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吧，我还活着。知道支撑我活下来的心念是什么吗，就是……找你报仇！”

说着，顾倾城撑着一口气，举着尖锐锋利的袖刀就朝萧慕白胸口扎去。

“保护皇上！”

“你干什么？”

青枫和荣辰的声音，一同响起。

眼看赵飞长剑出鞘，萧慕白大喝一声，同时凌厉出手，一掌击退作势冲上来的荣辰：

“住手！你们都不许动！”

说完，他抬脚跨进门槛，一步步走向脸色惨白的女子，或者说，一步步走向那把索命的袖刀。

他艰难的吞咽着，试图组织心里翻滚如潮的词语：

“倾城，果然是你，你……”

他的心脏，堪堪对准袖刀的位置。

糅杂着龙涎香的阳刚气息扑面而来，眼见荣辰的眼里流露出彻底的绝望，顾倾城没有再迟疑，高高扬手，作势就要往萧慕白的心脏深深扎进去，而萧慕白似乎有意受死，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千钧一发之际，被打出去的荣辰撑地跃起，施展出平身所学，掌风凌厉的朝顾倾城背心拍去！

“啊！”

顾倾城躲避不及，等萧慕白反应出来时，久违的女子已入断线的风筝朝自己扑来，同时往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是颗药丸！

他一手搂住顾倾城，身形如风，同样一掌击向荣辰的胸口，将其推去墙壁。

趁其怔仲的瞬间，他毫不犹豫将那颗药丸塞进他嘴里，再用力推向他的下颌！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恍如真是心有灵犀的联手！

眼看荣辰被迫咽下那颗天恨，顾倾城露出安心的笑容。

“倾城！”

荣辰缓缓跌落，整个人抽筋似的痉挛起来。

萧慕白只觉得脑海轰隆隆的，像有什么东西倒塌了，又像有什么在废墟中被拾起。

他抱住顾倾城，小心翼翼将她放去竹榻上，一口腥甜从腹部直冲上来，喷涌而出。

“皇上！”

吐出来的血，红中带黑。

萧慕白摆摆手示意青枫和赵飞无妨，全部注意力都放去顾倾城身上：

“倾城，你没事吧，倾城……我带你回宫，赵飞，找太医！找太医！”

“不用……”四肢百骸像被人打散一样的痛的，顾倾城有气无力的抬手，眼神朝浑身抽搐的荣辰看去：

“我……要看着……他……死，我要为……长苍……报仇。”

血吐出的一刻，萧慕白的头开始撕裂般的疼。

他用力摇头保持清醒和冷静，墨眉深拧：

“殷长苍？”

“对，他死了，死在……荣辰手里，荣辰给他……下毒，也给你下了毒，还害死荣馨儿，后宫所有女人的死都是他一手操控。”

萧慕白朝一脸青紫的荣辰看去。

此刻，他已经回想起那些似乎忘了的点滴，也回想起久远的种种。

只是他仍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呢？

挥挥手示意青枫过来小心扶着奄奄一息的顾倾城，他起身，踉踉跄跄走过去，紧紧盯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头痛欲裂，一些久远的记忆不断涌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