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柔柔的撒娇式的声音,陆景灏心里居然起了一丝触动。
他从来不知道,往日高高在上的江以宁竟然也会撒娇?!
不过这种触动仅仅一秒便转瞬消失,“想我?呵,你确定不是想杀我?”
四年前他那样对待她,她不可能不恨他。
以她的脾气即使不杀他,也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除非,她真的变了……
江以宁觉得,他警惕的样子有点滑稽,“呀,你也会怕我报复呀?”
当初一脚踹开她,让她活活引产的时候怎么不怕?
陆景灏没应,除了报复,他想不到她还能有什么别的目的。
“我要是想报复,你们今天能安全下飞机?”
她虽然不是机长,但真要豁出去,她有的是办法跟他们同归于尽。
陆景灏半信半疑,即使她没有报复的想法,也绝不可能只是让他请顿饭这么简单。
“说吧,想吃什么?”
他时不时看向江以宁,想从她的表情里观察出什么,可一路过来他眼里只有她精致完美的侧颜,唇角始终挂着笑,不妖不媚刚好得体。
江以宁寻思了几秒,信手一指河对面的中央塔,“我要吃那儿的旋转餐厅,你帮我包下来。”
陆景灏挑眉,“你知道包那儿要多少钱?”
还真敢狮子大开口!
“能多少钱?有你当初从我手里抢走的股份多吗?”江以宁不咸不淡的反问,盯着他的侧脸足足半分钟没挪开视线。
陆景灏被她看的浑身不舒服,没注意到红灯,脚下猛的踩了刹车。
他偏头看她,一字一句的提醒,“江以宁,你斗不过我。”
江以宁笑意微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回以微笑,“前面路口放我下车。”
她其实想说,试试。
但想到她的家人,她选择收起她的锋芒,她的自尊和骄傲在现实面前分文不值。
“不吃了?”陆景灏心里哼道,还以为她能耐了,没想到不过如此,依旧不堪一击。
“吃呀。”车子拐了个弯在路边停下,江以宁跳下车,“不过不是跟你。”
她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夜晚的风一吹,飞舞的长发让她看起来更加妖娆。
陆景灏眯眼,盯了她好一会儿才驱车离开。
江以宁原地吸了一口凉气,理了理头发往马路对面走。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老款迈巴赫,她径直走向副驾驶,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可爱的厉大机长不仅是个醋瓶子,还是个跟踪狂呢?”她探身去搂他的脖子,亲昵的吻着他的耳垂。
他跟了她一路,她早就发现了。
厉斯年单手把着方向盘,只手捏起她的下巴,拇指描摹着她的下唇线,“怎么没去开个房间好好叙叙旧?”
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江以宁感觉得到。
“我老公在等我,我怎么可能跟别的男人……”
她话说一半,嘴唇就被堵住了。
下一秒,她被拎小鸡似的整个身子坐在了他身上,他冰凉的手掌毫不犹豫的撕裂了她的衣裙。
他们不是第一次在车上了,可她却有前所未有的紧张。
“别,没有套套。”她扭了扭身子代表拒绝。
厉斯年动作没停,“那就生。”
生什么?孩子?
她和厉斯年的孩子?
这个问题她连想都不敢想。
“老公,还有半年我们的契约就到期了,到时候我还得跟你争孩子的抚养权,明知道我争不过你……”
再说,孩子,她有一个就够了。
他眸色一凛,动作忽然用力,惩戒似的故意弄疼她,“怎么?能给别人生?不能给我生?”
江以宁面色一滞,身体豁然紧绷,“你调查我?”
他还知道什么?
该不会知道了念念的存在吧?
厉斯年冷哼,不屑的开口,“我看起来很闲?”
他只不过在登机前的某个时间点无意间听见了陆景灏夫妇的对话。
‘活活引产’,医学博士出身的他当然知道这四个字的含义。
“厉斯年,你不问我过去,我不管你私生活,这可是咱们领证时约定好的。”
江以宁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整个后腰抵在方向盘上,硌的她骨头生疼。
她不知道厉斯年为什么突然调查她,还有半年契约就终止了,她只想安生的过完最后的日子,然后远离这座城市,继续重新开始。
厉斯年扯着她的头发迫使她往后仰,低头攫住她的唇瓣悄悄用力,便将她的唇角咬出了血。
然后才松开了她,厌弃似的将她丢回了副驾驶。
“说好听点你是我的契约妻子,说难听点你不过是我的合法玩物,我还没饥不择食到对一个玩具动感情。”
他低沉的声音沁水的凉,深如寒潭的眸子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