尽心,我几次三番离开大王府,若是没有束欢在身边,怕是早已经不行了。
我与她经历了许多同生共死之事,眼下在也没有人比束欢更懂我的心了,以后您若是有什么事,也大可以交待束欢去做,只要是她,做什么我都放心。”
宋慈惜这话,无疑是给宋老夫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宋老夫人看的出来,宋慈惜比以前脸上多了许多的成熟,想来她都这么说了,宋老夫人也没有理由去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