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地上,牢牢抓住了陆菀的领口。暴怒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一黑暗暴君,只要她敢不听话,就会将她生吞活剥!
“你骗我!叶南希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死胎,那个孩子我见过!”
陆菀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眼神里尽是得意。
“哼,妇产科都是我的人,孩子一生下来就被我掉了包,如果当时你再仔细的查一下,就会知道,叶南希没有骗你!你们的孩子的确活着,而且是一个非常健康的男婴。”
“怎么,陆晨风,你想见他吗?”
陆晨风l几乎要把人从地上提起来。
“孩子在哪!”
陆菀笑得夸张,笑得眼角都流出了眼泪。
“你想知道呀?我偏不告诉你!陆晨风你也有今天,你也有求着我的时候!送我送我出国,我就把孩子还给你!”
陆晨风恨极了。
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只要你能确保孩子还活着,我会在给叶南希办完葬礼之后,送你出国。陆菀,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好自为之!”
“不过,这段时间里,我休想踏出陆家半步。”
陆晨风睡梦里又看见叶南希的影子,她抱着孩子,浑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
“陆晨风,是你害死了我,是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恨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呼”
陆晨风惊起,他习惯性的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冰冰凉凉的。
以前的冷夜,他总是不经常回来睡。可叶南希总会眼巴巴盼着他回来睡觉。
每个夜晚,他习惯性的伸手,叶南希的体温就会在他的身边。
那时候,她总会牢牢的抱着他,又被他嫌弃的推开。
陆晨风头痛的厉害,再也睡不着了。
他起身,走向了窗边。
北方的春天很长,即使到了晚上,也像极了冬天的气温。
尤其今年,尤其今夜。
陆晨风抱着胳膊看向院子里,光秃秃的树杈上挂着清冷的月亮。
以前,叶南希总会在这个时候从背后抱上他的腰,然后,把头埋在他的后背。
他习惯性的去摸腰上的手,摸到的只有自己的衣服。
他一直以为不爱她。
直到她死了,他才发现,他的世界那么小,小的只装的下叶南希一个人。
莫名的,陆晨风走进了叶南希后来被关进的小屋子里。
她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一张床,一个桌子。连窗子都没有。
陆晨风想要顺手打开房间的灯,这才发现,她的房间里连灯也没有。
因为叶南希,瞎了。
他从没问过叶南希是怎么瞎的,好像这个女人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可是他错了,他从前只是被蒙蔽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而已,他的内心在乎她的一切。
陆晨风借着手电筒的灯,环顾了四周。
不足十平米的房间里,床上只有一床薄被,桌子上只有一个水杯,还放着她被送进医院的前一天,吃剩的饭菜。
陆晨风躺在叶南希躺过的床上,关了灯。
想象着她大着肚子难受的睡不着觉,辗转反侧的样子。
想象着她什么都看不见,害怕时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样子。
她哭的样子,她笑的样子……
她绝望而又深沉,不带有一丝幻想的爱着他的样子。
忽然,他的手触到了盒子一样的东西。
他打开手电筒照了过去。
整盒整盒的药都被塞在床板和墙壁的夹缝里。陆晨风抽了一盒定睛看,这药他从没见她吃过。
这是什么药?
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见到她吃过?
药盒已经不见,只剩下一颗颗药丸,还有光秃秃的瓶子里装的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