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天一脸雀跃挡也挡不住,只见他边跑边大声喊:
“大当家,巡逻的弟兄给寨中递了话,说是巡逻时碰到了慈异姑娘,估摸没一会儿便会到寨子了,你快去寨前看看吧。”
元冥腾地一下站起了身,果然这人就禁不住说,说着说着竟真把人给盼回来了。
扔下手中的水壶,元冥不管不顾跑出了寨子,果然没走多远,便看着宋慈惜和两个帮着她背东西的弟兄,正一步步往回走着。
宋慈惜很明显看到了元冥,喘着大气的她停下了脚步,朝着元冥挥了挥手。
多亏半路碰到了巡逻的人,不然宋慈惜怕是会被累死。
那两个包袱看着轻便,但是越往山上走、越沉,压的宋慈惜都快要喘不上气。
宋慈惜弯下了腰,感觉自己都不能正常呼吸了。元冥瞧见她的样子,让在上守卫的弟兄扔了水壶,连忙跑上前去,一把将宋慈惜给拽了起来。
宋慈惜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到元冥手中的水壶也不客气,夺过来便大口的喝了半壶,喘了半天的气,人这才缓过来。
“你怎么回来了?如霜和束欢呢?怎么没跟着?”
“我让她们留在京中了,这段日子我可能还得麻烦大当家一段时间,您还得把那个屋子留给我住。不过这回我带了银子来,可以付你房费,而且弟兄们要有个什么发热受寒的,我医治不收钱。”
元冥听了这话,皱了眉:
“我元冥还不差你那个一点半点的银子,听你这话怎么,住些日子还要走?莫不是你见到那个大王爷了?他又欺负你了?”
宋慈惜连连摆头:
“没没没,王爷他同我认了错,但我不想原谅他那么早,正好,我还要配几副药。想着天底下再也没有什么地方,能比元冥寨住着更要我安心,我便回来小住。大当家,您不会嫌弃我吧?”
“我怎么会,别说了,看你热这个样。屋子一直给你留着呢,你想住到什么时候都行,元冥寨就是你的家,你记着。”
宋慈惜如小鸡啄米般点了头,突然想起了元冥的令牌,宋慈惜连忙掏了出来。
“上次你去将军府给我送东西,这令牌当时忘记还你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以后自己放好了,可别再轻易拿出来,丢了便不好了。”
元冥看了看那令牌,并没有接下来,而是顺势推了回去。
“嗯?”
“这令牌你留着吧,以后万一有什么用呢。”
“我能有什么用啊?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这么重要的东西,宋慈惜可不能要,她知道这东西可以号令元冥寨里的所有人,所以她不敢要。
“你若想在寨子住,便把令牌收好了,我是暂时放在你这里寄存,等着有用之时,再同你讨回。”
元冥生怕宋慈惜再还回来,所以说完便转头进了寨中,宋慈惜有些为难,但寄人篱下,最终还是将令牌揣回了怀中。
宋慈惜回元冥寨的日子过的很快,转眼之间便过了大半个月。栾念日日念着宋慈惜,知道束欢和如霜住在川芎那里,但是任由栾念怎么打听,也没问出来宋慈惜去了哪里。
自白行先和和巴塔贺林前往西域已经过了近四个月,栾念前日收到了白行先的书信,这书信原是给宋慈惜的,可是白行先不知京中发生的事,所以书信到了栾念手中。
白行先在书信上说,他们已经动身回南辕了,按照信的日子来看,不出三五日,白行先他们便会到了南辕。
本来白行先和贺林大婚本该在西域隆重举行,但是贺林知道白行先着急回南辕,所以便将婚事延后。西域王疼惜自己的女儿,也知道白行先与自己女儿情投意合,所以便替二人拟了婚书,等待来日再补办婚礼。
这下知道白行先他们快回来了,栾念便入了宫,找到了栾苑。
栾念这段日子总想着寻宋慈惜,已经好久不过问政事,这突然进了宫,栾苑倒有些不适应。
“皇兄今日入宫,所谓何事?”
“行先给慈儿的家书,贺林公主已经与他赶往京中,估摸着不出三五日便会到达。西域王已经给二人拟的婚书,西域与南辕和亲的事,这也便定了下来。”
“如此甚好,二人婚事能够促进二国友谊,这是皆大欢喜之事。”
栾苑心中高兴,这算是他监国以来,遇到最好的一件事了。只可惜,白行先是宋慈惜的人,间接也便是栾苑的人,这回西域八成又会向着栾苑,细想想喜事又没有那么舍得人高兴了。
“既然贺林公主嫁与行先,那行先总不好还是本王家臣的身份,再好听也不过是个奴才,他是不是应该有个合理的身份呢?”
栾念特意不提白行先姓氏,怕是就是栾苑发现白行先是宋家的人。
“如此,那便传朝中重臣入宫,咱们一同商讨,到底给行先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既尊贵、又体面。”
朝中重臣,无非便是几个一品大员,除此外便是左、右两个丞相。
他们入宫后听到这个事,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悦。两国和亲是大喜事,这下南辕与西域便要彻底交好至百年了。
“与贺林公主成婚之人,不过是大王爷府里的下人,纵使是贴身的侍卫,但也有下人的劣根。倒不如便赏了正三品的头衔,让他领着俸禄。朝中再拔银子替其盖个府邸,也便作罢。”
其中一个从一品的大臣,第一个开了口,众人听后没有人苟同。
过了半晌,左相开口:
“李大人这话不对,贺林公主是西域王最重视的女儿,三品的官位本就不妥,若咱们南辕如此敷衍,怕理会惹得西域王不快。倒不如,封行先为侯,以后家中承袭爵位。”
“这不成,咱们南辕自开国以来,除如今张将军家夫人有世袭爵位,再无一人。他一个王府下人,封侯都已经是天赐恩典,再世袭爵位,不妥。”
因为左相刚刚反驳了那个从一品的李大人,他也不甘示弱,开口也驳了左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