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惜任由栾念在前拉着她的手慢慢走着,栾念看着宋慈惜紧皱的眉头,突然停住了脚步,宋慈惜没有想到栾念会突然停下,整个人就这么撞到了转过身的栾念怀里。
摸着自己被撞的额头,宋慈惜抬眼看了下栾念,脸上尽是疑问。栾念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宋慈惜的额头。
“可是不明白我刚刚同女帝说的要求?”
宋慈惜木讷的摇了摇头,栾念倒是看不明白宋慈惜在想什么了。
“王爷,燕璃公主和三皇子,大婚至今都未圆房,你现在要让他们造个孩子出来,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在说了,有身孕这事,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的,这是要看运气的。”
“依慈儿你的意思,你倒是很想帮女帝的忙。”
“她能给我拿出来好处,她要是真的能解决了西域的酒与蚕丝,那就是替公主与行先在西域立了功,百利而无一害的事,不过是需要一些亲兵而已,我当然愿意了。”
“那你口中所谓的亲兵,是指藩王府里的亲兵,还是南辕城外的山谷里,驻守的那些亲兵。”
宋慈惜一脸惊恐,山谷里的亲兵,是西域王偷偷留下来怕贺林有个万一的,上次卓萨回来,确实是被西域王赶出来的,但是西域王也拖他将这支亲兵的兵符交到了宋慈惜手里。
这支亲兵除了卓萨与宋慈惜知道以外,宋慈惜只讲与了贺林一人知晓,贺林与栾念的关系,好像并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吧?
“王爷你是怎么得知的?”
“这都是南辕的地界,有什么能瞒得过我吗?”
“那也不应该的啊。”宋慈惜有些急了,她对栾念没有别的秘密,就这唯一的一个,也不知道栾念到底从何得知的。
看到宋慈惜有些着急了,栾念安抚了她一番:
“好了,不逗你了,是行先走之前同本王说的。这支亲兵原该护着贺林公主回西域去,可是行先和贺林都不放心你,也怕栾苑突然起兵打我一个措手不及,所以,行先与贺林公主相商,便将此事告知于我。”
“行先可是真不够意思,还有公主也是,我以为这事就是我与公主两个之间的秘密,这回可好,天下皆知了。不过王爷,我答应女帝只是借藩王府的亲兵给他,山谷里的亲兵我可不会动,万一栾苑要是真的动手,女帝算什么,我还是要护着王爷的。”
栾念一听,伸手刮了下宋慈惜的鼻子:
“就知道我们家慈儿还是最惦念我,所以我也不敢不争气。让燕璃公主给三弟怀个孩子,一是为了三弟,二是为了咱们能有个保障。在说,单靠咱们现在手里这些人,就算加上山谷里的亲兵,也就够抵挡番邦几日的,南辕注定不会派兵相助,所以我要同你一起给公主修书,向西域借兵。”
宋慈惜听后,这才恍然大悟,还以为栾念真的有一手遮天的本事,能以多敌少,原来他的心思才是真的深。
贺林公主与白行先现在已然是与栾念、宋慈惜站在一起的,只要宋慈惜他们开口,贺林公主肯定会去求西域王与王后。
栾念知道西域王不傻,番邦有求于他,他肯定他应下,毕竟这里面还有栾念夹在中间,这种两边讨好的事情,西域王不会不干的。
只要西域王能够借兵,攻回番邦一事便有九成的把握,栾念心里一直想着给懈斗留下一成,就是为了让懈斗说出到底与南辕的谁在暗中交往。
绿檀回来说懈斗与栾苑之间有往来,但栾念怎么想,也觉得这个事情不太对。懈斗有郁黑提,他若是仅与栾苑有来往,那么当年他从娘胎里中郁黑提之毒一事,不就根本不成立吗?所以栾念猜想,懈斗应是与右相有来往,若是此事能够证实,那么他就可以借太后的手,直接罢了右相手里的一切实权,栾苑也就折了一边的羽翼。
见栾念话落出神,宋慈惜知道他定又是在想了什么,给贺林借兵一事,想来栾念心中早已有了定数,所以宋慈惜听他的便是。
二人停步的这一会儿,绿檀也从女帝的院子出来后赶来,同栾念讲了女帝和思荷说的话,栾念也是气女帝拿栾献不识数。
宋慈惜看着面无表情的绿檀,好像这些事他早已经无所谓了。
“绿檀,你可还好?”
“依姑娘看,属下不好吗?”
绿檀以前绝对不会回怼宋慈惜,宋慈惜突然被这么反问一下,当下也瘪了瘪嘴。
“好了绿檀,你先下去吧。”栾念一挥手,绿檀点头转身而去。
“王爷,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心狠了?”
见绿檀离开,宋慈惜瞄了栾念一眼,开口说着。
“慈儿你这话何意?”
“你明知绿檀与燕璃公主之间的情谊,不能成全也就罢了,你还让绿檀去监视女帝,你这以后让燕璃知道,你让绿檀如何自处?”
“慈儿,事情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在想挽回也是不可能了。你明明也是知道这个事情的,更何况,并非是我让他去监视女帝,我本是让路生去的,可是绿檀听到后主动抢了这差事。你要相信绿檀已然放下,以后他与燕璃公主之间,在无半点瓜葛。”
宋慈惜耸了耸肩,这事说到底与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干系,绿檀与燕璃就是有缘无份,说多无意、且行且看吧。
过了大约七日的时间,女帝在次约了栾念喝茶,不过这回二人喝的茶,倒是比上次开心的多。当天晚上,栾念是在栾献府中用了膳才回王府的,深夜,栾念将自己的意思与宋慈惜提到,宋慈惜着笔修书,连夜派人千里送信到西域。
女帝这边的动作,栾苑也是一直在注意的,知道女帝搬去栾献府上,却与栾念交往密切,栾苑这边也时常进宫与文慈通信。
皇上的身子不知为何,药日日喂进去,但是却半点都没有加重,甚至还有要清醒的迹象。
文慈同栾苑说完后,二人均觉得皇帝那边有人动了手脚,但能近皇帝身的没有人,所以二人决定将皇帝身边的人在度排查,待有了结论,夺嫡之事不能在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