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书房内,柳郡侯坐在上头看着下面的黑衣男子,黑衣男子一身煞气,一看就是那种手染鲜血亡命天涯的人。不管是帝都还是斌州,很多达官贵人都会和江湖人打交道,府中自然会有江湖人,可是像这般高手却是很少。
两人就对着眼沉默着,突然柳郡侯抄起桌前的砚台朝黑衣男子砸去,谁知黑衣男子却一闪身接住了,他哼了一声,低沉道:“我只是暗中帮你并不是你的下人!”男子的声音低沉,那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一般。男子话说完一用力,那上好的砚台瞬间成了粉末。
“好啊,连你也要反抗与我?”
“柳延你似乎忘了,我帮你不是为了你,你没有资格管我!”
“可你要杀了她!这里是柳府,她是柳夫人,她莫名其妙死了你可知对柳家有多大的影响!”
“绾绾是我的一切!”
柳郡侯只觉得眼前一闪,黑衣男子便消失了。他怒得挥掉了书桌上的东西,疲惫的躺回了椅子陷入了回忆。
柳延是柳家的嫡孙,三岁便能出口成章,10岁的时候成了太子的伴读,那时候他、太子、丞相嫡孙么女还有元大将军的嫡女五人就成了朋友。丞相嫡孙么女上官蕊是太后孙侄女,可爱娇纵,反而太后的外甥女,元大将军的嫡女元心婉就安安静静的。自小他和心婉就走的很近,而且长大后两家也商量着做亲家,虽然中途出现了一些事情,但两人成婚了。婚后五年却没有孩子,迫于祖母的压力不得不纳妾,可没想到心婉终究是不能释怀,以至于难产……
泪水顺着柳郡侯的俊脸滑落,他终是负了心婉,绾绾是心婉的一切,而他却不能时时刻刻保护她,乔芝的所作所谓他知道,可是他却碍于柳家的颜面只能委屈了爱女。突然柳郡侯想到了什么,大笔一挥,将写好的两封信放在暗格中,不过片刻一黑影闪现,拿起暗格中的其中一封快速瞄了一眼便拿着另一封信又离开了,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乾州,距离斌州200公里远的地方。乾州和斌州相反,但是乾州却非常的有名,因为乾州有个万竹寺,主持是一得道高僧,美名远扬。虽然每年都有很多达官贵人来求,但是无奈乾州地处北方,气候干燥,又不是交通要道,几百年下来依旧没繁荣起来。
万竹寺后院一小沙弥噔噔噔跑到东厢房,门开了,一男孩走了出来,小沙弥脸一红低头将手中的信塞到男孩手中就跑开了,小沙弥跑到不远处躲在柱子后偷偷看着那男孩。男孩不过十一二岁,白嫩的脸上两个大大的眼睛,笑起来还有俩小酒窝,小沙弥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脸不知不觉又红了。这边男孩收到信很是惊讶,惊讶过后不禁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更显得可爱,返回房内收拾了一番就去和主持道别,主持似乎早就知道他要来,给他倒的那杯茶已经温凉了。
“主持,我是来告别的,这几年多谢主持的教诲。”
“阿弥陀佛,老衲什么都没做,是施主自己悟性高,与我佛有缘啊。”玄空大师呷了口茶便没了下文,似乎在等着男孩。
“主持,您说我这回去……”
“身在凡尘自然有迫于无奈之事,施主只要谨记平常心便可一帆风顺。”
“多谢主持!”
男孩走后玄空大师抽出拿出一根签,皱着眉看着签,他居然算不出男孩的凶吉,无论他怎么算显示的都是空白。明明在男孩送来之时算出来未来是仕途风顺,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却……玄空大师握着佛珠叹息道:“我佛保佑。”
男孩骑了匹马快速飞奔,希望能在天黑之前到达驿馆,殊不知在距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几道黑影簌簌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