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儿,你就是太过紧张了,暂且不说蒙章功夫好坏,路生与绿檀什么能耐你是清楚的,不会有事的。”
栾念安抚着宋慈惜,几近哄了半宿,宋慈惜最后累到不行,这才睡了过去。
栾念看着宋慈惜的睡颜,长长叹了口气,明日之仗着实难打,其余的也就无所谓了,但在他心里一直记挂的只有宋慈惜。
现在的栾念与以前不同中,以前想要军功胜利,都是想让自己的父皇注意到自己,哪怕多一眼也是可以。
自小知道自己比别人有缺陷的栾念,一直都是要强罢了,如今栾念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更何况眼睛也已经好了,栾念现在为的只剩下宋慈惜。
偷偷在宋慈惜额头印上一吻,栾念到了宋慈惜房里,将束欢叫到了宋慈惜睡觉的房间。
“好好守着慈儿,明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慈儿跑去战场,这是王命。”
“是,王爷。”
又不是很放心的看了宋慈惜一眼,栾念还是拿着自己的盔甲与兵器,狠心离开。
谁知,就在栾念离开不久后,躺在床上的宋慈惜倏地睁开了眼睛。刚刚她确实睡着了,但是栾念刚去找束欢时,宋慈惜便已经醒了。
在这边,宋慈惜半分安全感也没有,除非栾念在身边,他身上的味道能够让宋慈惜安心,可只要他一离开,味道消散,宋慈惜很快就能感觉的到,便在也睡不着了。
束欢关门进屋,本以为宋慈惜睡着,特别小心翼翼走到床边,寻思帮着宋慈惜盖下被子,谁知道看见宋慈惜睁着眼睛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大半夜的真是将束欢吓了一大跳。
“小,小姐?你怎么醒了,可是渴了?”
“王爷走了?”
“嗯,王爷将房间让给了小姐,他应该是去找张将军一起睡了。”
束欢边说边倒了喝水拿给宋慈惜,宋慈惜轻笑摇了摇头,将身子转到床里,没了动静。
束欢不知道宋慈惜怎么了,但近几日,宋慈惜确实精神不佳,束欢觉得她许是累了,所以便没在吵她。
隔日一早,栾念的人整军出发,栾念创新重新布阵,与上次的阵型大有变动。
栾献因上次没有尽到一点力而感到自责,这次特意主动请缨,但栾念还是担心弟弟,索性将栾献直接带到了自己身边。
宋慈惜知道栾念不想让自己去,所以只能偷偷爬到城楼处,想着在这里观望情况。
城楼处是女帝所在之地,一是她也在这里看局势,二是由她守着撤兵鼓,一但情况不对,栾念会要求她敲响此鼓,那么将士便可退回。
懈斗这次果不其然用了傀儡阵,正如元冥与栾念所猜想,懈斗已经将阵型换了,五行缺的两个阵眼,懈斗补上了一个,剩余的阵眼依然留着。
两军都已经准备好几日,一碰头便开始厮杀起来,宋慈惜早在出战前一天偷偷找过元冥,她不放心栾念,所以元冥一直紧随栾念,以便不时之需。
看着懈斗的阵依然在变,元冥猛地停下来观察,没过多一会儿的功夫,阵型变好,番邦的人形成一条人变的通道。
元冥觉得很是不对劲,立马让栾念勒令退回,可是这时南辕的军队已经被傀儡阵冲的有点散,想在这里吩咐收兵,除了在近旁的人,其他怕是需要听不见。
番邦人搭成的通道长长的,空洞的没有边际,元冥紧紧盯着,谁知,当元冥看到一只身着铁甲的狼先从人形通道跑出来。
元冥瞬间知道了事情不对,勒紧自己手中的缰绳,直奔着栾念跑去,栾念此时已经杀红了眼,元冥到时险些被他误伤。
“大王爷,咱们要立马撤回去,能回去多少人便回多少人,在耽搁下去就晚了。要是我猜的没错,懈斗将五行缺一的阵眼用狼填补,这场仗不光是人,怕是还有狼群啊!”
听了这话,栾念紧缩,狼这种动物就是以群体捕食的,这论起战斗力远比人类高出不知多少倍。
反应过来,栾念转身纵马跑到城楼下高喊:
“敲撤兵鼓!快!”
女帝在城楼高高在上看下栾念,不知女帝如何想的,手拿鼓槌可是久久不曾落下,栾念心中着急,可是城楼太高又飞不上去。
“女帝,所有人都在为你拼命,你到底想要多少人丧生?”
女帝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栾念急却没有办法。正当这时,栾念只看着宋慈惜和束欢从一旁疾跑过来。
女帝估计没有料到会有人在城楼上,所以当她听到脚步声跑来时,宋慈惜一下将女帝撞倒,束欢顺势压了上去。
将女帝手中的鼓槌夺过,宋慈惜踉跄起身看了栾念一眼,使了全劲敲响撤兵鼓。
鼓声一响,城内的号角也骤然吹起,在战场上拼命的南辕将士听到鼓声与号角声,没有一个恋战的,都开始向回退。
可就在人们退回三分之一时,从刚刚头狼跑出的人形通道里,大量穿着铁甲的狼疯狂奔出,每只狼都呲牙咧嘴十分凶惨,狼张着嘴,因为跑的够快,所以口水疯狂流出,看着像极了得疯病的。
两条腿哪里跑的过四条跑,狼群很快便追上,南辕将士一边要撤退、一边还要与狼搏斗,本就因傀儡阵落在下方的南辕将士,现在更是溃不成军。
栾念是极重视自己手下的人,看见这种局面,栾念不可能放任其他人不管。
看着栾念又跑回战场,宋慈惜心中开始担心,现在这场仗败局已经定,栾念回去怕是想全身而退,基本难上加难。
宋慈惜敲鼓的手不感停,因为栾念曾告诉她,鼓声就是救命声,但凡撤兵鼓敲响,非是所有人退回不能停下。
本来鼓槌就极沉,宋慈惜一个姑娘家敲响已经是十分吃力了,眼下栾念又赶了回去,宋慈惜看着栾念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但就在宋慈惜觉得一切都要完了的时候,脚下的城门突然不知被谁人打开,只听见一个浑厚的男人声从脚下响起:
“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