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叶皓轩迸发出全身最后的力量，生猛扯住季殷弦的衣领。

“这份协议，是安安给我的，而我，已经做好了她拜托我的事情。”

“安溪？”叶皓轩抓住季殷弦的衣领渐渐松动，抓住机会，季殷弦反手一拳，将他砸得后退。

“听好了，是安安想要离婚，而今天，我也要带走她。”季殷弦一把将叶皓轩推到角落，刚刚叶皓轩为了夺走离婚协议，将最致命的头部破绽露出来，而那时候季殷弦也没有手下留情，现在的叶皓轩，头脑一片轰鸣。

却在眼前几乎血红一片的情况下，叶皓轩缓缓地站起来，打开反锁的病房房门，门口涌入他的保镖，还有医院的保安。

重重围困之中，季殷弦旁若无人地俯身凝望透明玻璃罩里的顾安溪，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

但身在玻璃罩的女人却像是睡着了一般，安安静静地交叠双手禁闭双眸，人群之中叶皓轩冰冷开口，“季殷弦，今天你带不走她。”

“你护不了她周全，又何必留她在身边，”季殷弦的手指流连在顾安溪的双眉，“不如让我带走她。”

“她生是叶家人，死也是我叶家的鬼，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她走，就算她就这么一直睡到死，也要与我合葬在同一个墓地。”

叶皓轩的话语出口，四周变得寂静，季殷弦的手指停下，点在顾安溪的眉间，松开了手，走到人群面前自动让开一条道路，离开之前季殷弦在叶皓轩耳边轻声道，“我会再来。”

叶皓轩皱眉，吩咐医院全部安保系统，“禁止这个人再进来。”

四周的人群消散，因为就算是季殷弦离开，叶皓轩身上的戾气也未减，让人不敢靠近。

最后剩下来的护工小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道，“叶先生，您好像身体不舒服，需要看一下医生吗？我会照顾好顾小姐的。”

“不用。”叶皓轩踏步进病房房门，顺手关上。

哪怕方才经历过如此嘈杂的场面，顾安溪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与其说是沉睡，倒更像是冰封在玻璃罩中的尸体。

叶皓轩身体摇晃，很快稳住，坐在顾安溪的床边。

整整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的他，此刻终于在剧痛和头脑眩晕之中昏昏睡去，趴伏在透明玻璃罩上，就像是低头亲吻里面的顾安溪。

而在不久后，沉睡的顾安溪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泪水，融入鬓角，消失不见，宛若从来未有过一般。

黑夜温柔地降临，房间里面没有开灯，如水般的月光倾洒而入，外面的护工小姐歪着头睡去，也就没有看到，阴影之中走出一人，悄悄打开门，望着病房里面一派祥和的画面，怒火中烧。

程雨馨几乎想要冲上去拉开叶皓轩并冲着顾安溪狠狠扇几巴掌，竟然就连变成植物人都能够让两个极为优秀的男人为她大打出手。

她是从护工那里得知一些情况，其余的真相全部都被一扇门所阻挡，就连后来进来的众人，也没有亲眼所见，只看到了两人身上一些挂彩的伤痕。

消息严密封锁，但程雨馨也能够猜到几分，努力压下愤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

“再等等。”

总会有机会的，顾安溪，你想死，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