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亲口同意的啊?”
路生点了点头,这倒宋慈惜有些意外,南辕最重规矩,像王府这种地方,就算进来个低等的下人,也是很难的。
宋慈惜原以为路生当时应下,便能做主,没想到最后还得经过栾念同意。
如此,还得找个机会好好致谢栾念,毕竟,南辕现在是风口浪尖的时候,能让陌生人直接住进自己的院子,也是不易了。
“内室已经备好姑娘的衣服,姑娘选身让如霜服侍换好,便先去府前马车候着吧。”
“嗯?要出门吗?”
宋慈惜心里有点小兴奋,自打穿越来,除了那湖中小筑外,还哪里都没去过。今日好事成双,不但离开了湖中小筑,没想到还能去外面逛逛。
“属下也不清楚,宋姑娘候着便是了。”
“好,有劳啦。”路生微微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如霜站在门口张望,一直看着路生没了身影,这才将房门紧紧关上。
如霜拉着宋慈惜的手,主仆二人团聚欣喜若狂,如霜一脸的担忧,还有些许的不敢相信。
“小姐,这么些天,你跑哪里去了?都快担心死你了。”
“这事……说来话长了。”
一时之间,宋慈惜也没有办法同如霜解释太多。
“倒是你,你什么时候到的王府啊?我还以为,上次同路生说完,他便忘记找你这事了。”
“四日前,路生到李家村强行把我带走,暂且将我安排在他的府邸。我原以为,他说知道你的下落是骗人的,没想到今日一早,路生带我进王府,便真见到小姐你了。不过小姐,你怎么会在大王府呢?你的身份……”
如霜想问的事情太多,宋慈惜离奇失踪后,如霜寻了她很久,要不是因为以前宋慈惜养在深闺无人认识,如霜都以为她被官兵抓到了。
“嘘!”担心隔墙有耳,宋慈惜一把捂住如霜的快嘴,哪怕现在四下无人,宋慈惜也没有忘乎所以。
“这些事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以后时间多的事,我总会告诉你的。”
“可是小姐,现在八成朝廷所有人都在寻你呀!”
宋慈惜抿了抿嘴,这个事情确实挺难办的,如今南辕皇帝病重,二皇子栾苑野心勃勃,联合支持他的朝臣,将他推上兼国之位。
栾念也是皇子,自然他与栾苑都对皇位虎视眈眈。
南辕历来承袭皇位必须持有传国玉玺,但栾苑找遍皇宫也没发现玉玺下落。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南辕皇帝早就将玉玺和传位圣旨给了心腹宋吾海,也就是宋慈惜那个宦官干爹。
也正是因为如此,宋家才受到了灭顶之灾,如今宋家上上下下,只逃掉了宋慈惜与如霜。栾苑在宋家和宋吾海的嘴里找不到玉玺与圣旨,自然就要寻唯一逃掉的宋慈惜了。
不过什么玉玺、什么圣旨,宋慈惜别说见了,听都没听宋吾海对自己说过。
“他们找就让他们找,左右南辕见过我的人,除了咱们府里的,外人两只手都数的过来。我会小心行事,你也如此。”
“小姐放心吧,我会谨慎的,不过,这大王府不是什么安生之地,咱们是不是要先想办法离开才是?”
“不,我倒觉得,大王府非常的安全,更何况,大王爷与栾苑不睦已久,我倒想借此机会,将干爹救出来。”
“小姐你要利用大王爷啊?”如霜看着宋慈惜,一脸的惊恐。
宋慈惜冲着如霜莞尔一笑:
“如霜啊,有些事,咱们看破就不要说破了,你说是不?走,换衣服出门!”
如霜看着宋慈惜的说话举止与以前大有不同,虽然眼前这个人确实是宋慈惜不假,但自己又觉得她十分陌生。
许是因为这次家门变故对宋慈惜刺激太大,才会导致如同变了个人般。
如霜有些心疼宋慈惜,只希望一切早些过去,也让自家那个活泼单纯的小姐,快些回来。
按照路生交待的,宋慈惜换好衣服后,便到王府前等候栾念。没过多一会儿的功夫,栾念由一个穿着打扮不一般的女人扶了出来。
那女子十分认真的扶着栾念,每一次张望,眼角尽是温柔。
宋慈惜摸了摸下巴,看样子,这女子便是栾念那个唯一的侍妾,袁玉。
袁玉是栾念生母身边心腹的女儿,听闻栾念生母去世前只留下一句话,那便是让栾念长大纳袁玉为妾。
袁玉从小便跟在栾念身边照顾他,十四岁时便被南辕皇帝指婚给栾念。如今王府里人人称她为玉夫人,栾念也让她管家。
只见袁玉慢慢扶着栾念下了台阶,走到宋慈惜的身边。不经意间已经上下打量了宋慈惜,袁玉露出和蔼的笑容:
“想必你便是宋姑娘吧?,这几日姑娘一直替我在王爷身边照顾,我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了。”
宋慈惜皱眉,什么叫‘替’她照顾?这个袁玉说话真是耐人寻味。
宋慈惜不卑不亢,扯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玉夫人这话重了,还是多亏王爷信的过,要不我哪有这福分医治王爷呢。”
“瞧宋姑娘真是个透彻的妙人,你替王爷治病,那便也是我的恩人。若是不嫌弃,在王府可唤我一声姐姐,以后我们姐妹相称可好?”
宋慈惜一身恶寒,她是替栾念治病的大夫,叫袁玉姐姐算是什么事?
“玉夫人这话太抬举了,我不过一介草民,还是随了大家唤你玉夫人吧。”
“咳。”
宋慈惜话落,栾念轻咳了声,路生可所谓是栾念肚中的蛔虫,立马先让宋慈惜带着如霜上了马车。
“王爷慢些。”
瞧着栾念也要上马车的样子,袁玉立马扶着过去,谁知栾念将手抽了回来。
“宋姑娘住到了本王院子的北屋,你们都女人,自然知道会缺什么,你好生打点下,让宋姑娘住的舒服些。”
袁玉一听这话,表情微微一僵:
“那妾身不用陪王爷吗?”
“不必,有宋姑娘与路生便可。”
“那您也要自行小心,妾身恭送王爷”
栾念什么性子,没有人比袁玉更加清楚,袁玉若继续说下去,那便是自讨没趣,说不好还会惹的栾念动怒。
撇了眼在马车窗往外张望的宋慈惜,袁玉收回了视线,朝着栾念行了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