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赤霞道：“无有。”虽是否认，一双眼却瞪得通红。

玉杉道：“是啊，璟王才二十来岁，怎么可能和您有什么过节呢？那您可是和他的上辈，和皇家有什么过节呢？”

云赤霞道：“这个不能说。”

玉杉轻呼一口气，道：“不能说，那就是有了？”

云赤霞闭口不谈。

梁玉杉道：“若是如此，我身边不敢留您了。这些日子，自与您相遇以来，虽说是我了您一把手，真正救您的却是慧真法师，我不敢居功。您教了我这些日子，我是感激您的，可是我是侯府小姐，您与皇家有仇，我不可能留您在身边。您教我的这些功夫，我这辈子也不可能打着您云女侠弟子的名号，行走江湖，您若还不放心，收回也可以，梁玉杉别无所求，只请您动手的时候，能想着当初答应我的，别伤到明面上。”

云赤霞道：“就你，也敢说功夫二字？你尽管放心，我没打算伤你。”

梁玉杉道：“如此甚好，云女侠什么时候走，我奉上些盘缠。”

云赤霞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梁玉杉道：“我护不住您。”

云赤霞道：“我不用你护。”

梁玉杉道：“我知道，说来，我也不想让您走，可是我怕，万一再与皇家的人相遇，我不知道您会怎么样。”

云赤霞驳道：“我有分寸。”

梁玉杉挽起衣袖，露出适才被云赤霞抓过的地方，只见一片淤青，道：“这就是您的分寸。”

云赤霞看见玉杉小臂上一圈淤青，露出抱歉的神色，道：“抱歉，伤到您了。”

梁玉杉道：“这点伤也不算什么，只是，您能让我相信您面对皇亲国戚时可以保持冷静，算来，我梁玉杉也算是皇亲呢。”

云赤霞掏出一个瓷瓶，倒出透明的药膏，替玉杉涂抹着，道：“我知道的。”

梁玉杉问道：“那您会杀我么？”

云赤霞道：“不会。若非防身，我这一生，不会再杀任何人。”

梁玉杉苦笑问道：“我能信您么？”

云赤霞道：“咱们之间，你虽叫我一声‘师父’，可是从一开始不过是各取所需，我不讳言，我有我的仇家，仇家要杀我，我不可能不还手。这也是那一日咱们初相遇时，你所见的情景。你如今怕我连累定远侯府和安国公府，想叫我走，我说一句过分些的话，你赶不走我，我想躲在侯府避难，侯府的围墙，挡不住我。我也不求别的，再容我待上三年，一则，你现在的功夫，什么用也没有，二则，我有内伤，要借你侯府慢慢调养。三年后，不管结果如何，我自然离开。”

梁玉杉心中还惦记着同云赤霞学些本事，当即笑道：“也罢，不过您还得再应我一件事，回侯府之后，您只在凝绿轩内，我不说话不许到别处去。”

云赤霞道：“姑娘还是怕我与人争执？”

梁玉杉道：“怕，能不怕么？一个不小心，我这儿可得跟着掉脑袋呢？”

云赤霞道：“我倒不信侯爷会不保您。”

梁玉杉哂笑一声道：“真到那时候，只怕连侯爷都自顾不暇了。”

就在这时，外面黄莺高声道：“侯爷，姑娘睡了，奴婢这就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