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眼中的惊讶更浓：“你可知，我今年多少岁？”

洛长安挑了挑眉，示意陆昭说下去。

陆昭比了个“七”的手势：“七十岁。”

洛长安看了看眼前的孩童一般的人，任谁也想不到他已经七十岁高龄了。

“只要我不出意外，我可以活到至多三百岁，人生苦短，你当真不心动？”陆昭若是有胡子的话，现在一定在摸着自己的白胡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让我看着身边的人相继离去，难道不是更痛苦的事情吗？”洛长安认真地反问道。

陆昭怔然。

确如她所说，他已经古稀之年，因为容颜不变，总是被当作孩子对待，但是，他已经见证了许多人和事物的消亡，从曾经的相识相知，到后来的阴阳两隔，那种感觉，比他自己死去还要难受许多。

“你倒是活得通透。”陆昭点头，眼中带着赞赏的意味。

洛长安眼睛有一瞬的失神，她苦笑，若是经历过生死，自然就通透了。

陆昭自然不是陆清的亲弟弟，是陆清捡回来的，当时陆清父亲家道中落，生活拮据，父女二人过得很苦，但是即使这样，陆清还是将他留了下来，并给了他名字——“陆昭”。

他永远记得，陆清脸上堆着笑，对他说：“从今以后，你也是有家的孩子了～”

那句话，对于漂泊了许久的陆昭来说，如同救赎一般。

他总是很懂事，为家里忙前忙后的，还瞒着陆清和父亲去帮人抄书赚钱，这些事情，他们都不知道。

“我有些好奇您当时被我绊倒了为什么要哭？”洛长安好奇地问道，若是当真是一个三四岁不懂事的孩子也就算了，这七十多岁被绊了一下，怎么也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呢。

“为了逼真。”陆昭不自然地回答。

“说实话。”洛长安对他“温柔”一笑。

“咳……”陆昭咳了一声，道：“当时看你们二人穿着不凡，想要……讹点钱来着……”

洛长安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腹黑的小男孩，突然感受到了人性的复杂。

“谁知道阿姐看到夜澜行那家伙眼都直了，结果一分钱没要到！”说到这里，陆昭居然还显得十分气愤。

感受到洛长安不爽的目光，陆昭又咳了两声：“那个……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洛长安也不打算多纠缠这件事，回归了正题：“这场瘟疫，您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陆昭很奇怪地看向洛长安：“我为什么会有解决的办法？这瘟疫又不是我让它盛行的？”

洛长安不死心地问道：“您再好好想想，您在定州生活了这么多年，有没有听说过什么药方之类的……”

陆昭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眼前一亮：“你说这个我突然想起来了，五十年前，据说有位高人去过‘清莱寺’，在那里留下了济世的锦囊，还说若是定州有大事发生，可以打开锦囊，可保一方太平。”

“只是后来清莱寺被大雨冲毁，加上年代久远，早就没有人记得这件事了。”

“而且这也只是传闻，谁知道这高人到底存不存在呢！”

陆昭跟洛长安说了这件事，洛长安回想起前世夜澜行跟她说，曾去清莱寺调查，只是调查的结果没有仔细说明，现在想来，好像也是瘟疫爆发以后。

有了线索，洛长安准备起身告退，却被陆昭叫住了。

“今日之事……还，希望你能保密。”陆昭别扭地开口，难为情的表情配上那张胖嘟嘟的圆润小脸，怎么看怎么可爱。

洛长安笑着挥了挥手：“陆昭弟弟，今日我只是来监督你功课，除此之外，我们什么都没聊过～”

陆昭有些感动，作为回报，他提醒了洛长安一句：“你身上有一股我很熟悉的气味，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你务必当心，保护好自己。”

洛长安摆了摆手离开了。

外头下雪了，纷纷扬扬的，像是白色的精灵，只是这美景，如今无人欣赏。

城里死的人更多了，如同蛰伏了许久的野兽，一瞬间爆发出来，不过半日多的时间，已经有四五百人染上了。

洛长安急得快要上火了，不仅是因为这来势汹汹的瘟疫，还因为她今日要去清莱寺，却被夜澜行拦下来了。

“不许出门。”夜澜行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决绝。

“小行，好小行～我就去一下下，马上回来，我保证避开人，不会被感染的～”洛长安央着夜澜行。

“不行。”夜澜行不退让半分。

“好嘛……不去就不去嘛……”洛长安一脸失落，向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才走两步，迅速转身向门外冲去。

下一刻，洛长安就被夜澜行抗在了肩上。

“夜澜行！你放我下来！你让我去嘛～”

洛长安锤着夜澜行的背挣扎着，夜澜行怕她掉下去，一只手圈住她的腿，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洛长安的屁股。

“阿姐听话！”夜澜行语气有些生硬，他很少忤逆洛长安的话，但是今日她要做的事情太危险了，现在的情形，只有把她放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不听不听！夜澜行你这是以下犯上！我，我不要你这个弟弟了！我不要你了！”洛长安口不择言地说着。

她忽然感觉到夜澜行的肩膀一僵，下一刻，夜澜行径直地将洛长安扛回了她的房间，洛长安还想说些什么，夜澜行就迎面压了上来。

“阿姐刚刚说什么？”夜澜行的声音沙哑，脸色阴沉，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危险。

可是她是洛长安！她堂堂一个公主为什么会被他吓退？她虎着脸说：“我不要你了！”

夜澜行圈住洛长安腰身的手慢慢收紧，语气危险：“你再说一次？”

洛长安被夜澜行的模样吓住了，但是现在不说话了岂不是显得她很怂吗？

“我……我不要……”

不等洛长安说完，夜澜行解了洛长安外衣的腰带。

“你、你、你干什么？”洛长安吓得去抓夜澜行作乱的手，却被夜澜行另一只手固定。

他明明很生气，但是却还是笑着：“阿姐再说一句不要我，我就褪阿姐一件衣服，阿姐再试试？”

“吓、吓唬谁呢？”洛长安虚张声势地看着他。

夜澜行也不说话，直接褪下了洛长安的外衣，墨色的外衣褪去，洛长安倒吸一口凉气。

“夜、夜澜行你来真的啊？”洛长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夜澜行确实动了动喉结，捂住了洛长安的眼睛。

长长的睫毛动了动，蹭得他掌心有些痒，他贪婪地看着她。

“不许看我。”他这样说。

“夜澜行，你这是以下犯上！我、我真的会不要——啊！”不等洛长安说完，夜澜行将她的第二件衣服也扯开了。