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溪！”程雨馨咬牙切齿，“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毒蛇一般的目光附在顾安溪身上，渐渐下滑，程雨馨噙着隐秘的笑容，伸出手，覆在顾安溪的小腹上。

不要！

渗着寒意的双眸，冰凉滑腻如毒蛇的手，腹中孩子不安地踢蹬一下，顾安溪条件反射地推开程雨馨。

程雨馨踉跄后退，捂着心口虚弱地喘气，脸色苍白眉目紧皱，弯着腰，像是随时都要倒下，别然一番柔弱的美。

下一刻，叶皓轩将程雨馨搂在怀里，目光狠厉，语调森冷，“顾安溪，雨馨因此出任何意外，我都会让你百倍奉还！”

全身血液凝固一般，顾安溪反应过来，这都是在程雨馨的算计之内。

“我以为她要伤害孩子才会……，”顾安溪抓着虚无的空气，“而且三年前是程氏下的手，你现在搂着的是仇人之女！”

程雨馨虚弱地倚靠在叶皓轩的怀里，“皓轩，安溪仇恨我是应该的，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呆在你身边，她这么说，也是为了挽回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宛如淬毒的利刃，彻彻底底将顾安溪打成妒妇。

叶皓轩眼中怒火更甚，掐上顾安溪颈脖的手用力收紧，三年前的仇恨汹涌而来。

“雨馨，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贱人！”叶皓轩杀意迸现，“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无力地踢蹬着双腿，顾安溪抓住叶皓轩的手臂，却是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力气。

肺腑痉挛，顾安溪在窒息的折磨下双目突出，太阳穴痛苦地跳动，全世界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声，幻象浮动在眼前，眼角滑出一滴泪，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好像死亡也不是那么的可怕。

爸爸妈妈。

顾安溪安详地闭上双眼。

紧掐不放的手突兀松开，狠狠将她摔在床上，叶皓轩冷然道，“顾安溪，你休想这么轻易地死去！”

空气大幅度涌入鼻腔口腔，顾安溪蜷缩起来不断咳呛，肌肉微微抽搐，这幅凄凉的惨状并未让叶皓轩多看一眼，就抱起程雨馨离开。

整个病房空荡荡的，顾安溪从极度的痛苦中渐渐平复了呼吸，床头桌上有一把水果刀，顾安溪握住刀柄的手在颤抖，横在手腕上面。

如果就这么划下去，能不能化为厉鬼，报生前之恨！

手腕被人弯曲反折，欲要断裂的痛楚让顾安溪再握不住刀柄。

咣当一声水果刀掉落地上，抬头，看见叶皓轩俊朗的眉目满是狰狞，“顾安溪，在赎罪之前，你连自杀的资格都没有！”

手腕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顾安溪痛得额头渗出冷汗。

一咬唇，铁锈般的血腥味弥漫口腔，嘴角滑落血红丝线。

叶皓轩松开了手。

外面的护士蜂拥而至，为顾安溪拷上手铐和脚铐。

无力反抗，剧痛之后顾安溪痛苦地喘息，直到护士又重新离开，才从昏天黑地的眩晕之中缓过神来，带出一丝倔强，讥诮道，“怎么，不去陪陪你的程雨馨。”

“顾安溪，把你的肾捐给雨馨。”

不容置喙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