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燕璃公主回门至大王府的宴席,平日里一直贴身跟着栾念的路生换成了绿檀。绿檀在宴席上全程目光都没有落在燕璃公主身上一下,燕璃心中不是个滋味。
宴席开了一半,栾念不知记绿檀去做了什么,燕璃趁着栾念与女帝说话的空档,以要去透气的借口,离开了宴席,追着绿檀到了王府的花园。
“绿檀!”
燕璃怕声音太大将别人引来,所以压着声音唤了一声,绿檀听到后停下了脚步。
燕璃连忙上前面对着绿檀,伸手抓住绿檀的胳膊。绿檀的眼神空洞且无情意,燕璃红了眼眶。
“绿檀你听我说,我真是为了番邦,等母皇将皇位夺回来,我就会同她讲,让她同意我们远走高飞。以后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你相信我,嫁给栾献根本不是我的本意。”
“这些话,公主不应该对我一个下属讲,你从前是番邦的公主,现如今是南辕的三皇子妃,我从始至终不过是大王爷的一个属下,我们根本就不是一样的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些在一起的日子,你都不记得了吗?你忘记,你……”
“公主!”绿檀轻呵了一声,燕璃立马闭上了嘴。
绿檀眼底多了一丝波澜,半晌,他叹了口气:
“都是我的错,公主尽管愿我好了。是我当初不知天高地厚,原以为一切都很简单。大王爷昨日对我说了许多,他原是不让我今日出席。可我有私心,我就想与公主最后说上一次话,以后再见,我与公主再无瓜葛。”
绿檀昨日已经想好,如果让他来做选择,这个无情人他来做,不然他与燕璃公主之间,总是做不出来了断,如此无论对谁,甚至是南辕与番邦都是不好的。
绿檀狠了狠心,将燕璃公主的手拔掉,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
燕璃伤心绝望到站不住,就当要摔倒的时候,栾献突然出现将人扶住。
燕璃公主脸上带泪,看见栾献有些专心与惊讶:
“栾,栾献。”
“燕璃你没事吧?”
虽是在月色之下,但是燕璃也看出来栾献脸色不太好,燕璃猜测,许是栾献听见了自己与绿檀的对话。
“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夜里天凉,我见你出来未着披风,随脚便跟了过来。”
“那我与绿檀的对话……”
栾献点了点头,微微叹了口气:
“我都听到了。”
“我……”
“燕璃你不用解释,咱们成婚三日却未圆房,我本就是不想勉强于你。那日大婚你与绿檀之间,我便已猜出几分,就是没有证据罢了。”
“那你,你可以选择与我和离,就算休了我,我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栾献摇了摇头,将胳膊上挂着的披风,细心的替燕璃披上:
“你是我心甘情愿娶的女子,这辈子也不会休弃。不管你如今还是以后心里有没有我,我都不会怪你半分,更不会强迫于你。”
燕璃眨了眨眼,实在不明白栾献为何要这般的傻:
“栾献,我不值得你这样做的。”
“不,你值得,好了,天都这样晚了,你出来半天也该回去了,不然一会儿母皇与王兄看不见咱们,该着急了。”
栾献扶着燕璃,回到了宴席之上,燕璃回去后脑中一直都是绿檀的话,又想着刚刚栾献对自己的态度。
栾献是个好男人,都是自己不好,绿檀话已经说的那般决绝,燕璃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这样害了两个男人。
当晚,燕璃公主大醉回府,一晚都在哭着胡言乱语,栾献足足照顾燕璃一晚,就怕被别人听到燕璃有些话,所以未叫一个下人插手。
自回门宴后,栾献便要接女帝回他的府上居住,女帝也同意了栾献的意思,临走的前一天,女帝找了栾念与宋慈惜喝茶。
栾念与宋慈惜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女帝这次叫他们来所谓何意。栾念去后直接同女帝挑明,茶可以等会儿在喝,但是事必须先说出来。
女帝知道栾念与宋慈惜的性子,二人都不是拖沓之人,所以直接开了口:
“大王爷,宋女官,三皇子与燕璃的婚事已经告一段落,三皇子如今让朕去他的府上,所以有些事,朕也不想等下去在说。太后当初的意思很明显,她不会借兵于朕,所以朕打算向大王爷您借兵。”
栾念手拿着茶杯,直视前方半天都没有言语。宋慈惜见状,开了口:
“女帝,王爷自也是想帮你的,可是你要知道,王爷手里没有兵权,想帮怕也是帮不了多少。”
“朕知道,所以朕也想让你替朕在贺林公主面前说说好话,贺林公主走时,不是给你留下了不少藩王府的亲兵,有一个算一个,朕不嫌弃少。”
宋慈惜听后笑了,女帝将算盘打到栾念身上也就罢了,没想到连藩王府的西域亲兵,她在惦记着。
“女帝你这话我便听不明白了,你同王爷借兵,是因为三皇子的缘故。可是你要向贺林公主借兵,公主也占不到一点便宜,为何要借于你?”
“番邦与西域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西域年年出产的葡萄酒和西域桑蚕丝,大陆上的国家都不是很喜欢,所以销量一直都是西域王的心事。番邦与西域地势差不多,若是贺林公主同意借兵给朕,以后西域的葡萄酒与桑蚕丝,西域有多少番邦都会要。”
宋慈惜挑了下眉,这个事情她也是知道的,贺林公主平日里也很替西域的酒与桑蚕丝闹心,西域民间做这两种东西的人非常多,若是能向番邦打开销量,确实是一件好事。
贺林公主与白行先离开前,宋慈惜便已经想到藩王府亲兵这里,贺林公主与白行先都相信她,所以只带了少量兵力,剩下的全都留下给宋慈惜,就连令牌都留下来,任她差遣。
“如此,我会现贺林公主转达女帝意思,也会替女帝多多美言几句的,不过到时若是成了,还希望女帝不要食言。”
女帝点了下头,转眼看向了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