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氏转身推门,却哪里推得动,她大声呼喊道:“姑母,我还在里面。快放我出去。”
梁玉杉冷笑一声道:“别费劲了,知道你还在,她才放的火。”
南氏摇摇头道:“不,她不会这么对我的。”
梁玉杉笑道:“这有什么不会的?她能杀南明礼还不能杀一个你么?”
南氏道:“我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事。”
梁玉杉道:“正因为你为她做得太多,你知道的太多了。罢了,早知道她这么快动手,真不该把这手伤了,多受这一番疼。”
南氏道:“姐姐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会遭了她的道儿呢?”
梁玉杉道:“聪明,我这辈子,虽有点才华,却不在这些算计人的事上用心,想摆弄我,还不容易么?”
南氏道:“姐姐,你快想想法子,咱们怎么出去?”
梁玉杉看着窗外的红光道:“你看外面那么红的火焰,哪里还有法子呢?莫说咱们两个人撞不开门,便是撞开了,只怕还有人在外面等着咱们呢。”
南氏哭道:“姐姐,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下辈子,我当牛做马也要赎罪。”说罢,便朝墙壁撞去。
梁玉杉也不及阻拦,冷眼看着南氏在自己面前撞死。屋内的烟越发的浓,梁玉杉眼中含着泪,错了,这一生都错了,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算计,只可惜,那时候的自己相信她们所说的爱情,嫁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到如今,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火越来越烈,火苗已经从窗子钻了进来,梁玉杉朝屋外冷喝一声:“南蕙香!你害我不浅,来世便化厉鬼,也要叫你生不如死。”
梁玉杉喊的是当初南惠贤做婢妾时的名字,而非扶正时改的惠贤二字,只是门外哪里还有人答话。
是啊,既然放了火,放火的人又哪里还能在原处等着呢?
烟更重了,呛得梁玉杉喘不上气,昏迷了过去。
梁玉杉看着周围的火苗,却感觉不到炎热,只见屋内两具尸体,一个是南氏,另一个呢?另一个面容熟悉,仔细一看,竟是自己,原来自己已经死了,如今的不过是自己的灵魂。
为什么还没有黑白无常来锁拿自己呢?是了,自己不是自然死亡,自然等不到黑白无常,而南氏呢?为什么看不到南氏的灵魂?她又去了哪里?
便着火势,梁玉杉飘出了小屋,飘啊飘,飘啊飘,眼前这一处好熟悉啊,原来是自己十年前的家,一个中年妇人怀中抱着一个小娃娃,口中念念有词道:“玉仁啊,乖乖睡,一会儿姐姐给你带好吃的来。”梁玉杉仔细看了看那中年妇人,正是她父亲如今的夫人早改名为惠贤的南蕙香,梁玉杉沉吟道:“南蕙香,你又有了孩子么?玉仁,家中这一辈都从玉字,只是这一房中姊妹名字的最后一个字都是个物件,而兄弟都是个德行上的好字眼。看来这是个男孩子了,姐姐,我也是他姐姐啊,就让他来陪我吧。”
想到此处,玉杉想要上那个小娃娃的身,却又猛然间想起,不,不是那个小娃娃害了自己,不能害他。
眼前一片白光,梁玉杉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