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欣办公室的几个人气氛反而有些僵硬，就像是这么多人第一次在这么看起来轻松的环境见面，反而更是让这里面的氛围诡异了几分。

汪美延第一次主动要加入这么谈话，梁英瑞也不是说不自信，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虽然想要努力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但是还是藏不住脸上的惊愕。

汪美延当然看得清楚，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她坚定自己的想法，话是不会多说，但是态度已经决定了一切。

韩欣端着两杯热茶回来的时候，见着这奇怪的气氛也不想多话。她将茶水一放，刚刚坐下，便是听见梁英瑞开口道：“今天来这儿，是想作为乙方和韩小姐有所接触，想要看看双方接下去是否还有合作的机会。”

这话听起来可就有点不对了。

韩欣也没任何表情变化，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如果是要投标，这个活动不是已经结束了？”

这么一上来就如此直接，这话里的意思好像更是没有要太多解释的意思。梁英瑞反而稳得住，只是一声笑，语气平静地说道：“今年没有合作机会，不代表以后没有。也许创设对于你们来说不太顺手，需要用回以前的客户呢？”

韩欣算是知道了，卡司就是一块肥肉，现在创设和高斯就这么虎视眈眈冲着自己来了。不过就算高斯能想出任何办法，可能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那就明年再说吧。”韩欣笑道。“今天时间也不早了，这办公室也没人了，要不两位先喝口茶我们就散了？如果可以，我们额外在约时间不就好了？”

这屁股还没坐热就是要被赶走了？这是什么意思？梁英瑞也不是第一次不受人待见，只是沉默一笑，语气平静地说道：“左潇在这里，原非白也在这里，再加上之前左潇离职的消息，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左潇接下去就会入职高斯。也是，原非白不是一天两天想做这件事，看来韩小姐也是略有耳闻了。”

韩欣一听这话，眉头早就拧成了疙瘩。今天来这里的人也就是只有左潇和她的那只哈士奇，怎么可能还有原非白？

“你想多了，这里没有其他人，更没有原非白。”韩欣回应道。“如果你非要这么坚持，那我也只能顺着你的话了。”

这句话的另外一层含义，不就是再对梁英瑞说“你开心就好”？

汪美延听着这样的谈话，完全能感觉到道梁英瑞处于无比低压的位置，甚至还有一种被甲方单方面摁在地上一顿爆锤的错觉。不过梁英瑞面色一向平静，就好像是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这就是甲乙方的博弈了？

“原非白之前和我们乘坐同一架电梯下楼，难不成您还要否认了？要不我们去查个监控，说不定还有能结果？”梁英瑞笑道。“其实我来这里也就是想要拜访一下您，但是现在您的状态给我的感觉可就不是太友好了。”

友好？这个词听起来，韩欣觉得和她没什么关系啊。她歪了歪头，心想梁英瑞的商务能力好像并不是传说中的那么惊艳。对于她这样的性子，还不如向原非白那样直接上来就拿着设计图冲上来为好。

既然你没有足够的技术，那就用其他方式来打动甲方，不是这个道理吗？不过现在看来，梁英瑞好像没有足够的技术，更没有其他方式，就这么冲上来谈判，这真的不是在送死吗？

韩欣的脸上已经有不耐烦的痕迹，梁英瑞沉默许久，也算是要拿出自己的底牌了。要知道，梁英瑞这种人看起来好像是对谁都笑呵呵的，实际上看问题比谁都狠。

“韩小姐太过激了。”梁英瑞笑道。“知道左潇离职的消息，我们所有人都是抱着如果这位lady能加入高斯我们自然是如虎添翼的想法。左潇小姐的能力有目共睹，高斯自然是欢迎的。只是……”

他故意顿了顿，像是故意要看韩欣的反应。

韩欣正保持一脸商务的笑容等着面前的人继续说下去，梁英瑞好像也没看出这个人的表情有什么变化，迫于无奈只有打出底牌了。

“原非白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能让他亲自出面来你这儿喝茶一定是有什么利益。我想，能让他这么大费周章的东西那就是他的名誉。也是，被一个不知名的小设计师打败的感受一定不会太好，所以所有乙方的图纸都会在你的手上，也许现在原非白已经打包全部带走了。这样的推断，有问题吗？”

梁英瑞说出的话全凭借自己的推理，但是这一切都是基于他对原非白的了解所推断出的一切。

这么多年来，他对原非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但是越是这样的人，居然最后越出了问题。梁英瑞一想到这儿就觉得心梗，他还不得深吸几口气稳住自己的心情。

韩欣脸上的笑容彻底僵硬了。这是什么意思？直接就怼上来了？这是乙方再质疑甲方？这事谁给的勇气？

梁英瑞好大的胆子啊。

韩欣一声冷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人我说道：“看来你是在怀疑我的专业性了。如果梁先生这么确定这件事但是又说不出来，那你还是先回去吧。”

这算是触碰到甲方爸爸的霉头，哪壶不开提哪壶，几乎是不给任何面子的那种。梁英瑞坐得笔直，看起来好像是没有因为这些事情影响到自己心情和做法。他抬起头，冷漠地看了面前人一眼，语气冰冷地说道：“是我说错了，还是这件事真的发生了呢？”

韩欣就算要骂人了。

汪美延站起身来，就像是为了缓和之间的关系，似笑非笑地说道：“两位没必要因为这样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当然这一切也是梁总的猜测。韩小姐您也是知道的，高斯一向重视贵司，所以在一些事情上也许处理起来有些着急了。您也不要生气。”

汪美延说话向来温柔似水，就好像是这些事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韩欣见着这里还有其他人，便是将自己的火气给压下去了部分。再看看另外的人，好像这件事

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

“随意吧。”韩欣已经没了心情。“这件事就这么处理也不是大问题，反正该说的话我也已经说了，至于要听多少那是你们的事情了。请你们不要怀疑我的专业性，你们也没资格。”

汪美延笑了笑，拉了拉梁英瑞的西装，示意他该走了。

梁英瑞也意识到自己这张牌虽然打出去，但是对方若是不承认总是没有用的。他站起身来，咳嗽了一声，只是冲着韩欣点了点头，便是跟着汪美延先离开了。

等着这两人刚刚走出办公室，韩欣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跑到电脑前，一敲回车，便是见到自己的页面停留在邮箱。

看来，的确是有人动了自己的电脑。不对啊，今天从头到尾就只有左潇和那只哈士奇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左潇一直都是和自己在一起，也没有足够的时间精力去做这些事吧？

难不成是那只哈士奇？

韩欣觉得自己疯了，她突然有一天已经上头到怀疑一只哈士奇了？

这个世界怎么了？还是她怎么了！

她冷静下来，直接开始搜寻自己的邮箱。嗯，一片干净，干净得让人不得不怀疑这里面的问题。她嘴角抽搐，直接一个电话，叫来了IT部门的人。

韩欣要被气疯了，这是什么，帽子戏法？这群人还联合起来一起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