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潇这话就根本没半点要商量的意思,或者说是看准了什么事情就是冲上去要杠,苟文一时间反而有些害怕了。
现在左潇就是不受控制的动物,今天来这儿就是要和这群人交战的。苟文看她这样子,也不知道这个人手里到底有多少筹码,只是越是想着这些事情总是想着接下去事情会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越是不可控,越是需要暂停一些时候,而不要主动出击。
主动权就这回到左潇的手上,但是她还是没有要一拳锤死所有人。左潇深吸一口气,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下意识看了看手表,琢磨着原非白那个狗崽子难道是在路上堵车了吗?
有些东西还是原非白来更合适吧?左潇下意识皱了皱眉头,虽然是在揣摩这里面的情况,但还是选择先稳一手也许比较好?
苟文见着对方没了动静,或多或少有些放松。他一声冷笑,还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没了后续。吴瑰也同样有些紧张地看着周围的人,要说他们这里面的相爱相杀,那是真的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她现在就是一个祭品,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利用的那种,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绝对不会当那个出头鸟。
可是人生往往如此,你越是不想什么,越是会来什么。
“吴瑰,对这件事怎么看?”苟文突然开口。
听着这话,吴瑰一愣,心想自己不过就是一个看戏的,她能有什么想法?她能怎么看?除了用眼睛看还能怎么看?
“得了,你就别想把锅扔给吴瑰了。”左潇不满道。“现在这件事是我和你在处理,就算是吴瑰,也只是一个工具人而已,其他的东西便是不重要了。”
这话说得轻松随意,反而是将重要的事情一下子都勾了回来。
苟文反而有些不耐烦了,皱了皱眉道:“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有些时候你可不是这么做啊。”
说和做这种事情好像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说清楚的,只是左潇不出手,苟文一时间也无法确定自己到底要如何。
这一来二去,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是都来了。
“咱们还是从卡司的事情开始说起吧。”左潇顿了顿,开始开口道。“你如果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想要卡司的订单,那你何必要我们这么拼命去把卡司给拿下来?这是浪费我们的时间精力?苟总可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你非要我排除这样的想法,那么我能想到的东西也只有……”
左潇说到这里,便是不再多说一句话了。
这暗示的意思已经足够明确,话都说成这个样子要是还是什么都不理解,那就是苟文的问题了。
“卡司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客户,只是现在公司的能量无法顾及到这个客户罢了。”苟文语气平静,就跟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既然无法顾及,及时止损的方式除了放手,难道还有其他办法?”
左潇虽然觉得这句话有道理,但是一旦认定苟文就是在搞事情后,那就无法遮掩了。
“团队现在乱成一团,对你没好处。”左潇继续说道。“你比我还要明白这件事,但是依旧无所作为,那就说明你对这件事情根本不在意。圈子里对你的情况无比了解,要说你还能走出去看其他工作的机会也不现实。再换个想法,那就是你打算来一波清理,做好了按照你计划的方式去完成一些事情的想法。”
这些天左潇也不是闲着什么事情都没做,要弄清楚自己对手想做什么,最重要的那就是要摸清楚这对手的一切信息。
“你要清理闲着手下的人也和我没关系,反正我就是被你清理之一。只是,我要做的只是你得恢复一个人的名誉,其他的事情哪怕是你要一锅端了创设我都不建议。所以,如果我要做交易,你要不要听听?”
左潇一边捉摸着时间,一边继续和苟文说着这话,她的一些心思也不是这么简单。
越是不简单的人做事越简单直接,那就是有问题。
当然苟文可没想到这么多,只是听见左潇这么来了一句话就来了兴趣而已。能左潇来兴趣的事情是什么?他也好奇了。
“原非白的名声已经没那么好听了,对我下一份工作影响同样很大。你在创设要干什么无所谓,但是不要影响我下一份工作,如何?”
这句话已经摆明了左潇的身份和一切信息,苟文的瞳孔下意识缩小了不少,就好像是听见了一件无法理解的事情。他一时间有些紧张,甚至下意识就是想看看公司的离职文件。左潇这样中高层的位置去了竞争对手的位置,换句话说不就是将手中所有有用的商业信息扔了出去,再换一个什么有用的东西回来?
比如,高斯的高层位置。
这可不是一笔小生意。
苟文心里的算盘已经开始打响,虽然也许这里面的一些东西会一定是失败的,但是对于他来说,失败也许是一件好事。
“高斯吗?”苟文淡淡重复了这两个字,就好像是已经明白了什么。“的确,高斯的一切都是原非白赋予的,如果原非白不再见了,那么高斯当然不会存在。”
这么久简单的道理,大家都明白。
吴瑰的心情一下子就落到谷底。她心想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最后就是这样的结果?这怕不是太过于真实了?再换句话说,吴瑰做了这么多事,最后都是成了左潇往上再走一步的垫脚石?
这算什么事?
好像自己做的一些事情都是一片空白,甚至对于他人而言,还是一个机会。这算什么事?还是说,这就是上天也不公平的象征吗?
吴瑰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死死扼住了自己的喉咙,一时间竟然让她无法说出半句话,甚至发不出半点声音。这是多么绝望的事情?
她张了张嘴,好像又什么东西已经是要鼓起勇气吼出口,却是被一阵敲门声给彻底打断了。
左潇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路上太堵车了,迟到会议了。”
推开门的原非白扫了一眼办公室里的人,就好像是在查看今天对手的战斗力如何。要说他现在心里更是没底的,毕竟左潇之前可什么都没给他说,更是不清楚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原非白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左潇,也懒得多想,径直走过去就坐在了左潇身边。那个眼神带有怨念,同样又是一副要和苟文算总账的心情。
至于他的算盘能不能打过苟文,那就是后话了。
“原总来我们公司,可不是一件小事。”苟文皮笑肉不笑,更是看到原非白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原非白听着这话还有点骄傲,挺直了背说道:“可不是?上一次来就扒了你衣服,这一来说不定就是轻轻松松扒你一层皮呢?”
这原非白刚到就开始叫板,反而让左潇有了一点看热闹的心情。
回忆起以前的事情,苟文老脸一红,气得下意识就还是想去拿自己的血压药。
“既然人都来了,那我们就开始说正事吧。”左潇的语气平静,就好像是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要么恢复原非白的名声,不然就将苟总你的所有事情抖出去,你选。”
“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吗?”苟文不满地反问。“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名声这个东西也不是那么重要。吴瑰虽然拿下了卡司但是做不出来,将卡司的选择权还给你们高斯,这不是已经一物抵一物了?这么下来你还不满意?”
满意?左潇的字典里可就没有满意这两个字。
她只是淡淡地将视线落在了吴瑰身上,看得吴瑰觉得自己心里发毛时,才是缓缓说道:“吴瑰是出卖公司商业机密的人,这件事苟总还不知道?”
苟文心里虽然一惊,但是还算是稳住了自己的耐性。
这件事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