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行的手是凉的。

但是那温度又与前世的他不同，前世的他，即使给她再多的温度，洛长安都觉得阴冷，但是如今夜澜行攀上洛长安的腰身的时候，洛长安不自觉地颤抖一下，却被搂进了夜澜行炙热的胸膛。

夜澜行的怀里，是温暖的。

一双手极富技巧性地在洛长安身上游移，像是在欣赏着一幅传世佳作，洛长安将头埋进了夜澜行的怀里，耳尖通红。

她听到了夜澜行胸腔里发出来的震动，他闷笑，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安安害怕了？”

洛长安这个时候可不敢逞英雄，在夜澜行的怀里连连点头，声音软软的，像极了一只被欺负了的小奶猫。

夜澜行的心口化成了一片水，他没有再进一步，只是紧紧地抱着洛长安，洛长安感受到了什么，动都不敢动。

“那应该叫我什么？”

这个问题，洛长安很熟悉。

有时候洛长安会想，夜澜行是不是被她刺激到了，比她年纪大，却硬生生地叫了她这么多年的“阿姐”，所以每次这种时候，他似乎总是那这种事情来威胁她。

大丈夫能屈能伸！洛长安咬咬牙！她忍了！

“夜哥哥。”

估计是之前叫多了，洛长安越来越顺嘴了，这一次叫出口的时候，语气中也没有带颤音。

夜澜行听了，心尖都跟着颤了颤，洛长安真的是他的毒药，饮鸠止渴，甘之如饴。

他眸光晦暗不明，带着洛长安看不懂的情绪，洛长安自我认为表现良好，觉得躲过一劫，但是却不想夜澜行居然将她抱得更紧，洛长安一动不敢动。

“乖，换一个。”

换你个大头鬼！

洛长安很想怼回去，但是苦于敌我双方实力悬殊，洛长安觉得这个方法不可取。

“换……什么？”洛长安弱弱地问出声。

夜澜行的下巴抵在了洛长安的头上，只是稍稍低头，就能闻到洛长安的发香，浅浅的，带着桃花的香气，柔柔的，并不刺鼻，但是却足够乱了夜澜行的心绪。

“安安，你知道的。”夜澜行轻笑，将她抱得更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一般。

“我……我不知道……”洛长安欲哭无泪。

“叫夫君。”夜澜行这样说道，在洛长安耳边耳语，不给她后退的机会。

洛长安的耳朵有些痒，但是夜澜行将她抱得紧，她躲不开，只好将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他。

见洛长安不说话，夜澜行也不恼，他坐在床上，像是抱孩子一样将洛长安抱起来转了个方位，让洛长安正对着他。

“嗯？不说话？”夜澜行的声音中带着诱惑，像是吸引着船只触礁的海妖，想要将洛长安拖入无边的深海。

“哪有直接向女孩子家家要称呼的？”洛长安表示不服气。

夜澜行眸色温柔，将洛长安抱在怀里，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嗯，所以求求阿姐，可怜可怜我吧。”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多很多年了。

洛长安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厚成城墙的。

“不叫。”洛长安来了脾气，拽着夜澜行的衣角，眼尾红红的，声音有些闷，带着委屈，就是不肯叫。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

最后，是夜澜行叹了一口气。

他将洛长安抱紧，目光如水，只是洛长安没有看到夜澜行眼中一闪而逝的晦暗。

“安安，圆房一事，我不会逼你，”他顿了顿，压下了眼中的欲望，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但是安安，我不能给你很多时间。”

毕竟，他又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肉，终于到手了，吃不到他也会很难受的。

“安安，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听你的，杀人也好，济世也好，只要你喜欢，我都会去做。”

“安安，你就当是偶尔对我的恩赐，偶尔奖励我一下好不好？”

洛长安没有说话。

她确实没有准备好，聂烛说的话不是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的，她不知道夜澜行为什么要隐瞒自己是皇室遗孤这件事情，但是最近的情况显然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

想了想，洛长安认命地叹了口气。

她抬头看向夜澜行，吻在了夜澜行的眉间。

“我确实还没有准备好，”她看向夜澜行，“但是小行，既然我做了你的妻子，我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到自己的义务，所以，等聂烛这件事情结束，我会将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你。”

这是她给夜澜行的承诺，她既然给了夜澜行，给了自己一个机会，那么总要学着去放下前世，展望未来的不是吗？

前世的种种因果，是非对错，如今已不可追，既然如此，不如把握当下，将所有能够看得见的机会握在手中。

夜澜行笑，将洛长安放倒，压了上来。

“小行你……”洛长安有些慌乱。

“安安总是要给我一些甜头尝尝的，对吗？”

夜澜行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牵着洛长安的手沿着胸膛向下，看到洛长安通红的耳根，夜澜行神色晦暗。

看来聂烛的事情，要尽快解决才是，他等不了那么久了。

……

第二日洛长安起得很晚，醒来的时候夜澜行已经离开了。

她起身，下人伺候着洗漱。

昨日洛长安昏迷，都没有来得及观看这个府邸，今天才发现，这个府宅是上次她假装失踪，小行动了怒之后将她带进去的那座府邸！

那时候她还说了句什么来着，对，她还“教育”夜澜行不可以擅闯民宅。

现在想来，洛长安觉得有些心虚。

不过转念一想，洛长安愣了一下：小行不会那个时候就已经在为成亲做准备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

洛长安摇了摇头，觉得大概只是巧合，她发现这里的下人都很安静，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但是干活伺候都很干脆利索，训练有素。

洛长安不禁感慨，这些下人应当是小行特意训练出来的吧？

梳洗过后，洛长安问了夜澜行的去处，婢女说他去了书房，洛长安觉得夜澜行应该是在忙聂烛的事情，就没有去打扰。

“这府宅有多大？可以带我转一转吗？”洛长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