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宝饿不饿,吃饭饭吗?”陆一久沉浸在他的新家人能够与和他沟通交流的快乐当中,丝毫没觉察到不对劲儿的地方。
“啊~~”幼崽窝在陆一久怀里扬起脑瓜,用力地张大了嘴巴,“久久喂~~”
“叫爸爸!”陆一久找出昨晚没给克莱其顿吃完的能量卡,掰了一大块,又分成几小块儿,小心地放在了小家伙儿的嘴巴里。
能沟通会互动的智能AI真棒啊!一下子就驱散了昨晚的孤独与害怕。陆一久这会儿才有了更深刻的觉悟,自己承担起的是他们两个的生活重担,他,不能掉链子。
“久久!”幼崽别的都挺听话,就是不肯叫陆一久‘爸爸’。
陆一久并没有在意这一点,本来就是两个不熟悉的人被匹配成为一家人,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不着急,慢慢来。
“顿宝吃饱了咱们一块儿出门吧,今天爸爸还要去公司。”陆一久想到昨天朋友们给他的提醒,真正的S619还有工钱被拖欠着,他去要回来能够帮助他俩渡过这几天困难期就好。
“顿宝吃饱啦!”幼崽乖巧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久久,出发!”
克莱其顿有点儿明白发生了什么了,他这具身体内还有一个意识是属于这个全态幼崽的,这会儿对方的意识处在了掌控身体的状态,而他则被困住了。昨天他因为大意没有及时突破设置屏障,彻底掌控这具身体,给了那个智能AI一个机会,让他先突破了那一层设置屏障,接掌了他的身体!
没错,对于克莱其顿大将军来说,这具幼崽的躯体就是他的。如果不能夺回来,他重新活过来的意识失去载体,没有表达思想的工具,还是相当于‘死亡’状态。
这样的情况,他绝不允许发生!
在意识层面的虚无世界中,克莱其顿大将军平静下来,原地坐下,试图找回自己与他的能力之间的联动联系,只要能够找到,他就一定能突破那困住他的不明‘能量网’,消灭掉那个全态幼崽的意识,夺回躯体。
陆一久将坐上副驾驶的幼崽给拎了起来放回到了后座的金属篮子里,又给金属篮子连同幼崽一起系上了安全带,这才滑进了驾驶座上。
他兴奋地搓了搓手,然而面对着极简化的车内的中控台,这家伙再度傻眼。除了一个类似方向盘的玩意儿他还能搞明白,中控台上其他几个按钮连同它们上面的符号标记,他都认不得。
幼崽自己解开了安全带趴到了前面两个座位中间的位置上,伸出短短的手指头指着一个地方:“久久,这里。”
陆一久满脸感动地回望着这小东西。在昨晚迷迷糊糊地睡着之前他还在想这小崽子可能会拖他后腿,现在此刻他明白了,顿宝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小天使。
他看不懂的,顿宝看得懂;他不会说的,顿宝会说;他用不了的,顿宝会用。顿宝不光是个幼崽,更是个最高级别的智能机械人,只要他愿意,应该没什么能难住他。
“顿宝真聪明!”陆一久毫不吝啬地给予夸奖。
按照幼崽的指示,这辆老旧的出租车开动了起来。陆一久满心期待它能够像昨晚看到的那辆酷炫的悬浮车一样飞起来,等到车子展开自动驾驶设置后,陆一久意识到这辆车它,正如同它老旧的外表一样,并不具备悬浮功能,仅仅只是一辆能在路上跑的车。
亲自开一辆悬浮车的美梦就此破碎。
109C区是整个‘基克城’最大的几处移民聚集地之一,住的大多数都是从其他地方移民到这里的机械人或机械生命体。
这里的基础建设与别处相比要差很多,又因为这里比较偏僻贫穷,这偌大一个区内用作出租用途的悬浮车并不多,更多的还是动力强劲,平均时速在300公里左右的普通贴地汽车。整个区内有钱有权有势力的人手里自然有私人悬浮车使用,普通的移民和打工人最经济适用的选择就是这类普通出租车,反正他们大多数从移民到这里来后,基本都在这一个区域内活动。有本事的早就离开了这个短暂的过度地带,去到了其他的城市和地区。
陆一久一路上都扒着车窗,目不暇接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这里的总体建筑很有电影里描绘的未来都市的感觉了,高楼林立,冰冷前卫,很多楼房都有属于自己的超现实魔幻主义设计特点,而且,建造用的材质绝对不是他印象中那种钢筋水泥。
“是用金属建成的啊!”陆一久近距离看到了一座全金属制式的高楼,总体高约两百多米,楼体外观呈个椭圆蛋形,外观折射出黑色的金属光泽,没有一丝堆砌起来的缝隙和柱体支撑,这让他看直了眼睛。
这也值得看呆了,难道他从前没看过这样的城建风格吗?
克莱其顿在寻找解决办法的同时还抽空透过幼崽的眼睛观察一下陆一久,看到陆一久受到震惊的神情,大将军有些嫌弃:他之前肯定很少被允许出门吧,所以才这么没见过世面。
“久久~~停!”伴随着幼崽口中一声指令,刚刚还行驶的好好的出租车紧急刹车停了下来。
就在陆一久纳闷为什么要停车时,车辆的左侧方后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了,挤进来了一位头戴窄小安全帽的健壮工人,对方一进来把整个后车座都占满了空间还憋屈得很,他沉默不语,手头还带着一把打磨得铮光发亮还上了保养油的撬棍。
车内响起了S619之前录制的声音:“欢迎乘坐‘白炼公司’109C区专属出租车,我是辅助驾驶员S619,请告知系统您将要到达的位置,十秒钟之后车辆将开启,如中途有任何服务不周,可以投诉我的公司,电话号码XXXXXX……”
“去新开发区11工地。”给出应答的并不是那位健壮的‘大个头儿’,而是被他双手抱在怀里的那根撬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