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下床的萧慕白拾起龙袍，淡淡搭腔：

“若嫌你不洁，朕怎会封你为皇贵妃？朕最近忙于国事，力不从心，好好休息吧。”

最开始，萧慕白还会抱着寻死觅活的她说抱歉。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或许是他越来越有帝王尊严，又或许他不能面对自己不举的事实，他的回应也变得坚硬，冷漠。

荣馨儿好恨！

可是，她还能怎么样？

如今的萧慕白可不再是从前的师兄那个他，他稳坐帝位，时不时就有貌美如花的女人送进宫，假如自己还不温顺得体，皇贵妃之位估计也会变得岌岌可危。况且，那些进宫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想清楚这些之后，荣馨儿不再奢求萧慕白的专宠，开始像一个尽忠职守的中宫皇后一样在后宫生活，追求在后宫至高无上的权利——

尽管，皇后和皇贵妃之间，还是有那么一些区别。

福佳皱眉上前，轻道：

“依奴婢看，估计是保不住了。”

“连皇上的龙胎也保不住……”一丝厉色浮上眉眼，荣馨儿越发扣紧怀里的猫儿：

“哼，这样的嫔妃要来何用？你去处死她，务必做得干净利落。”

“是。”

……

是夜，入宫半年的婉贵人在自己所居的英红殿悬梁自尽，留下请罪遗书一封。

在遗书里，婉贵人直言自己不甚滑倒在冰面，未能保护好龙胎，请皇上念在往日情分，不要迁怒家人。

消息和遗书，被快马加鞭送出宫——

今年天灾频频，皇帝萧慕白领着众臣前往慈悲寺茹素祈福，三日后方归。

“婉贵人也真是不小心，明明怀有龙胎，怎么还去冰面行走呢？”

浣衣局的厢房里，两个宫女躲在被窝里窃窃私语。

另一个瑟缩着身体靠近些，怯怯道：

“姐姐，这宫里怎么老是死人呢？太监宫女死，贵人主子也死得不少。”

“可不是么，之前的锦妃，湘嫔，桂贵人，敏贵人，如今又加上一个婉贵人……”

“大晚上不睡觉，叨叨什么呢？”

这是三人共用的卧房，右侧睡的，是一个老宫女。

两个小宫女立刻不敢吱声了，赶紧闭眼装睡，谁知道又响起老宫女略沙哑的声音：

“你们进宫晚，这些贵人主子肯定没有全部见过，她们呐，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提起话题的宫女大胆探出头。

“不管是锦妃，湘嫔，桂贵人，敏贵人还是婉贵人，她们的容貌……都和当年的长公主有几分相似。”

老宫女转了个身，幽幽长叹。

小宫女越发好奇：

“姑姑见过长公主？她……不是死了么？”

“是啊，死了。听说啊，她死前留下了恶毒的诅咒呢。”

“什么诅咒？”两个宫女瑟瑟发抖的蜷缩在一起。

“大概……是诅咒皇上孤独终老吧。否则，这些皇上宠爱有加的嫔妃为何一个个莫名死掉呢。”

小宫女紧紧攥住另一个的手，带着几分害怕的揣测：

“难道……这世间……真有什么诅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