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想保全别人的时候,总得先将自己照顾好了。你医治大王爷是您与他的情分,但是您照顾好自己,才是重中之重。”
“好了束欢,你和川芎别一人一句说我了,如今都已经这样,咱们想办法解决便是了。”
宋慈惜笑了一下,突然想起好像这回来的人里,并没有听见如霜的声音。
“束欢,如霜人呢?没同你们一起来吗?”
“如霜自打与我住到川芎那里,总是会不见人影,可能是去办什么事了,等一会儿安置好小姐后,我去寻她就是了。”
“这样啊,那一会儿就辛苦你再跑一趟了。”
马车缓缓入京,一路顺畅到了大王府门前。因为宋慈惜眼睛看不到,包括贺林公主在内,所有人都很关心宋慈惜,生怕她有半点不好。
门口的侍卫眼尖,一眼便看到了宋慈惜,所以立马进去通报了栾念。
一开始,栾念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急忙赶至府门,没想到真的是宋慈惜回来了。
栾念心中欢喜上前,但刚走了两步,栾念停在了府前的台阶上。看着宋慈惜同贺林他们说说笑笑,可是眼中却没了以往的生机,像是死掉了一般……
慢慢下了台阶,栾念都已经走到宋慈惜的面前,但是宋慈惜依然没有发现他,还在同贺林说着话。
所有人脸上的笑容,在见到栾念时,便已经消失,只有宋慈惜还不想让别人担忧的,大大咧咧的笑着。
栾念抬起手,微微在宋慈惜眼前晃了晃,宋慈惜看不见,所以全然不知道。
手这么僵在半空,栾念一点也不敢相信,上次一见,宋慈惜还好好的,如今,怎么会这样。
周围的人突然全都安静下来,宋慈惜其实刚刚感觉有人在自己面前晃了晃,但她仅仅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眼睛看不见,心里就慌的厉害,所以有些没有完全感的幻觉,是很正常的事。
一股药香随风飘进了宋慈惜的鼻中,宋慈惜身子一颤,那药香是自己亲手调制的,这世间只有一人会有。
宋慈惜想着,突然摇了摇头,不可能是栾念的,朝廷已经封了白行先为藩王、赐了府邸,白行先家中,栾念怎么会在。
栾念看着宋慈惜的样子,心中那种疼痛,根本没有办法表达出来。他想哭,却哭不出来,眼泪憋的眼睛生疼。
停在半空的手,不由自主的轻碰了宋慈惜眼皮一下,宋慈惜吓了一跳:
“谁?”
栾念听到宋慈惜的声音,心脏突然停了半拍,他再也忍不下去,一把将宋慈惜打横抱起,疾步跑回了府里。
白行先本要追上去,但是却被贺林公主拦了下来:
“行先,让他们好好谈谈吧。”
“公主你明知小姐现在,都是被大王爷害的。”
贺林转眼看向白行先,叹了口气:
“如若你是大王爷,如若我是宋慈惜,如果我们摊上和他们一模一样的事,我怕是会和宋慈惜做同样的事。宋慈惜是真心爱大王爷的,大王爷也是爱宋慈惜的,他们之间的隔阂,只能自己解决,咱们别管了。”
另一边,宋慈惜被栾念打横抱在怀里,那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宋慈惜想也不用多想,便知道定是栾念。
可是宋慈惜想不明白,如今朝廷已经封了白行先为藩王,也赐了府邸,怎么栾念不好好在自己府里待着,跑来白行先这边干嘛。
闭了下眼,虽说闭与不闭现在都没有什么区别,但宋慈惜还是下意识的表现自己的无奈。
本想着这次先不见面,谁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回京必然要见栾念,还真算是天注定。
栾念抱着人,一跑去了湖中小筑,整个王府里没有比这地方更清静的地方,除了这里,栾念也想不出来能与宋慈惜独自见面的地方。
“放我下来。”
宋慈惜感觉到栾念停住了脚步,这么长时间没有接触的她,还是有些不自由自的紧绷,眼下整个身子都麻掉了。
栾念也不知该怎么说,反正现在宋慈惜说什么,他便听什么,想都没想便将人放到了地上。
宋慈惜刚站到地上,脚麻那种如同踩到锋利的草上面,又疼又痒的感觉传来。栾念瞧出了端倪,一把将宋慈惜扶住,让其坐到了榻上。
“大王爷怎么在这?莫不是大王府住的不好,所以大王爷想来行先这里小住吗?”
“这里是大王府。”栾念声音轻轻的,满满都是愧疚。
宋慈惜听到这个说话声,本想难为一下栾念的心,立马便软了。将脸别过去,宋慈惜不在对着栾念。
栾念伸手,又轻轻摸了下宋慈惜的眼角,宋慈惜下意识躲闪:
“大王爷这是做什么?”
“你眼睛,怎么弄的?”
“不小心弄的呗,和王爷没有关系的事,王爷便别操心了。”
栾念蹭地一下子站起了身,紧皱着眉头:
“怎么就和本王没有关系了?你是本王未过门的妻子,如今你眼睛看不到了,怎么就和本王没有关系了?”
栾念轻吼着,不得不说,宋慈惜还是有些怕栾念性脾气的,不是恐惧的那种害怕,就是有些不忍。
“就,就大婚的日期已经过了,我与王爷也没有成亲,更何况太后指婚,我不过是个侧王妃,怎么也不可能是王爷的妻子,王爷这话说错了。”
“你想反悔了?”
“不是反悔,而是不作数了,今天的我和以前不一样。以前的宋慈惜没名没份,当个王爷的侧王妃都是天大的恩赐。如今贺林公主已经封我为西域王室女官,所以同王爷的婚事,只能作废。”
栾念长长吸了口气,宋慈惜迟迟不回来,怕是就在等白行先他们。这次莫不是自己真的伤她太深,才让她如此决绝?
单腿跪到了宋慈惜面前,栾念拉起宋慈惜的手:
“慈儿,我真的错了,你别闹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别拿成亲这事儿折磨我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